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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志[舒翔]
李先志作品集
六品通判
（官儿做大了，保持廉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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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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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星期日 六月 19, 2005 5:45 am 发表主题: 《铁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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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树》 
一
天还没大亮，铁门就“嗯咯”一声响开了。我知道那是姑爷外出练老年太极拳了。说到老年 ，姑爷也不算老，今年才五十来岁。只是这些年来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和一家人的生计忙乎着 。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刻上了几道皱纹。
在姑爷家一住就是三年，门前的这棵铁树也陪我度过了三年。三年来的生活在我的记忆深处 是深刻。
如今已是高三了，高考也日益临近。门前的铁树已由三年前长高了许多。由以前只是站花坛 的一丁点地方，到现在覆盖了一边花坛。
这是一个生命，在无时无刻延续的生命。它存载了我三年的记忆，也存载了我未来的梦。
三年里，家里人之所以和姑姑、姑爷把我安排在他们身边。为的是让我有一个安心的学习环 境。为此，姑姑特别为我准备了一间最好的房子做我的书房，里面安静、舒适。
这些年来，表哥远在北京工作；二表姐远在深圳，大表姐也已经成家了并且整天忙着生意。 这样还好晚上也常带着小外甥女回家看看。
姑爷工作的单位近年来不怎么景气，姑爷也就内退了。平时凭着自己一手好的技术，每天上 门的人也很多。所以虽然不去上班了，但每天都照样忙着。有时甚至比上班还忙。只是，到 了傍晚才闲着在花坛边看看他载的花草还有这棵铁树。
姑妈是没工作的。早些年还在家里一个人种着几亩责任田。后来改革开放了，市场经济活了 。也就恋恋不舍的来到城里和姑爷住在一起。平时没事，也学着别人做点小买卖东呵着。反 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家里呆久容易生闷，在外面忙着也容易打发时间。在说这些年孩子们都 读书毕业了，也没多少事情瞎操心了。不过有一件事姑妈他们最操心的，那就是表哥的婚事 。这也可以理解，人到五十几总有想早点抱孙子的念头。在说表哥他们的同学一个一个的早 结婚了。就在前天王某结婚还特请他们去吃酒了。
在姑妈家吃住三年基本没怎么做过什么事，每天放学回到家就是看看电视、吃饭、看书、打 乒乓球等，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回想，在家上学时。每天回到家都要做一些力所能 及的事情。
念初中的时候，大哥已在城读书，后来在省城念大学。村里读书的人很多，但是上好大学的 人很少。所以，父母从小就对我两兄弟寄已了重望。后来哥上了重点大学，父亲、母亲的脸 上也挂满了丝丝的笑容。只是，我这不争气的满崽从N大学又来到了学院。不过在这村里一 家有两个孩子能够上大学的确实是少事。所以，我虽然没能在N大学留下或者和我哥一样上 重点大学，他们两老也觉在苦在累也值得。
在家里经常帮着干些活儿，而且学习也很好。所以在邻里乡亲里口碑是很好的。中考后我如 愿地考入了重点中学。在当时乡里面能够上重点高中人是少之又少的，记得和我一届的只有 两个种子。在初中时就开始发表一些小文章，并在县、市等各级征文赛中获奖，所以得到很 多老师的喜欢。
二
一开始在城里上学是很生疏的。因为和我一班的大多是城里人的富家子弟，而且起初我是坐 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第一次被同学们认识是很不情愿地一次。记得是上作文课。作文 老师(也就是后来成为我最尊重的老师陈先生)点到我的名字并叫我站起给大家认识，在当时 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我活像动物园的“小丑”被人观看一样。随后就是听见一片最热烈 的掌声。老师很激动地把那一篇文章念给同学们听；老师又像捡到珍宝一样把我的习作在语 文组及个各班级传阅。就这样我被同学们认识了，后来又接二连三在外面发表了几篇小文章 ，再后来又接二连三在外面发表了几篇小文章……
在姑妈家住，姑妈对我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特别在生活上使我受宠若惊。表姐在晚上常带 着小妍子回来玩，拉拉家常，讲讲一天中做生意的新鲜事情或者讲我小时候的事。姑妈和姑 爷最喜欢讲的就是那些陈年旧事了。比如，早年苦日子，他们心中的伟人毛主席，某年某日 新圩镇上的尧仁村同下清函村大开杀戎搞得鸡犬不宁地。这样的生活过得很平静，但也很知 足了。
在姑爷出门的那一刻，我早以睡醒了。每天都是这样，可能我是夜猫子的缘故吧，经常早起 晚睡已自成规律了。姑妈平日里话语少，因为他知道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知道怎样去安排 自己的学习和生活。
高中的生活相对是紧张了些。但，我也没有整日的泡着书本特别是教材。我喜欢到处走走， 去那些古建筑地是我的最爱。经常有事没事就在这些地来转悠悠。认识许老先生就是在这里 。有时看看闲书，涂一些无聊的文字。也就这样迎得了同学们的尊重。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 有知古今通中外的人，他们不知道的我能讲给他们听。对历史的感悟，对时事、军事的关注 都形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其
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做了一个生活的有心人罢了。
在自己年少的时候。我是梦想当一个将军的，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梦想也就慢慢 地破灭了。
其实，我是把闲书压在枕头下的。因为这样看既方便而且看起书来又舒适。还有就是这东西 只能是上了床之后才能见到阳光，其他的时间是很少关顾的。其次就是周未。每到周末我都 会像赖窝的鸡婆一样看着书不起床。自我感到此时是看书的最佳时刻，所以机不可失， 时 不在来。经常是姑妈叫吃早餐时才从书中回到现实生活中，觉得这样蛮有趣地。
今天是周末，我又延续了以往的梦。可是就在我看得津津有味时，姑爷破天荒似的推门进了 来。看我未起，手中还捧着《金瓶梅》。我本想傻眼的把书藏起来，像小孩子做错事一样跟 姑爷认错。但我亲没有这样做。
姑爷接过我的书翻了翻说：“你表哥看这书时比你小一岁啦。看吧，在这个社会上什么东西 都知道一点是好事，多读几本书脑子好命名就是不要死读书就行了。早上我在政府大院练拳 时看到你发在报上的文章了，小满崽写得不错嘛。没想到笔杆挺硬的，比你哥他们强多了。 走起来，我们散步去。”
没有想到姑爷非但没有说我反而赞许我是我感到异外的。
随即，忙完了一些锁事就跟着姑爷出去了。此时，
花坛里的铁树正绿绿地迎着朝阳，伸张着 尖硬的叶子，吻着露珠幸福地拔节。
路上，我们穿过水果市场，然后顺着严管街斜上进了政府大院。看着政府门两边竖挂的牌匾 ，蓦然地产生一种非常严肃神态。更令我敬慰的是那两头威武的猛狮。其实，此前我每天早 上都要来这走走读书看报。今天来只是感觉严肃了点。
只见姑爷沿着一条僻静小石子路走去，我随后跟着。最后姑爷在一棵老铁树前停下了步子， 仔细端祥了一翻。
我若有所思问：“姑爷，有心事么?”
“哦，没有。你看这铁树和我们家花坛里的铁树有何不同。”
我看了看说：“嗯，只是老了些吧，其他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是的，只是年纪大了点”姑爷意味深长地答道。
然后接着书说道：“这棵铁树种于道光年间，是当时的悬太爷种的。他是当时的名儒，他的 后代是你外公的同学。其实，你外公以前是先生，是名振一方的先生。文革期间被打倒了。 以前，你外公在外面工作；所以家里的田产就只得扉佣了几个长工做事罢了。你外公和外婆 人眼好。以前又有恩于我，说到以前真是说也说不完啦。”
其实姑爷和我们还有外公家都同一个村的人。我们村大，来返于村头村尾需半个多少时的路 程。前于他们上辈人的事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三
“听你们班主任说你有几天没去上课了。”
“是的。”
“那，为什么不去?”
“上那课不喜，太郁闷了。我想，一个人在家里静静看书，再说班主任也同意了。”
在此之前，这事迟早是要他们大人知道的。晚知道不如早知道。高考近了该复习的都已经扎 实的搞了几课，再说每次月考我的成绩都在全年级前面每欠都能拿到一定的奖学金。在老师 们和同学们的眼里我上重点大学是上定了。在最后这段日，上课没什么心思了。也就找班主 任和主管高三工作的杨校长说明了原因。为此，他们特别批准了我的请求。
在班上我是自由地，同时也是沉默地。不是自视清高，而是在这里夹杂着很多东西。平时， 老师会主动和我谈话，大都是学习上的东西。偶尔和同学们拉扯一些事情，谈天说地发现一 些观点什么的。
在这段时间里经常能在杂志，报纸上看到我写的东西。同学和朋友们也非常关注我写的那些 小文，大概里面大多是涉及到大家的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的缘故吧。但是，慢慢地，我开始 成为同学人当中争议颇大的人物了。很多时候我都走自己路，不管人家说什么。但，我还是 相信群众的眼睛是血亮的。
不想说什么，只是我这个人非常有各性罢了。说话有点刻薄，常使人无力反击。
“听说，你
跟你班的一个女孩子恋爱了。”
“嗯，她是宁远县的。”
“听说是学音乐特长的。”
“是的，还很爱好文学，歌唱的不错，学学成绩也比较优秀。我们打算考上海那边的大学。 我想进华东师大，她目标是考上海音乐学院。”
“你们想的挺远的，该不是一时的冲动吧。”
“不是的。我们都从我们自身的条件和优势来设计自己的道路的。”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了。”
“高二吧，她在高一时就暗恋我了，这是她后来告诉我的。”
“那么燕子呢，你喜欢她吗?”
“燕子和我是一块长大的。我承认我喜欢她，但是我一直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我知道燕 子人很优秀，我们每天上、放学都在一起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还依稀记得小学一年级“六·一”儿童节我们在两家大人的带领下，到苗圃玩的情景，同时 也是为我们过节日而特别安排的。我们的年龄相仿。燕子她妈和我妈是好姐妹；燕子她爸和 我爸是好兄弟。两家人就一个女孩子而且长得乖巧灵俐，所以是人见人爱。
我们每天一块上学。后来因为她父亲工作调动一家人都进城去住了。她也在城里的学校念书 。只有周末或放长假才能回来和我们玩，起初是不习惯的但后来也就自然了。每当她回来我 都要跑到村口去接她，她背着书里面装的是为我准备的零食和小时候我们喜欢看的小人书， 连环画，还有玩游戏用的积木等。在家里玩“做家家”、“新娘出嫁，新迎亲”、“捉迷藏 ”、“在河沟里捞虾米”等等。
现在上高中，我奇迹般的同在一个班。所以处于青春期的我们都兴奋死了。不过今天的她是 一个婷婷玉立很是丰满的女孩子，追她的人一大串。她的活泼、开朗、美丽常常使人心醉。 有个很帅的男孩子为她要死要活的，后来高中还差一个学期就走进军营了。并写信给她说要 她等他五年。燕子坐在单车后面依着我说争求我的意见。
我半开玩笑的说：“那就嫁给他吧。”
她气愤地打了我几下，然后从车子上跳下来。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着她眼泪“巴哒 、巴哒……”滴落，平生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伤心的哭。此时我能说什么，随即她猛的把头扎 进我的怀里。
垂着我的腿说道：“难道你就一点不在乎我的感受，一点都不在乎我。”
我一下子愣傻了，只是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两只眼直射着远方发米。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 没什么用的了，倒不如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后在一起回家。
当西天的月亮升起的时候我默念着一行诗句：
看啊，月儿运行，天空明净，
宁静的夜呵，你的眼神在颤动。
你，美妙的境界，请做我的记川吧，
让我和你一同等待天明。
站在家门口，我看了看花坛的铁树。她迎着晚风，活脱地伴着“沙沙……”地歌声。我之所 以选择了她，而放弃了青梅竹马的燕子，可能对她是一种不公，是一种伤害。但，我一定要 在两者之是作出选择。一直以来我只是把燕子当作妹妹，但是，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吧。或者 用她的话说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嗯，选择是你的权力，我们不干预你的事情。但是，现在你要把学习高考放在前面。目前 你的成绩还算可以我们家人都衷心希望你考个好大学，你哥和你表哥、表姐他们都是重点大 学毕业，希望你也是。”姑爷带着殷切的希望说道。
面对这些和跟据自己的实力上重点是没多大问题的，但是要看我到时的运气如何了，上天是 怎样为我安排一切的。
“姑爷，放心吧，我会的。”
平生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很有信心的，但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却感到话不由衷了。我有一种欲 ，但不知道它是否是对还是错。
“嗯，明天我和你姑妈要去长沙一趟。可能这次去时间会很长，家里的就你一个在，如果上 学赶时的话就过你姐那边去吃，你姐都和我们说了没事的。”姑爷的语气很是关切。
“姑爷，没事的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你们在那玩得开心就是了。”
说完一些要说的话。辗转在幽静大院内放慢脚步。偶尔几声鸟叫把这静静晨府的划破。时间 已不早了，只见老铁树放溢着光彩，负着阳光，存载着一个永久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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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canadaice[皇甫丽雯]
icecanadaice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5-01-05
帖子: 1839
来自: TORO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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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星期日 六月 19, 2005 8:54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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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烦恼.请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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