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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琛[梁成琛] 梁成琛作品集 秀才 (恭喜您迈出害羞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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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十二月 14, 2013 10:02 pm 发表主题: 张宗昌打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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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昌打枪
梁成琛
知道张宗昌名字的人不少,了解张宗昌打枪的人不多。苏鲁豫皖交界处有句俗话:张宗昌打枪——难辨真假。
1912年春,正值国民革命军北伐。这天,张宗昌的队伍从徐州出发,前排并行两匹战马,张宗昌身穿黄军服、腰挂洋刀,骑着一匹黑色洋马,连人带马高有一丈有余,状甚威武;另一匹马坐着一位身穿西制服的人物,随之又是十多匹马军,大队步兵排后,这些兵穿市面上宫装,头戴平顶洋帽,每人肩扛一杆洋枪,背着一马洋锨,挎着水壶饭包骨的腰间还佩柄东洋刀,浩浩荡荡,向西北的丰县境内开进。
队伍行至徐丰公路边的牛角镇不远时,突然“轰轰”两声炮响,烟尘弥漫了整个公路。
这张宗昌少时是个无赖,早年在吉林当过采矿工人,后转化为流氓兵痞。辛亥革命爆发之际,他投靠山东民军都督胡瑛部当兵,后到上海,通过关系结识了黄兴部下。1912年1月11日,孙中山宣布自任北伐军总指挥,派黄兴为北伐军陆军参谋长,制订六路北伐计划,张时任陈其美革命闸北司令李征部下的统带。张宗昌当上了统带(团长),他率队来到徐州,此时还是保护革命党人沈贞前往丰县坐镇,恰好赶上程家赛与牛角镇发生械斗。
张宗昌骑在马上,呼吃呼吃地喘着粗气,他本是个“天都不怕”的人,大旱时曾演过“炮轰青天”的惨剧,遂从腰里掏出左轮手枪,破口大骂:“他妈啦个巴子!谁这么胆大,敢挡老子的去路?”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准备战斗。
原来,程家寨的团练正在攻打牛角镇。
这牛角镇的寨门都闭了,均用火枪封住进镇的路口,镇角均修了炮楼,炮楼里各安装了一门土炮,这土炮俗称“大将军”,镇北两角炮楼的土炮正好能打到离寨墙五十米处远的公路。
两声闷响后,碎石铁片在寨门外开了花,程家寨的团练纷纷倒退。
程家寨的团练首领秦标,急忙重新组织团丁,在火枪的掩护下,向牛角镇的北门发起了猛烈攻击,寨门楼里的火枪便一齐向外发射。
秦标冲在最前边,嘴里直喊:“刀枪不入!”眼见他一溜跟头打到寨门下,腾身跃上寨门楼子,踢倒两个火枪手。正在这时,他的辫子却被寨子里的火枪打着了,急得他乱抓头发。
寨子里的人一阵呐喊,几把钢叉、铁锨一齐向秦标掷来,吓得他接连几个跟头翻回了寨门外,辫子烧得还剩半截。众人见他头上身上直冒了烟,便纷纷抱头鼠窜。
秦标脱掉了上衣,连吼数声,砍倒了两个正在奔逃的团丁,准备止住逃奔的人群,重新组织队伍。
张宗昌见状,十分气恼,朝着秦标周围连开几枪,弄得秦标原地乱蹦乱跳起来。
张宗昌的枪之所以没击中秦标,就是想出出秦标的洋相。
张宗昌哈哈大笑:“他妈啦个巴子!老子不想打死你,就想吓死你!”
说着,让部下只管放了一阵空枪,吓跑了程家寨的团练,也抱头要跑。
秦标见自己没死,顿脚大骂:“日你老娘,哪来的吊毛军,竟敢充熊!”嘴里骂着图个痛快,心里早就嘀咕:他们有枪,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走为上策。遂腰一哈,向程家寨方向跑去,嘴里还不住地直骂团丁:“日你老娘!跑,跑,象个兔子!”
张宗昌的队伍开进丰城,把团部设在城隍届内,队伍分驻的关厢里,很快成立了“中华民国丰县政府。”
再说秦标自从那日跑回程家寨,心里烦闷,他知道,并不是他真的刀枪不入,是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要他的命。这时,一个团丁告诉秦标,听说丰城光复了,城里人在开始剪辫子。
这哪里来的队伍,只放空枪不打人?好好的剪什么辫子?
他把情况向程家寨的寨主程德廉一说,程德廉却高兴地说:“这回好了,丰城光复了!没想他们能来这么快。”便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秦标,让他把信交给新来的县令大人。
秦标摸了摸头上被烧了半截的辫子,心里还有些发怵,便将那细黄的半截辫子盘在头顶,用一顶大礼帽罩住,这才奔丰城而去。
城东门有几个光复军和警察把着,警察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剪刀,在检查出入的行人。
秦标不由暗道:“果然如此!”
他仔细一溜眼,忽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嘿,张齐,爷们忙着哪?”
“噢,是程教师,进城办事哪?”那叫张齐的忙凑过来。
秦标以为有熟人便可混过去,便说了一句:“我进城有点急事要办,回来咱爷们再啦吧!”说着用右手按住礼帽,就要进城门。
忽然,秦标感觉有什么东西将帽子掀动一下,他一回头,见两个光复军用枪正对着他的后心,他一惊,手放开了礼帽:“您这是?”
那叫张齐的警察这时走过来,一把扯掉秦标的帽子,手举起了剪子。
秦标两眼瞪得老大:“你敢剪我的?!”
张齐把鼻翅一扇:“咦嘿!都革命了,你还算老几!”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咔嚓”两声……
“哎哟!”秦标一挣,只觉耳根一热,心里面一揪,用手一摸,血糊糊的,原来半边耳朵连同辫子都被剪了下来,他登时气得火顶脑门,飞起一脚向对方裆内踢去。
那张齐本是无防备的,怎躲得急?一脚踢中睾丸,他便倒退两步,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地上,顷刻便绝气了。
这还了得!秦标见伤了人命,心想,这城是进不得了,撒腿便跑,几个光复军朝天放枪想震住他,他哪里还顾这些?只顾跑起。
几个光复军见此光景,便紧紧追赶,并且互相招呼着:“要活的,看他小子哪路货,如此大胆!”嘴里说着,手却勾动了枪机……
“砰砰”两声枪响,秦标一抱头,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两个光复军上去各捣了他一枪拖。
随后秦标双臂反剪着,被推推攘攘,奔城隍庙来见张宗昌。
团部大厅正中坐定两人:一个是统带张宗昌,一个是县知事沈贞。沈贞是找张宗昌商议办自治的事的。
团部大厅外面一派严肃气氛。四名腰挎短枪的卫士分两旁站立,向外列开两队,每队四名光复军,四名警察,甚是威严。
张宗昌忽地离开座位,一按腰间的短枪,怒声道:“他妈的巴子,把狗日的带上来!”
只见秦标被两名光复军扭着摔倒在地上,他血头血脸的样子,在厅外挣扎着。
“凶犯叫什么?”沈知事先慢斯拉语地问。
秦标手撑着地坐起来,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看了看问他的人,一拧头,操着江湖上的口气道:“我乃程家寨的团练教师是也!”
张宗昌一声断喝:“妈的巴子,你是爷,那老子便是老老爷!”说着,刷地从腰中把短枪拽出来,望了沈贞一眼:“让这小子吃花生粒,还是让他听听电话(把人头挂在电线杆上)?”
秦标一听,知道毁事,忙大声嚷道:”我要找沈县长,我是给他送信来的。”
沈贞一听,忙道:“我就是本县县长沈贞,信在哪里?”
秦标说在怀里。
卫兵把信取出来呈给沈贞,沈贞打开信观了一遍,急忙走近张宗昌耳语了几句。
张宗昌不觉一愣,随后又哈哈一阵大笑:“妈拉巴子,一脚就能把人踢死,看来还不是个孬种!好,老张今天高兴,也该你走运。来人哪,把这小子放了。”
怎知这里却有一段缘由:程德廉却是沈贞在南京法政学堂的学友。
秦标被带了出去。沈贞便对张宗昌道:“上级已命程德廉为丰县法院院长,不日即可到任,他程家乃城东一霸,我们不如就此送个人情与他,把那姓秦的也放了,使其帮助我们搞好城东的自治。”
张宗昌顺口答道:“行,行,依你就是。我这就让人放了那小子。遂让人把秦标带了上来。
秦标的伤口已被包扎好,沈贞对他说明缘由,秦标连忙施礼。
秦标连忙跪下说谢谢,张宗昌却把手一摆:“哎——先别忙,会打枪吗?”
秦标也是行伍出身,便点点头。
张宗昌在武术方面也会几手,他往往自称“绿树大学毕业”。说起枪法,也着实神得很,百步以内,百发百中,每天城里都会有一阵枪响,这枪声便是他打的。城隍庙内廊殿堂上的飞禽走兽,他指哪打哪,许多树木多被击坏。
张宗昌说:“好,你过来,我要试试你的枪法!”说着,他让勤务兵将一张纸牌“一丙”用钉按在一棵树上。
其实,秦标的枪法挺神。虽然那张纸牌长不过四寸、宽不过一寸,这对他来说,要在十步外打中中心,倒不困难。只见他不慌不忙,接过张宗昌递给他的古轮手枪,手起枪响。
张宗昌赶忙跑过去亲自检验,果然在中间那“丙”花的核心打了个洞,于是哈哈大笑:“好枪法!该赏,该赏。只不知你的胆量如何?”
秦标胸脯一挺:“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敢豁出一切!”
张宗昌一转眼珠:“那好,到外面比试一下。你站在离我二十米远的地方,头顶一个小酒盅,我一枪击碎它。如打不中,我愿拿出十个大洋来请客,并送你一支左轮,怎么样啊?”
沈贞一听,心里一楞,暗想:“这张宗昌下如此大的赌注,不知又要玩什么猴?”
这秦标忽然有点沉不住气了。虽说张宗昌是个团长,肯定枪法不错,但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倘是……他哪敢拿脑袋来打赌呢?慌忙跪下对张宗昌道:“算您赢了,我愿受罚。”
“什么话!”张宗昌一声冷笑:“哼!老张本想提拔你当个营长,拉倒拉倒!你还是回去办团练吧。”
秦标这才吐了吐舌头,不由一阵后悔:“早知这样,就该顶那酒盅……”
张宗昌道:“程院长即将来城里任职,程家寨一带要好好组织民团,办好自治,城东都归你管了。”
秦标千恩万谢,回到程家寨,因有了革命军撑腰,越发威风起来。
秦标突然想到牛角镇有个漂亮的女子,名叫珍妮,他派人到牛角镇下了聘礼,要娶珍妮当他的压寨夫人。
那珍妮的父亲和程家寨的团练早已接下冤仇,珍妮也早与本镇的牛二有了婚约,牛家不愿意,珍妮也不愿意嫁给秦标这个仇家。
于是,官司打到县衙。
沈贞问明缘由,唯恐得罪秦标,迟迟不好判决。
张宗昌听了,笑道:“这好办,妈拉个巴子,我一枪解决问题。”于是就替沈贞断案。
沈贞嘱咐张宗昌:不要闹出人命。
张宗昌让沈贞尽管把心装进肚里。
首先升堂提审被告原告,当着珍妮和众人的面把牛二打了一顿。接着审问珍妮,张宗昌说:“问题都出在你的身上,两家争人,你不是叫俺老张为难吗?我看只有你一死,此案才算了结。”说罢,就给了珍妮一碗毒药。珍妮见张宗昌不分青红皂白,破口大骂张宗昌。
张宗昌并不恼,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喝药,那就打枪好了。”说着,对准珍妮左肩就是一枪。
珍妮左肩中弹,深怕连累牛二受刑,便用右手夺过那碗毒药,一饮而尽,当场倒下不省人事。
张宗昌让把牛二带上来,问道:“人已经死了,你们看咋办?哪家要人?”
秦标见状,忙道:“人既然死了,我要了也没用,我不要了。”
牛二却说:“我既与珍妮定下婚约,就是俺牛家的人,她虽然死了不能复生,我也要为她殡葬,以后再地下也要结为夫妻。”
张宗昌哈哈大笑:“那好,既然姓秦的不要了,那就判给你吧,快抬回去料理后事吧,我随后就去,看看你们牛家办理的如何。”
牛二让家人将珍妮抬回家中,停放在屋里,不想珍妮竟然慢慢苏醒过来,把牛二和珍妮的家人吓得到处乱跑。
这时,张宗昌果然带着一队人马赶到。
张宗昌在院子里朝天放了三枪,笑道:“喜事,喜事!”说着,让人拿着治枪伤的药给珍妮爆炸左肩的伤口。
张宗昌对众人道:“这牛二对珍妮有情有义,是真正的夫妻,老张就做他们的大媒好了,马上成婚!”
原来,那珍妮喝下的不是什么毒药,只是大烟和酒的混合物,只能醉人,不能死人,经过一路颠簸,酒力散发,这才醒了过来。
于是,牛家欢天喜地,热情招待张宗昌和他带来的人马。
说起来,这张宗昌很能买部下人的心,他驻丰了一年多,为他的部下直至连排长之内的小官帮了不少忙。很多人通过他的说合,在丰县成了亲。
丰县有个习俗,嫁女凭媒人说合,不需彩礼,一些人家把女儿能嫁给军官,保住吃喝,不挨饥受寒,也自当心足了。为此,不少母亲总是对自己幼小的女儿进行引导,让孩子追求排场的生活。一时间,乡间便传开了这样的歌谣:
“妮儿妮儿快快长,
长大了嫁官长,
穿皮鞋,呱呱响,
骑洋马,挎洋枪……”
这毕竟总值是少数人的心愿,而丰县有大多数百姓还是对张宗昌不满的。听,有人在暗地里编的歌谣在乡里也唱开了:
“光有馍馍没有菜,
拆巴拆巴张绕带;
没有葱来没有姜,
锅里煮上张宗昌;
张宗昌,实在坏,
抠着点子把人害,
丰县穷人想安心,
快快撵走张效坤!”
歌谣传到张宗昌的耳朵里,他暴跳如雷:“妈拉巴子,非让这些丈人羔子听电话不可!”
于是,他命警备队下乡巡察,捉了几个唱歌谣的小孩,活活吊死,抛在城东南的大堤旁。
这一来,丰城接连发生了几起事件:
四门不断有光复军被暗杀;
张宗昌的一上勤务兵被吊死在城隍庙的看楼下;
县法院门口贴出了“张宗昌滚蛋”的标语;
商务会被砸;
警备营里有不少人偷偷逃回家……
乡下人心惶惶:
“江西讨袁军战败了,湖口易守……”
“袁世凯当选为正式总统,帝制又要恢复了。”
……
转眼到了1913年,袁世凯派张勋为长江巡阅使,坐镇徐州。
张宗昌此时已经号称“张大帅”,但他万万没料到时局变得如此快。这天,副官祝祥本送来一份“密信”,张宗昌急急地观看。一会,脸上现出若有所失的神情,然而他马上精神一抖,命令道:“传我的话,马上集合弟兄们,准备开发!”
“这——是!”年轻的副官转身要走。
“还有,将那些多余的军用品,放些在城隍庙西看楼下,告诉大家,我们暂时离开这儿,以后还要再回来的!”
秦标听说张宗昌的队伍要走,便想跟着张宗昌干一番事业。
这天夜里,张宗昌出巡回来,刚进过晚餐,忽报有人要见,张宗昌一抹嘴道:“妈的巴子,什么屁事?”
不一会,程旅长领进一个人,正是秦标。张宗昌见了,忙让秦标坐下,接着便问及丰县一带情况,秦标一一作了回答。
趁着张宗昌高兴,秦标这才说明了自己前来投靠的意思:“张大帅,我秦标虽说已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但尚能再出几年的笨力,请张大帅您给个事做……”
张宗昌一阵怪笑:“哈哈,妈的巴子,俺老张有的是官做,凭咱半个丰县老乡的交情,好办!我开个条子,过会让程旅长去安排,孬好给安排个就不小,你就回去睡觉等好信吧。”
秦标起身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张宗昌随后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大字交给程旅长说:“你就把他的事办了吧。”
程旅长接过字条,满心疑团,心想:今天张大帅玩的是什么猴?但他又不敢多想多问,急忙出了花园饭店,带上他的几个卫兵追上了刚走出不远的秦标,不由分说要抓秦标。
秦标一瞪眼:“我跟张大帅是老交了,你们敢怎样?”
程旅长道:“怎样?这有张大帅的手令,抓你回去治罪!”
秦标曾随父秦炯参加大刀会。袁世凯走马上任那会儿,大刀会被打散,他便在湖西一带活动。他在武当拳的基础上练就了一身武当内气功。一次,他用双股铁丝将腰勒紧,仰躺地上,在肚子上让人推放五百斤的石磙,然后数人扯手站在石磙上,须臾,他翻动石磙,腾地跃起,将站在石磙上的人摔出好远。他趁此向围观的村人吹说:“这就叫里炼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秦标登时傻了眼转而他大骂道:“日你奶奶,狗娘养的张宗昌说话不算数,哼,想抓老子回去,没门!”说着,三拳两腿打倒了好几个卫兵。
程旅长见不好抓,只得对准秦标扣动了扳机,另外两名卫兵也同时开了火,秦标这个刀枪不入的身躯却一下子钻入了数颗致命子弹……
几声枪响,张宗昌吃了一惊,摸出手枪直喊:“来人!”
不一会,程旅长狼狈地提枪进来:“报告大帅,那小子打死了我们好几个弟兄,没办法,我们开了枪,他……死了。”
张宗昌莫名其妙:“哪个玩艺?”
程旅长道:“就是刚才你让抓的那一个,这是你的手令。”
“什么?”张宗昌接过刚才他写的字条一看,心里直叫苦,原来他把“将来人速派”的“派”字写成了“抓”。他本来是个一字不识的家伙,他对自己有多少兵,多少枪炮,多少银饷全不知哓,人称“三不知元帅”。后来他却由一字不识进而到稍识几个字,平时好写错别字,这次又是如此。
他不好责怪手下人,将桌子一拍:“妈的巴子,抓不好,就该打狗日的枪!”
秦标只得白送了一条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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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 2014-05-16 帖子: 3 来自: 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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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五月 16, 2014 3:36 am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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