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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茫的一代》7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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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永棋[宋永棋]
宋永棋作品集

六品通判
(官儿做大了,保持廉洁哦)
六品通判<BR>(官儿做大了,保持廉洁哦)


注册时间: 2007-09-08
帖子: 144
来自: 上海

帖子发表于: 星期日 八月 15, 2010 7:20 pm    发表主题: 《渺茫的一代》7小说 引用并回复

疑之中,女教师在粗壮的农妇呐喊声中败北,受伤的身躯像跳舞那样的东藏西躲。顷刻间女教师脸上血迹斑斑,在骁勇善战的农妇攻击下,痛苦的难熬在哇哇的嚎叫。男教师却在站在一旁束手无措,当他一听见情人的呼喊声,顿时智勇倍赠,突然他挥舞着双拳,呐喊了一声,杀奔而来……
“别害怕,我来也。”
虽然男教师在别人面前矮了一截,但他在老婆面前却是一个英雄。他冲上前去,咚咚两拳,打得老婆一时晕头转向。忽然他一跃而起,巧妙地抱住了妻子,掩护着女教师在大踏步地撤退。
“你快跑,别管我。”
这时他成了英雄,无论妻子怎样的狂怒,双脚不沾地的在苦苦挣扎,都无法挣脱他那强有力的怀抱。他自然有一套对付妻子的好办法。他放开喉咙,大声的叫喊:“你快跑,别管我。”
女教师慌忙钻进了人群中,露出一张撕碎的破脸。鞋子少了一只,她光着脚仍在奔跑中。当她的一条尼龙围巾摔在地上,她在所不惜,不停的奔跑。于是一个观众挥舞着白色的围巾呐喊:“哈,我们胜利了”。
和他遥相呼应的却是一个秃顶老头,他快乐的高唱起战歌:“胜利的旗帜,哗啦哗啦的飘动……”
一群青年兴奋异常的围成一团,又唱又跳“嗨啦啦嗨啦啦,天空出太阳啊,地上开红花……”一个老头简直着了迷,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胸部嚷:“啊!她的奶真美……瞧!她的奶子,又大又圆,雪白粉嫩的,该有多么的美好啊。”
“真是没有出息,女人的奶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和我长得一个模样。”这是一个女人的吼声:“哼,漂亮的脸蛋又有何用?漂亮又不能当饭吃。以我看只有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老头子,我的外貌虽然并不美,但是我却有一颗纯朴的善良的心,所以你才会爱上了我……”
“呸!你别臭美了,当初还不是你在拼命地追求我,说什么我家有房子和一笔可观的嫁妆,只要你人来,我家的所有一切都归你所有。当时我年轻,涉世不深。可是到了结婚的这一天你又突然变卦了。什么,我还有一个儿子,所有的一切必须留给我的儿子。事到如今我只好认了,和一堆破家具一起生活。但我始终有苦难言,犹如哑巴吃黄莲,自认晦气。如今我已经成熟多了,不会再去做出这种蠢事来了。要是我能再结婚,时光的倒流,我一定要去找一个漂亮的女人做老婆。”
“你去找吧,遭刀砍的,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吃在碗里,看着锅里,我看你们男人都一个样,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但愿你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你走着瞧吧,只要你被我发现你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我就要打断你的腿。哎呀。不好了,你快来看,那个男人突然晕了过去。瞧!他躺在地上,和死人一样。奇怪的是,他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
那个胖女人直打哆嗦,苍白的脸上,竭力往男人大衣里钻去。
踉跄了一步的男教师忽然跌倒在地,柔软的四肢舒展开来,躺在坚硬的石板上好像若有相思。口吐白沫,双眼紧闭。痉孪的四肢,仿佛死神相伴相随。这下子可击中了暴跳如雷的妻子,可怜的农妇双手垂直。她一时害怕的不知所措,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倾泻在凄凉的脸上。光阴的逼迫,农妇惶恐不安地拥抱着昏迷不醒的脑袋。当寒冷的逼近,丈夫的脑袋像果子那样的熟透。风儿的安息,她却在苦苦的衰求。
“你快醒醒呀,是我不好,求你宽恕,我向你求饶啊,你为何听不见?啊!他死了,这叫我怎么活啊?”
这时从骚动的人群中走出几个男人,他们自告奋勇地把他抬到了幽静的街角。而后他们站到一旁窃窃私语,但他们一致公认他生得是羊癫疯病。他们首先从垃圾箱里拣来几张整齐的黄菜叶塞进他的嘴巴里,而后农妇却捧着他的头,用小刀撬开他的嘴巴。其余的人在他脸上寻找穴位,用指甲狠命地掐住人中的穴位,一直到他的嘴唇上流血为止。当他们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仍显得无能为力。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打他的耳光,使他的头脑在耳光声中清醒过来。噼噼啪啪,在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中。一个男人的巨大巴掌在空中飞舞,不断地传来了一个可怕的声音:“快!再来一下,像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点吧。”
这下子男教师忍无可忍了,他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挥起一拳向那小子脸上飞去:“侬这个小贼,难道侬还想跑来出外快?我已经数过了,一共有二十三下。要不是我实在忍受不了,我才不会从地上爬起来……”
当妻子一听到他躺在地上装死,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她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胸部一顿猛捶,一直把他拽进了一条昏黑的弄堂里。她在步步紧逼问:“今天你必须说清楚,你还想和这个女人来往吗?怎么啦?你现在又变成了哑巴。你平时蛮会讲话的,说出的道理一套又一套。”
男教师很有一套,耐心地等待着,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到她口吐白沫精疲力竭为止。最后他承认一时的感情冲动,陷入了爱情的长河中不可自拔。
她早已看出他的真心用意,他毫无悔改之心。她痛苦的忍耐着,潸然泪下。
“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和她来往。否则的话我们的家庭毁于一旦,我恨她但更恨你,至今你仍贼心不死。难道你还想和她继续来往吗?你太使我伤心了,我为你而操碎了心。
你想想吧,难道你甘愿看到我们的家庭毁于一旦。老实告诉你,你一旦变了心,我也不想活了。现在你只要给我一句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还爱不爱她?我需要你说一句话。”
遗憾的是那个男人执迷不悟,在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竟不顾严峻的现实,和站在一旁的妻子的苦口婆心。
“不,我决不能听你的。至少我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当我百无聊赖的时侯,我至少还可以和她来往。家花没有野花香,我就是这个意思。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瞧你今天所干的好事?把女教师的脸撕成了这个样子,叫我明天怎么去见人?
我看我们最好还是离婚吧,因为我们的感情已经破裂。我讨厌你,因为你已经成为我生活中的累赘。当我一听见你的脚步声就会感到头痛。没有你我将会过得更好,至少我再也用不着月月给你寄钱了。”
回到家里,他们面面相觑的形同陌生人。虽然农妇悲痛欲绝的伏在床上痛哭连涕,仿佛是世界的未日来了,一种厌世的念头油然而生。痛苦驱使她半夜三更的从床上爬起来,举起那把锋利无比的剪刀。
准备开膛剖肚,想用死来抗争这可怕的命运。忽然间一道闪电从枕头上一掠而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顿时她义愤填膺,恨得她咬牙切齿。猛然间她又显出了母狼的那种本能,抓起剪刀怒视着酣声大作的丈夫。忽然她掀开被褥,朝他身上剪去……
刹那间屋子里乱作一团,伤痛难熬的男教师跪在地上,像狼那样的疯狂嚎叫,翻来覆去地就地打滚。从撕碎的裤子中袒露着一个深洞,鲜血如注,刹那间又变成了一条奔腾的河流。这时从门外响起了一阵沉重的叩门声,从中响起了一个老妪的声音:“我的儿子,你怎么啦?快开门,家里出事啦。”
然而无人开门。农妇同样痛苦的倒在血泊中,淋漓的鲜血染透了她的一身,一咎咎美丽的头发在血泊中漂浮。无论她怎样的垂死挣扎,她的脸始终仰望着天空。在明净的月光中插入颈脖上的那把剪刀,寒光闪闪,宛如月光的银辉倾泻在阴暗的角落。
二股汩汩的血泉汇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漫漫的长流。从地板缝中流了出去,如同流过战场,染红的墙壁,使这肮脏的地板上变成一片汪洋。
房门在铁器的撞击下,摇晃了几下跌倒在地。从门外涌进一大群人,每个人的脸上惊恐万状,而使那些胆怯者干脆闪到一旁。在他们看来这是二具霉烂的尸体,在这血河中漂浮不定。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双鬓斑白的老妪,下颌的那二叠肥肉在颤抖不已。
忽然从床上爬起来一个男人,一丝不挂的赤裸着下身不见一块遮羞布。这是一种可怕的预兆,当她发现是儿子时,情不自禁地老泪纵横。
“我的儿子,你怎么啦?”
“妈妈,我的鸡巴没得了。”
说这句话的时侯,王晓芳故意用的是一句夹生的苏北话。因而使我前仰后合的笑出了泪水。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长时间的沉默使我焦躁不安。我回过头去一看,他早已歪斜着脑袋,昏昏欲睡。为此我急了,摇撼着他那柔软的身躯问:“喂,你醒醒。故事的结尾呢?结尾。”
过了很长的时间他才睁开惺忪的眼睛,翻了一个身,嘟哝着:“结尾呢?嗯,他们很快的被送进了医院,在医生的抢救下他们都活了下来,结果那个男人成了活死人,医生在腰间给他开了一道口子,让涓涓的尿液从管子里流出。至于那个女人,噢,她的命运和他一样,容貌毁了,歪斜着脑袋,显示了人类的丑态。”
故事讲完了,睡意向我袭来。我在微明的晨光中和衣躺在王晓芳身旁,沉沉的夜幕犹如铁一般的坚硬。不一会儿我赤身裸体的在梦中的走廊上行走,兴奋异常仿佛我站在一群飘飘欲仙的姑娘面前……我不知睡了有多久?大概是凌晨四点钟吧。忽然我被一阵恐怖的脚步声所惊醒,接踵而来的便是一个可怕的声音:“包围房子,别让他跑了。”
说是迟,那是快。房门突然被打开,站着几个强壮的男子汉。他们手中的几道电光如同白昼一样的照耀在我脸上,使我一时难以辩认他们的容貌。不知是谁拧亮了电灯,瞬间屋子里一片明亮的充满着恐惧感。来者不善,一共四人。他们清一色穿着军用大衣,但他们不穿警服,却在执行着法律,为首的那个酷似猴脸的中年人冷冷的问我:“你是谁?。”
“宋文革。”
“就是你,你快穿好衣服,站在墙边。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跑。”
我简直莫名其妙,战战兢兢的穿着皮鞋,蜷缩在屋子里一角,看着他们的表演。首先他们要做的是搜查屋子,搜查我的全身,因为他们害怕我的身上藏有武器。这时王晓芳的大姐穿着一条睡裤,不寒而栗站在寒风中焦急地问:
“晓芳,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姐姐,请你放心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喂,你有钥匙吗?”一个男人在满屋子的搜查,敲了一下一个大箱子,粗鲁的对王晓芳姐说:“有钥匙,快拿来,我们要搜查。”
不一会儿,他如入无入境地,到外乱窜,乱翻一气。一屋子人似乎都死了,他们毋需得到我们的同意,就可以翻箱倒柜。遗憾的是他们一无所获,白忙了一阵而又不甘心。
“你们快说:你们把脏物藏到什么地方?”
“什么脏物?我简直有点儿莫名其妙。”
“你不要嘴硬,老实告诉你,我们专门是来找你的。你说你是一个老实人,可是我们为什么不找别人,而非要来找你呢?跟我们走吧,老实点,否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就这样,我被他们推出了屋子,带到楼下跟随着他们一起,踏上了寒风凛冽的街道。一路上他们如临大敌,二人一组的,把我和王晓芳夹在中间。一前一后,按照他们的命令,步调一致的向前走去。
天色微明,最后降落深谷。在遥远的天空中,惨淡的月光,有气无力地抖落在黑魆魆的街道上,而敞开的一扇扇窗户中闪射出了阴森的光芒。黎明前的黑暗,尤其是可怕。冬天的寒冷使我不寒而栗,枯枝败叶在肮脏的黑暗中翩翩起舞。从黑暗中一扇扇敞开的大门,犹如一张张血口大盆。狰狞的微笑着,仿佛每天都在咀嚼着无辜的生命。
寒风凛冽,我衣衫单薄。当我走过黑魆魆的家门时,情不自禁地黯然泪下。我仿佛看见了衰老的母亲老泪纵横。她是这世界上唯一的见证人,在昨晚的一夜狂风暴雨中,我始终睡在她的身旁。
他们押着我艰难地走着,筋疲力尽地走进了徐一居委会。那儿早已聚集了一队人马,鲜艳的红袖章在寒风中闪闪发光。威风凛凛的人们由一群老态龙钟的退休工人组成,乱七八糟的凌乱不堪,一眼看上去那是一支滥竽充数的队伍。他们人口众多,如临大敌,在每一条交通要道上站岗放哨。当我们一到达那里,那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把我们推进了一间空旷的屋子里,门前有一队挥动着小红旗的退休工人把守着。审讯工作开始了,在一阵喧嚣声中,各种各样的问题,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 老实交代,你昨天干了些什么?前天又在什么地方睡觉?你不老实,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老实交代。现在谁也不会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
我简直吓昏了头,一时不知所措。我历来是一个安分守纪的小人物,虽穷饱尝着插队落户的艰难困苦。但我从来没做过一件亏心事,我爱抽烟,喜欢讲一些风流故事。但这些都不是触犯了法律。我曾为了一个姑娘而和人打架,这些都成了过去的尽人皆知的区区小事。用不着他们今天兴师动众的大动干戈,前天我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家门一步。像我这样的一个无所事事,依靠父母为生,身无分文的人在这茫茫的雨天里我又能上哪儿去呢?我的回答非常坚决,斩钉截铁的,竟使他们下不了台,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当他们说我是为自己的罪责开脱时。我简直莫明其妙的无言回答:“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行?非要我承认不可。”他们要我交代所有的朋友,其实我是一个狐独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
当他们说我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看来我只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了。管他的,让他们去说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何况我的命运又是完全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最后他们觉得口渴舌干,一无所获时。恼羞成怒的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破口大骂。最后他们一把拽着我,站在了毛主席像前低头认罪。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样总要比惨无人道的审讯要好受些。
到了七、八点钟,正当我感到饥肠辘辘时。忽然从门外闯进了二个彪形大汉,反剪着我的双手,押着我走向停留在路旁的一辆警用吉普车。
当我转过身去一看,好吓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守卫者,如临大敌的忠于职守,一丝不苟的在执行任务。街上的行人和往常一样的来去匆匆,从他们麻木的脸上似乎已经看出只有一种强颜欢笑。似乎世上任何悲剧与他们无关,每天他们像老黄牛那样只顾低头,在生活的田野里耕作。
车外人头攒动,轧闹猛的市民,伸长了脖子,挤作一团。他们竭尽全力地想看清我的脸,幸好我早已习以为常,在我当罪犯之前,我曾以红卫兵的的名义,同样地押过犯人,审问别人的隐私。今天的命运又驱使我在人群中穿行,吉普车带领我奔向新的地方,在那里我将会受到难以忍受的人生考验。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王晓芳,至于他今后的命运如何?我一概不知。我想我们是一对患难与共的兄弟,而又命中注定地要在这个凛冽的寒风中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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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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