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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岸[我还没有昵称] 高岸作品集 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注册时间: 2004-06-29 帖子: 4398 来自: 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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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四 四月 14, 2005 10:52 am 发表主题: <酷我>现代诗优秀作品回顾(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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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之死
作者:大卫树
红旗之死
(贫困而堕落的红旗
患了癫痴的红旗
红场事故
红旗之死
一切仅仅只是序幕)
贫困而堕落的红旗
第一颗西伯利亚饥饿的桦树呐喊着
每一株地中海腥香的红莓花儿呼救着
而谁和谁正在讨论人类的前途在哪里?
人的河流何时沉没了人性的石船
我们寻觅一盏灯寻找
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红旗怎样贫困?怎样堕落?
灵魂的圣杯盛了多少污泥浊水
是谁的杰作?一个伟大的恶谑没有谁承认
红旗已垒成了界墙
梦无法出逃
红咒吞没了呼救
鸽子落于一个洪水中心
没有什么橄榄标识
没有什么方舟可以重新拯救
为了什么?红旗贫困而堕落
是欲望之锁吗?封闭了天堂的进出口
石头和冰没有解决一个问题:人性为何?
一切都很平静
无产阶级开始讨吃的时候
谁唱起了共产主义的颂歌
而今天,我们解剖了猎人的遗体
没有了梦的圣水
灵魂怎样自虚无沼泽中突围
没有谁清楚
红旗怎样贫困?
没有了营养的胃肠没有思想
死亡的界桩树起了生者了望的栅栏
欲望灭绝的鸽群不会起飞去寻觅麦地
人守着人的所谓天堂不能轻易离开
咚咚咚,单调的莫斯科的脚步
一群野孩子也迷失了
饥饿的谎言吓坏了谁
我们急切地寻找逃亡的出口
没有什么英雄
一把否定一切的刀子割断了
任何一根微有冰点的脉管
一切堕落的西泊利亚亚气候收割着
一种饱满的冬季
贫穷和饥饿发布了葬讯
红旗已经贫困了很久
梦之眼放射着将要死亡的绿光
人群开始逃亡
红旗怎样堕落?
享乐本能唆使了欲望的手指和脚趾
灵魂膨胀了一种威严的虚无
是谁发现了一个飘香的死亡真相——
红旗怎样堕落?
人们以为是一个经典的谎言
傲慢的耳朵拒绝任何猜测的声音
欲望勃起了一次次恐怖的潮汐
梦之平台已经堆满了垃圾
没有清洁工能够清理
鸽群已经逃亡
堕落的石头剥蚀了内核
虚无洪水漫过了我们的家园
没有谁呼救
贫困而堕落的红旗——
一种恐怖主义的流言到处流传
没有长脚的影子走得总是最快
雪上加霜,冰结了流动的永恒
人们开始诅咒
没有谁再否认
一个沉重的现实——
没有面包的胃痉挛着
没有温暖的梦瑟缩着
是魔鬼吗?在哪里?
一个堕落而腐败的存在割伤了
一个有理想主义的梦
一点流失的鸽子血潜着一场风暴
一个的智慧中枢染上了虚无冲动
一种享乐病毒正在传染
没有谁警告
所有的鸽子开始撤离
所有的鸽子开始背弃
一个只能贫困的主义
没有谁想要
一个已经堕落的思想
没有谁信奉
一切已经步入死亡之港时,影子叵测地鼓掌
一个自大的新思维亢奋着,继续向前
一扇自由主义的大门放出了的众魔,他们开始狂欢
贫困而堕落的红旗不是梦的本意
一切的废墟不是人间向往的天堂方向
任何红咒不能掩埋一个真实:我们是人
而人们已厌倦了饥饿的日子
左耳已完全被空想主义击穿
右耳漏空了所有的梦之泉水
谁树起一面所谓永恒的旗帜
集结第一群叛逃的影子
只是为了寻觅一种黄金种子
贫困而堕落的红旗不是乌托邦版图的构置
一个不会到来的春天无异是谎言的另一种翻版
怀疑的眼睛点燃了火
复活的岩石挎问着我们和他们
红旗第一次撕裂了我们信仰的童贞
人类的天空莫非总是无常而多变?
没有谁追问
为何红旗钟点不是天堂时间?
为何红旗语法不是天堂内容?
为何红旗色彩不是人间内涵?
为何红旗方向不是人性故乡?
洪水到来的时候
悲悯的耳朵能否筑有了一个巢
我们能否放飞一群天堂的信鸽
告诉每一个流浪的人儿
天堂的地址在哪里?
患了癫痴的红旗
1
谁作了一个不朽的梦
天堂的冲动下
红旗破壳而出
风干了一粒粒灵魂的露珠
一种恐怖传说,没有耳朵接收
人丧失了坚强
什么疑问在拷问梦的遗骸
是饥饿?愚味?怯懦?锁住了十个手指
命运的轮纹开始旋转
无论旗帜带来了怎样的风雨
风雨打湿了谁的春天和冬天
人们只拾捡大地上的麦穗充饥
洪水以后
劫后逃生的鱼儿孤独地思想
2
风干的尸体警示着人
偏执的主张尖利地嚎叫着
夜失了贞
一种浮躁的气候忽冷忽热
冰点时刻,人们血洗了一处真实
人间漂起了一具具含冤的尸骸
燃点时候,一队盲瞽的队伍喧嚣而过
人人都以为这是一群盗火的英雄
一种简单的动作:手臂丛林忽起忽伏
举起的时候,没有什么怀疑
出于人道,红旗患了癫痴
讨好一种天堂的气候
表达了超现实主义的立场
一种暧昧的死亡开始合围
以为是一次圣典,诵念一两句膜拜的咒语
我们突然残废,没有急救医生
手上举起的一切摔落在大地上
叮呤啷当,哭泣的路标吓坏了历史
鄂鱼就下了一场场泪,滴嗒着什么
人们以为致哀
呼应着鄂鱼之心
红旗就患上了癫痴
3
许多的废墟挖掘出了恐怖的遗骸
一种偏执的嘴脸依然真实可见
狐狸们揪住一些黑暗的胡须不停地嘀咕
原罪是什么?
不识狐狸心肠的青蛙同时合唱
以为是神圣的,伟大的
死亡在在收网
出于困惑或厌倦
红旗患上了癫痴
谁能安慰苍白的智慧
没有了信念的意志昏厥了很久
一切只向混乱进发
没有谁提醒
红旗患上了癫痴
涂着人道主义的色彩畅行人间
没有谁能劝阻
没有谁能明白
人人以为是一次天堂里的游行
死亡已稳坐中心
垂钓一切
4
一只下跪的真理之手宣布投降
患上了癫痴的红旗踏向死亡的时候
一只只豹狼赞美春天,表示祝福
谁手指的纹路弄丢了谁的天堂
萤虫点起了火把在现实的黑暗中寻找
虚无之海黑暗而混浊,恐怖而真实
鸽群陷入了风雨之中
一只只豹狼封死了天堂之门
红旗之死惊骇了所有新闻
流失的尊严出了虚荣一语不发
红旗患上了癫痴
向一个虚伪的荣誉投降
以为飞天
以为超生
以为光明之站
以为不朽之点
殉葬了什么面具的思想
废墟没有什么圣典
混沌之中,没有什么能挽救
一羽天鹅的灵魂漂过了许多个沼泽
没有一个圣洁的岛屿
而一个个垃圾站不兑现诺言
任一只只鸽子队伍去流浪
一种老雨继续下的时候
没有谁抢救
5
红旗是第一束慈悲的泪光
一盏人道主义的灯开始点燃
红旗版图是什么
红旗是什么
人和石头已经迷失
文明之河也有污染的时候
没有什么能清洁
一截截天堂和人间的界碑
标记了死亡的原委
风吹响骷髅的时候
人听到一种关于人道和道义的傩音--------
我们签发死亡通知单的时候
任何神或鬼一概无权干涉
即使就是真理也绝对免谈
我们就是在给自己签发
宣判别人正是执行了自己
死亡是太阳黑子的错过
失控的梦已出轨
骷髅有自己的轨道
不适宜任何超现实主义
是左手还是右手还淌着血
一场血雨过后
人们才辨认什么方向
人之于历史的照明灯高挂着
历史就是等待复活的僵尸
思想的一扇后门放出偏激的情绪主义
喝一口清凉圣水洗涤陈污的历史
春天才能复活
一排排髅骷灯诱敌深入
一只乌鸦提着历史必然的黑杖报警——
天鹅已经死光
没有什么大地之梦能承载
英雄只剩下遗骸
一种过去的天堂能否永恒
人和石头不便怀疑
也没有什么能够预测
6
一条窄路通向智慧核心
制造第二个春天
圣水干涸了很久
灵魂鱼儿一次次呼救
没有什么鸟儿能听懂
红场事故
刹那 光明断了电
谁都认为是真理在叩门
谁都拥入了
一条有光的窄道
一扇通天堂的大门
刹那 光明断了电
仅仅是刹那
谁也找不到了方向
光没了
天堂没了
你惊恐 一言不发
你愤怒 没有什么感觉
你演讲 没有谁听
你哭泣 只有壁墙知道
刹那 仅仅是刹那
光明断了电
是的 你是听到了坚定的敲门声
那还不是属于古老的教堂钟声
是圣西门的狂狷的高声吗
傅立叶孤独的自唱吗
欧文善意的提议吗
撞击了谁的门
激起了怎样的回响
而你--
人间第一叛徒
世上关怀贫弱者的第一束泪光
大地上设计建造天堂的不归人
盗得了天火
焚烧人间最后的地狱
刹那 仅仅是刹那
光明就断了电
是的 你是听到了人间真切的呼吸
是苦难的第一音符吗
是鸽子的无尽悲声吗
是人的叹息吗
是梦的呻吟吗
你 一根慈悲的手指
试图扶起
一只只无家可归的蚂蚁
你已想好一个去处
一个天堂
你解剖着资本僵尸
听见了血涛
泪啸
你蒙特利尔延出的皱纹
加深加粗
成了
一张经纬交错的梦图
就有地狱压着的人群
爆发了长久的咆哮
和应你的声音
一起走进了历史
刹那 仅仅是刹那
光明断了电
走过了街垒的弹雨
走过了冬宫的黑雪
走过了东方的红霜
你 一个思想着的老人
和地狱抗争了很久
人们修起了红旗广场
鸽子能自由飞落
你的胡须是红色的
捆绑了魔鬼
地狱似乎已经坍崩
每一个圣典 每一个纪念物
标志着什么是人
什么是天堂
你赢得了
不朽
刹那 仅仅是刹那
光明断了电
谁摸着大地饥饿的胸脯
有伤
有属于人性的伤
属于本能的伤
有伤
有属于阶阶壁垒的伤
属于阴谋诡计的伤
有伤
有属于日光制造的伤
属于红旗勋章的伤
啊 伤 伤 伤
旧伤造成了新伤
新伤又延深了旧伤
为谁
又为了什么
是一片叫理性的桦树
劝不住噪热的野草
还有惯坏了的孩子
历史之石铸就的梦像
成了撒气的玩具
摔碎而走
他们说
去找
另一个梦
刹那 光明断了电
仅仅是刹那
没有谁惊慌失措
没有谁预测到什么
天堂崩塌了
人和石头构画着又一个天堂
冬的胎记留在了春脸上
人间之心就淌了血
没有谁痛苦
没有谁悲哀
水依然是水
浮载着什么
匆匆 匆匆
红旗之死
上
星星点燃了火把
照见了
谁正在叛变
天堂失火的时候
没有没有谁呼救
乌托邦沦为废墟的时候
石头没有皱纹
谁是血魔 一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以自由主义的旗帜
攻克了光明的驿站
太阳的孩子垂死溺毙于夜之海
慈悲之眼沉重而绝望
向人间求救
贫困而堕落的天堂
没有谁会拯救
患了痴癫的天堂
没有什么灵魂能回忆
一切死亡没有前兆
一切诞生潜隐阵痛
带血的历史一页页风吹而翻
溺死红旗的一个水城动荡 无常
什么也没有,没有
没有一具梦之干尸能够打捞
没有孕着珍珠的苦蚌
为谁思想
最慈悲的结构主义解构了一切
红旗哭泣着第一个死婴
人依然匆匆活着
所有耳朵倦了
回人性黑屋睡了
不会再做红色天堂梦了
因为一次惘然的失足
门开了 是死亡
跑出了许多咆哮的牙齿
没有更为恐怖的夜晚
人被自己噬咬剩下了乌托邦骨头渣儿
一座座文明火墓没有警戒的标志
红旗之死用完了最后一块月亮墓地
没有灵魂能够自由地思想
是死亡和虚无巡行的时点
所有耳朵出卖了自己的贞操
最茂盛的狗尾草爬上了天堂之门
阅读渗血的碑文
或许是红旗晚安的时刻
没有什么能阻止一种黑暗的入侵和腐蚀
一种最后的逃亡没有什么声音
不朽是不是患了腹泻
现代之粪没有谁倒入春天中
不知是什么留下的一个偈子
念叨着冰的欲望本性
没有一个人相信
因为纯洁
因为神圣
背对一个腐败的季节
精神没有一个家园
而蛇和蜘蛛正密布一个黑阵
没有一点征兆
死亡之前
天鹅的翅膀脱光了羽毛
噪热的气候为了什么
人温饱地变成了垃圾亢奋地欢呼
下
图腾之死归于文明本性
下血雨的气候没有什么乌托邦方向
所有历史只是垒成骷髅废墟的基本材料
人勿勿报送天堂消息
没有什么能是未来的天气预报
洪水是谁引导而来
丢失了咒语的星空不见什么月亮圣殿
炮沫人群迸溅着圣典礼花
死亡已完成了一切
没有谁清醒地感觉到一点哀痛
石头阴影压碎了人的本性
图腾之死没有什么能殉葬
一个救月革命,人类思念的图腾
夜行者引路的一盏孤灯
是谁引导了喧嚣的重金属躁音
祭奠着一次死亡
虚无正铺天盖地而来
人 什么也没有
太阳陨落的时候
黄昏松动了死冬
失贞了的苍天没有控诉
什么揭露了天狗面具
天空的嘴巴没留下一点血迹
时间牙齿排成石阵
历史的一个阵地守住了秘密
红旗是什么?
红旗是什么?
图腾之死是一次认错主题的洗礼
没有什么黑匣记录
一切已沉入了询问的眼睛
一种死亡记号等待一个寻梦者
预示文明是什么
一切仅仅只是个序幕
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序幕
永远也没有终场
打开一扇夜的窗
将黎明眺望
一切过去已经到来
一切死亡已经重临
一切崩坍已经站起
一切毁灭已经复活
没有谁预告
一切偶然已成必然
一切未知已成已知
一切完美已成破败
一切欢欣已成痛苦
没有什么能逃脱
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序幕
一切也永远没有终场
死亡之中
一切胜利已经失败
一切辉煌已经暗淡
一切荣耀已经污损
一切光明已经漆黑
一切梦想已经破灭
一切慈悲已经残忍
一切道义已经失贞
一切神圣已经流产
诞生之中
一切失败铺垫了成功
一切失意促动了完满
一切苦涩冲刺了甜蜜
一切黑暗渐进了光明
一切死亡是新生的一次终结
一切新生是死亡的一次预谋
一切黎明是黄昏的一次回归
一切黄昏是黎明的一次反思
一切不是不可改变的
一切不是不可发生的
一切不是人能全知的
一切不是谁能把握的
一切的堕落总有一个亢奋的起点
一切的下坠总有一个飞升的感觉
一切的悲哀总有一个堂皇的说词
一切的牺牲总有一个惨烈的存在
一切文明之梦总是虚无的最初刺激
一切历史之光总是骷髅的最后磷火
一切人间之心总是死亡的最后承诺
一切世界之石总是不朽的最后唾余
一切路是人走出的
一切梦是魔设计的
一切思想是痛苦而孤独的
一切意志是残酷而坚韧的
一切历史是人写成的
一切人是魔鬼驱动的
一切魔鬼是本能设计的
一切本能是无常推进的
一切的一切不是一切
不是一切的一切能是一切
一切的一切没来及成为一切
不是一切的一切已经主宰了一切
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序幕
一切永远没有终场
打开一扇夜的窗
将黎明眺望
主题: 红旗:人类曾想插在天堂的旗帜
大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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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时代诗潮 发表于: 星期四 九月 16, 2004 6:03 pm 主题: 红旗:人类曾想插在天堂的旗帜
红旗:人类曾想插在天堂的旗帜
0度
一个放射着光芒的梦
将一枚共和意义的硬币
放在阳光线条与阳光线条之间开锁
一扇叫天堂的门开始启动
有嘶杀声,战马啸声,子弹啃啮声
从一个时间的孔口穿来
而讨论声,呐喊声,枪炮打喷嚏声
从另一个时间的孔口穿出
我,一名永恒以后的诗者
因为什么,为了什么
张开了灵魂的耳朵
倾听大地风雨
小生命
一个为了生存蹦跳的小生命
一个孤独旋转的球形废墟剧场
一个时间和光的梦幻背影
一场老雨下着
一切勿勿开始
是荒古之源的雨水
叮咚了几千年
越过许许多多废墟
没有什么桃源
梦发芽的时候
风雨正侵来
小生命又已支离破碎
梦之芽蓬生了路标
我们以为看见了天堂
黎明的第一把火炬已经点燃
人和魔溯梦而上
谁正在血和泪的中央
而路又一次绊倒了人类的一切
小生命们开始孤独地逃亡
一个人间永远的地荒凉着
红旗广场停驻了鸽群
咕鸣着梦想
燃点之前
一个荒蛮世纪
走过了一个轴心时代
铁马金戈下
孵了一窝又一窝的鸽子蛋
风雨之外,我是个孤客
历史打着喷嚏得着思想感冒
一切春秋冷雨静静下着
雨中,一枚鸽子蛋闪着人性的光芒
扶慰着一座座贫弱的心庙
一种乌托邦理念,一个乌托邦之梦
等待一种理想和阳光的温度和气候进行孵化
一种叫历史的戏剧艺术
没有一个人不是主角
没有一个角落不反弹梦的碎片
表示了太阳经过的证明
多少残酷的河流冲刷了我们的身体和思想
没有一棵水草表示悲惘
我们怎样搭建一个真正的庙堂,以供奉春天
祭奠无常而血腥的牙齿们
一个乌托邦的梦想剧已草创而成
是月光和玖瑰房子
我们以为天堂已经描绘而成
我们能寻路而去
奢华的一切能是免费的?
没有一点不受污染的圣水?
我们没有来得及考虑
一种完美主义的设计是否是魔鬼的设计
巴黎公社
为乌托邦打出了第一颗太阳制造的子弹
一场争夺阳光的巷战,正是序幕
一个长夜已燃尽黑灯
这是属于鸽子阶级的第一次历史深呼吸
人和大众第一次和唱了自己
一个奴隶的烙印钉不死阳光下向望太阳的孩子们
我在台下翻看留存人间的巴黎公社死难者的照片
一个又一个木棺困住了一个又一个英雄
一个又一个青铜般的表情形成了人才的正面雕塑
时间和历史的广场肃穆而宁静
一些天鹅或者鸽子整队待发
停顿住梦流失的钟点
摆动着一个永远的怀疑
是人性?梦?历史必然?
没有谁能回答
最古的白须越过了思想坟冢
祭品喂饱了乌鸦
最孤独的灵魂不能安眠,点夜作灯
冬宫的晨雪
幕景推移到一片叫西伯利亚的桦林
寒冷的冰槌敲打着俄国
叮叮咚咚,一串串历史屋檐下的泪珠滴嗒着
十九世纪坚硬的石级开始融化
谁和谁的惨嚎惊醒了一只又一只饥寒交迫的鸽子
什么就撞住了太阳,我们开始醒来
大地上,红霉花遍开的时候
尊严之血渗入了最倔强的桦林
梦才开始真正突围
而夜有太沉的重量
我们需要负重而行
天鹅已破梦而飞
寻觅春天
冬宫下着一场又一场黑雪
没有巫师念动一句驱邪的咒语
惊飞的乌鸦噪吵着整个死寂的冬宫
一种沙皇的斧子很凶狠
砍吃了早春,还有许多嫩绿的萌芽
多少根,多少叶等待一个金秋
一瓣瓣苦难压抑着我们
我们等待生出自由的翅膀去飞翔
十九世纪的夜之光碎成一朵朵带血的蒲公英
天鹅已从血泊中涅磐
乌托帮还是一座空空的大城
一根叫列宁的水草于《资本论》的水塘中陷入沉思
伏尔加的河水听到了最母性的呼唤
历史和文明有了一种怪异的胎动
火和血在催生
一个春天终于诞生
一个又一个人懂得了什么才是人的一切
俄罗斯每一条街道的积雪下了孕着梦的种子
一个又一个母亲懂得了什么是生命,什么是英雄
人开始长了温情主义手指安慰世上凄惨无助的鸽群阶级
天堂已隐约可现
人群虔诚地祈祷
一次理想主义的行为实现了鸽子阶级的梦
历史第一次成全了一次真正的不朽
一颗梦和人性的禁果不会被什么禁锢
红旗,诞生着所有真正有灵魂的人
人间和人间的呼吸输入了历史
解放了人,人能独立而尊严
伏尔加深沉地呼应着
历史深处,一种深刻的皱纹忧患什么
没有谁能知道
没有谁去追问
天堂的鸽哨
一个人类开始了一种清新的早晨
大地听到一两声鸽哨
无产阶级的鸽子们听到了第一声呼唤
一个属于自己和历史的天堂是什么
一个拒绝饥饿和寒冷的天堂是什么
我们上路时以为一切已明了
无产阶级,一队饥饿的鸽子阶级
带领我们开始攻打地狱,搭建天堂
血和河流唤醒了愚昧的石头们
文明早偏离了自己的河道
历史的暴烈性情开始发作
人们祥和地互相祈祷
哀嚎的语言不属于天堂
人幻想了一切
唯独没有死亡和变故
我正居留在龙种的剧场
看一场属于上帝和撒旦共同导演的话剧
没有一个人能是旁观的观众
一场属于人类理想的剧目已经开演
我看见了我的爷爷们已匍伏进历史的战壕
我找不出自己
一双没有出生的眼睛镶嵌于现实的背景
最血腥最残酷的双脚流淌着一海又一海的黑血
我和剧场一起窒息了——
一群群也长着黑眼睛黑头发的骷髅鬼子突然出击
我的老家——轩辕更是一片老嫩蚕叶爬满了吮血的鬼蛹
洪水时代是谁制造的
山河漂泊,人是草芥,精卫鸟惊恐地鸣叫
红旗之火点燃人间破败的遗存
水墨血脉汹涌着夸父冲动
一个英雄主义的背影正从铁雨铜风中走过
长征,地狱通向天堂的路就此诞生
夜吐了血,诞生了一个黎明
多少遗骸焚成一个标本
天堂的基础已经打好
一切仿佛近在眼前
龙长啸九天,众魔纷纷诅咒
最伟大的天鹅英雄正刺天而飞
一个长征抢救活了龙种
混沌中,盘古开元
老雨中,夸父逐日
血腥中,后羿射日
惨烈中,精卫填海
日出中,凤凰涅磐
生死存亡的时候
一个东方不败的序曲倔强地奏响
黄河九曲的怒涛远逐了海
长征,一次锻造
一枚最光明的共和硬币胎结成形
最庄严的梦,最悲壮的泪滴血孕春
烙印下永远的麦穗和山脊
长征,一次阵痛诞生下一只不朽的天堂卵
一只火凤凰也涅磐而生
狼之吻
狼孩诞生的时候
光明充斥贞操咒语
禁忌能轻易锁杀人间真实
一切总是无法预料
本来慈悲的手指弹奏着人性之曲
魔鬼们练习着牙齿和锯子的风格
怀疑主义 一个随意刑讯的间谍躲在暗处
一种叫清洗或文革的内部小剧热烈地上演
时钟有些迟钝,不明白为什么
一只狼嘴中能否剩下人渣?
我们找不着什么根据
流尽了鳄鱼之泪的眼睛望着黎明
我听到了许多人头落地和雪花殒身的音乐
一个春之冬的气候是什么驱动的?
人忘记了什么是人
风干成一具死亡工具
挥舞的手臂是一片树林,谁迷失了自己
没有人认为天堂是虚幻的
石头也不再记起废墟的往事
火就漫过了最后一道梦的堤坝
一个球形废墟剧场有着我许多童年伙伴
听着,看着,玩着,心事不一定在戏上
一个个高雅的逗笑蛀满了虚无的空气
没有人理会什么是历史,什么是理想主义情怀
一切才刚刚开始
血洗,一种恐怖的动作以圣洁之名开始
我们阉割了理想主义
残酷的血烙入了谁的记忆
人轻易就沦为魔鬼,制造一个地狱
没有什么能稀释人血
变质的雨下着恐怖的刀子
人和鸽群一同惊骇,纷纷逃亡
饥饿牙齿
一块饥饿的石头,一座失火的废墟
没有什么思想的青草表示理解
所有的露珠蒸发着所有的谎言
我们的眼睛没有什么信仰
我们的牙齿咬碎一座座庙堂,准备充饥
一群群乌托帮蚂蚁匆匆奔走
我温饱地浪荡
剧场,一个超现实主义中心
我含泪的目光清扫着血和红尘的垃圾
人顶着双眼不是为了照明
天下着恐怖的雨
饥饿是什么
没有谁去拼凑解说
女人们自由地卖淫
男人们唱着幸福小曲招摇过了破街
而我一个诗性的注脚
正倾听不朽之曲
失火的天堂没人去救
饥饿之磷点燃了什么
麦田生长不了一个温饱的生存
人和灵魂也就总是缺乏营养
饥饿,一把最残忍的小刀子
没有谁不俯首贴耳
只能贫困的梦不能长久地去做
天堂坍塌的时候
蚂蚁纷纷觅食
一切饥饿的乌托邦没有什么真实内容
人自由地沉沦入死亡沼泽
没有谁呼救
虚无牙齿
一个永远准备到达的永恒
永远地没有到达的可能
一个梦被描绘得多么完美
就留下一个多么丑陋的阴影
一种无限的光环叠加起来的太阳之冕
没有谁怀疑
天堂是永远不会建筑于人间的
我们永远只是一个人
以为走上了阳光道路
前方就是太阳
我们步入了虚无之途
没有谁能建成天堂
人沦落为一个囚徒
真实的一切已然失真
黄金卵已腐空了精神的内核
享乐主义拼凑不了一句深刻的独白
死亡的前站设下绝望的通道容纳丢魂的影子
写实主义写不出什么的时候
正是虚无
剧场没有观众
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干了什么
正是虚无
没有谁清楚什么是虚无
没有了眼睛的骷髅喧嚣而过
自己的魂儿?剧场温饱地开着
没有一场灵魂的剧目
人咳嗽着许多黄金音节
最后梦之破烂,人之垃圾等待清理
没有一个清洁工
红殇
大地和灵魂忍耐了很久
饥饿的牙齿嚼碎了所有信仰
残留不下什么温暖回忆
虚无的牙齿缺乏一种思想质地
不能结晶什么
夜和梦失真的时候
图腾之死迫在眉睫
没有谁呼救
一切总有深刻而肤浅的解释
一切总有公正而偏执的说词
没有谁悲哀
一枚标识警戒的胎记标明患了癫痴的气候
没有谁怀疑什么
一个可怕的癌变渐近到晚期
刹那,光明断了电
红旗下落了很多秒,很多秒
人没有惊诧
新闻热闹地讨论着什么
以为是历史的必然
狂妄地抛掷着人道和思想
患了癫痴的红旗不能超越死亡高度
大地最痛苦的时候
人性忽略了灵魂和欲望的区别,互相卖淫
是一个善于将偶像抛进垃圾的民族
一个自谓文明的粗鲁举动没有谁怀疑
抬举起来一个人作苦难英雄
表明真理的存在
摔碎了一个有误的佛神
显示清醒的立场
没有谁表示怀疑
一个从来就没有人的概念的气候
一个失去了道义基础的冲动词汇能有什么
没有谁警示
一场黑雪落到了圣洁的红场
没有什么现代文明提前预报
伏尔加河依旧流着
没有谁的眼泪是红色的
红旗的意义
一场红霜冰了三千个日夜
麦田贫血,没有了神圣的信仰
龙沉思了人间需要的雨水是什么
一个古老庭院的荒草上弭漫着我思想的露珠
黎明支撑不起久久积压在心的黑暗
理想主义的尾巴没有方向
人干扁了一切
冬太久的时候,春也能流走
夜不再迷失
人找到了人的脚印
收捡梦的碎片儿
一次实践主义的突围
1978年中胎动
龙又次忧愤地回归
人和梦又一次胎动一种语言
春是气候,越冬而来
人爆发了人所有的力量
风吹向了真正的阳光海岸
人自由的欲望破枷而出
梦和梦的冲动勃然生长
大地兴奋地掀起了一次又一次海潮
每一个流汗的身影和地方
正是点亮天堂的灯盏
我们放牧了饥饿的蚂蚁
我们看见了人开始温饱地活着
人真正走上了人的道路
只屈从自已的意志,自由地走着
本来——
红旗就是一粒慈悲的种子
真和善的一切养育人,才是主题
本来——
红旗就是一座丰美的庭院
没有饥饿和恐怖,才是一个真实
灵魂才能自由地做梦
我们才愿真正拥有
红莓花暗淡的时候
荷花凝聚了所有清凉的创造
一个真正的梦圣洁,尊严
人只能惊叹:轩辕之花,天堂之蕾
人又恢复了人的感觉和脚步
梦又找回了根据地
人和天鹅悠然归来
人性和老雨
一个老雨葬仪——
诉说着麦田孤独的语言
必然之外,偶然是否并非偶然
一切无常的雨总是会下着
没有伞的人不免淋湿
我们没有谁预警
是天堂阴影?幸福垃圾?
人淋湿了信仰的衣衫
温饱的我们流失着温饱的温度
人困惑地活着
没有什么天鹅冲动
唯有老雨越来越大
所有鸽子依然一无所有
只有回忆的小径上
一个捡破烂儿的孩子才会捡起
一两枚属于英雄主义的红五星
时间早已留下了莓点
提示作博物馆看玩的材料
是天堂掉下的星星吗?
舞台上有没有一句沉痛的对白?
我始终没有听见
所有看客沉浸于别人戏外,自己戏中
叽叽喳喳的鸟群到处停栖
一个个人神秘而公开地谈着欲望的价格
我狼荡在历史之中
历史丧失了核心和自我
一声五千年陈旧的感喟
人和天堂到底是什么?
舞台叮叮当当,一个喧嚣的中心
脸孔们又换了另外一种颜色
一头野兽在咆哮
谁和谁正在嗲吃着一种爱情水果
我丧失了一切记忆
乌鸦正孤独地玄思着什么
博物馆一角,一个影子没有灵魂
一切丧失了思想的分量
空无,人没有什么不朽的质地
最后一些数字吞入虚无之口
没有一点渣子留下
一个真正的完美主义
不能容忍丝毫缺憾
乌鸦失去了一次次清醒的机会
贫困或堕路的存在潜藏了死亡的阴影
患了痴癫的梦容易破灭
人恐怖地捂上耳朵
人惊慌地逃亡
没有一个殉梦的灵魂
只有一具乌鸦遗骸博物馆中陈列
梦总有消亡的时候
一切轻易就已形成
水漂人儿
一个无邪的小孩
才最易点破一个显见的真实
人,一个屈从于皇帝新衣的戏子
不知尊严是什么
所有的废墟已蒙上骷髅之衣示警
一个世界披上一件文明的夹克为了温暖或者充饥
我们死亡的通道已然修成
黎明之火点燃了天堂
谁和自己的灵魂失去了最后的方舟
一个洪水时代没有鸽子的落点
英雄,一些石质的玩偶居住在广场的中心
英雄的骷髅却埋在地下变成野火
为历史照明
我正挖着诗与所谓诗的坟冢
一具具地狱之灯也能照明
360度
是起点还是终点?
我,一名理想主义的诗者
望着历史之局沉思了很久
我,最后的乌托邦留守人
站在红旗来过的道路上沉思了很久
只有一枚放射着阳光的硬币
叮叮啷啷挂在时间的门楣
我够不着它
我突然听见下雪的音乐——
谁正放火烧着最后的剧院
我无从可逃,只静静地坐着
而一页页诗稿散落在垃圾堆中
最后的蝴蝶不知去了哪里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高岸 on 星期四 五月 19, 2005 6:55 pm, 总计第 2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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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岸[我还没有昵称] 高岸作品集 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注册时间: 2004-06-29 帖子: 4398 来自: 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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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四 四月 14, 2005 11:11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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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这组诗歌吹响了对持续一个多世纪的红色运动的全面反思的号角。它的意义不在于作品的每一个观点是否正确,而在于它举起了批判的大旗,把中国诗歌推向一个人们至今不敢正视的历史领域。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高岸 on 星期六 四月 16, 2005 8:53 am, 总计第 2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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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canadaice[皇甫丽雯] icecanadaice作品集 二品总督 (刚入二品,小心做人)
注册时间: 2005-01-05 帖子: 1839 来自: TORO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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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四 四月 14, 2005 1:46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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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中国这片历经沧桑的古老土地上,才有可能写出震撼人心的优秀诗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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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岸[我还没有昵称] 高岸作品集 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注册时间: 2004-06-29 帖子: 4398 来自: 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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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日 四月 17, 2005 2:53 p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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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树的诗歌宏阔,弃中诗之精美,而向西诗的宏伟靠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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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影[坐影] 坐影作品集 六品通判 (官儿做大了,保持廉洁哦)
注册时间: 2005-02-22 帖子: 105 来自: 灵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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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四 五月 19, 2005 6:47 am 发表主题: 用宏大的理性观照,映现时代的诗之花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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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诗闪烁着迷人的人性光芒,有着深刻的思悟内容和人道主义根基,因而它们是极具穿透力的!
处在历史启蒙阶段和水深火热中的古老大地和人民,最需的正是这样的诗和诗人!
让那些吭吭嘀嘀的纯自我吟唱和那些小猫小狗式的“幼儿作品”,永远是时代钟声中一种小曲调罢了。 _________________ 多维诗思之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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