酷我-北美枫

和平岛

《米猪肉事件》

甘谷驿镇的两头猪。肉联厂屠宰车间
检验。盖章。直到白坪市场
呈一条完整的流水线。中间环节
用车胎、刀、汗水、口臭与头像焊接

这并非事件的全部真相。好比喉管炎
的某种病毒。如果不是猪囊尾蚴虫的隐喻
不是检疫员的粗心。呵, 如果缺省
王某家中急用, 27人吃肉
就不会有2名小孩的呕吐和住院

也少了你这个读者
的不以为然

《一段与文革有关的记忆》

黑土路。踩疼了老祖父被打歪的脊梁
(一个站错路线的老干部)
尘埃中的辛酸, 全家九口围着一块石头的空虚
暗示幸福。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女 (我后来的姑妈)
所怀抱的纯洁和美, 晕倒在水田挣取的工分里

一棵老槐树, 散发出记忆的幽光
假如你愿意, 我们还可以养一头小胖猪
收割野草、露水、和芹菜。并在纤弱的绦虫
长到一米之前, 悄然离开。那夜
辛酸化作冷雨, 和关于石头的传说

《从今天起, 我要向生活道歉》

风吹过的夏天, 生活依旧
难嚼出酸甜苦辣
我要借一件干净的补长衫
穿过尘埃、阴影、和水洗的土蓝
找一个抽空的村寨住下
在补钉里呼吸, 谈谈风土。人情
回味一整天的咸菜泡饭
并在没人的夜里, 狼吞
水煮的米猪肉
再好是让自己, 寄居在
绦虫的篱下

《噢, 那些都过去了》

委屈。愤怒。风暴中裸露的伤口
我能理解。你隐隐的内疚
关于知青生活, 过节的兴奋与激动
转为瞬间的失望。沮丧
请把头抬高些, 窗外阳光明媚
看看怎么把一米多长的绦虫
从腿肚子里取出, 就像那个英雄
那个年代呵, 一枚残疾的子弹头

2005.06.25花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