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空灵部落]

不可或缺的精神体验
----林海诗文之本质初探

[]空灵部落


诗人的担当和诗歌的承载像两驾马车，一刻不停地在我的内心奔跑。其声越大，其尘越高，阻隔着我已极为有限的视野。当诗人林海将要出版的诗文集《自然幻象镜》传送给我，并要为其说几句时，仿佛是递上来两根缰绳，任我来选定其奔驰的方向。

与林海几乎同龄的“新批评”有个最为本质的方法就是“文本细读”，而要认识林海和他的诗作，也必然是细读其文本。林海入道不长，从2004年开始写诗，但功夫在诗外，40多年的人生阅历为其诗作的本质构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在短诗《形式》：“一只蚂蚁/引来一群蚂蚁/一群蚂蚁/抬着一粒残饭/走着”的冷静准确的描述中，就把形式主义彻底地反讽了,如果没有诗人在其职场的切肤之感，这种自然现象本是蚂蚁的生存之道，何以进入文学的范畴，加上一个靶子“形式”，就能凸现其对形式主义现实批判的力量呢？一个简单的隐喻，一个尚无终结地“走着”，这是怎样的警醒？我们可以从一首诗读出诗人的世界观，正如听到一声鸣笛，便能辨别火车前行的方向。保罗•策兰有句警言：“心脏藏在黑暗中，硬如智者的石头。”由此，林海就写出了《精神形式》：“……/这是春天。硕大的蓓芽绽开/这里熬炼过无数灵魂/氧化的石头，它在流亡//如此厚重的话，灵与肉/今夜不说。船只管出发……”同样是“形式”，而“精神形式”则是诗人将动力之源暗藏在最为隐蔽的部分，是诗人人性的熬炼，是诗人不可或缺的精神体验。

林海甚具独立人格。他在写完长诗《哀歌——对1969年稻草人的回忆》后特给我留言，要我评说。我读完后写下了“特殊年代，特殊事件，在诗意的背后是无声的控诉！”，而他明确表示了他的写作目的：我想写他们像“天鹅绒的不逊之姿”那样的生命力！他在题引中写道：这是由我家乡小场发生的、我亲眼目睹的三件小事写成。但这样的小事放到一个1969年的大背景之下，就会显现出其特殊的价值。我非常喜欢杨键的诗《上坟》：“中国的农民走着的时候总是在挑着什么/他们躺着的时候在挑/他们跑着的时候仍在挑/……/当他们真的变成了墓穴/这墓穴也在挑/……/他们大部分都是在1950年、1959年、1960年，1967年、1968年、1969年……死去的……”每读至此总是悲痛有加。那是，诗人林海对1969年稻草人的回忆也必定是哀歌了。这是林海的优秀诗作之一。让我们选上两节来感受它的艺术魅力：

而稻草人的残骸似音乐，
那位驼背老人的女儿用透明的乳水舞蹈，
凸起。月落星稀，东方淡红色的万种祝愿
驾起翅膀。微光下稻草人
在泥土中站立，长出新芽……

发生的事情在黎明中消逝，
伟大的白鹅爱过黑夜中的死亡。

正如痖弦在《红玉米》中的“一九五八年的风吹着/红玉米挂着”一样，1969年将要过去40个春秋了，诗人对历史的审判已上升到精神的层面：伟大的白鹅爱过黑夜中的死亡。诗人对那时的记忆，也许是深刻的，但更为深入的思考还是在诗写的过程之中。而这样的诗性表达则充分体现了诗人的人格和价值观，也将诗人的担当和诗歌的承载紧密地关联在一起，给人一种雨后洞天，阳光照耀的撼动。

试问诗人的内心独白，惟有其言也善的《墓志铭》。林海这样写道：“舞蹈的肉体移动，凭借/构思。孤独的影子繁殖遮蔽。//一些死者像沙一样躺在瘦削的水中，/在没有果实的险滩枯瘦如同生前的空寂。//那些刻意制造墓志铭的，/也许在生时就已经死亡。//铭，像诺言的花一样升起，/风雨中一种沉重的陷落。”诗人是最为超度死亡的群体，诗人无一不曾进行死亡的精神体验。有的诗人西去忘返；有的诗人傲视不群；有的诗人在将生命之重灌铸在文字之中，构建起不朽的诗行，像长城一样在沉寂之中穿透风雨。林海深知诗人的空寂无论生前还是玉损，均是枯瘦的，所有的“铭”都是沉重的陷落。这是诗人的自我审视，也是对诗歌的终结宣判。诗人是悲观的，而诗人本质上就是悲观主义者，肉体之痛并不是诗人的专利，但诗人的思想总是在向着未知的空间和不可触摸的时间作无限的探索，它能揭露在唯物之外的唯心之中最为隐匿的部分。那儿空气稀薄，走石飞沙，诗人总能从荒野之中发现金字塔和古老的咒语。林海注重诗歌的精神性，犹如诗人艾基所说的那样：重要的是，诗人应该将自身的精神性的能量传递给世界。

这本诗文集命名为《自然幻象镜》，而以此为题的诗歌却是献给八大山人的。我们知道，八大山人一生以主要的精力从事绘画，他襟怀浩落，慷慨啸歌。由于时代特点和身世遭遇，他抱着对清王朝誓不妥协的态度，把满腔悲愤发泄于书画之中。在创作上他取法自然，笔墨简练，大气磅礴，独具新意，创造了高旷纵横的风格。林海十分传神刻画了他：“八大山人，/一面阴影黑雨中的/闪电。鸟/息危樯，幻化自然。”由此表明了诗人的立场。这是一首颇具才情的长诗佳作，没有晓古知今的洞悉能力，没有理性思辨的深厚功底和准确表达思想语言的驾驭水平，以及诗性的艺术表现力，无论如何也难以使之见到天日。然而仅有此篇是不足以淋漓尽致地展现他的丰富精神疆域，于是林海又对应地写了一首《社会幻象镜——给曾经存在的那些正义之“士”》。无须读其诗，仅一个破折号之后就能读到诗作的精神内核。

读了林海的诗文，让人惊叹他的大视野和对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的渗透能力。诗人执着地将精神体验与生命体验作深度的挖掘，向着一种生命与道义、悲悯与良知、颠覆与构建的综合性的维度悄然展开、彻夜熬炼。如果说卡夫卡的《城堡》是上帝借其手对20世纪人类生存开了一个严肃的玩笑，那么林海的困境呢？也依然是当下无数人的迷宫，只不过他在飘忽不定之中找到了他的及物体，但是这个附着诗人存在的物体在空间和时间之中，又是如此的缥缈，他的《誓言》正是在作这样深思：

你在城堡中讲
他在城堡外倾听
我就是你与他之间那座语义的墙

当时间吹着口哨
脱落的空间
墙是一首缥缈重复的歌

与其说林海从事意识形态的职业就披上了哲学的袈裟，还不如说哲学与生俱来，是他灵与肉的密不可分的支撑。他在《矛与盾》中，进行着诗化的哲学思辨：“远古的塔向南移动，/有人在水中的沙滩说话，/声音爬满悬岩峭壁。//当古怪的风暴通过无形的草茎，/那一棵蔓延的荇菜如矛的锋利越过山峦，/让膨胀的盾噩梦滋生。/……/君子的钟鼓在时态的诱惑中尖叫。/……/矛与盾之间，/流淌着一条不断穿越滚滚向前的河流。”哲学于诗人并不是一个名词，而其内涵已在“卷三：一种哲学”之中，特别是那首《我是一只漫不经心的形而上学蚂蚁》如24个节气一样，林海将他认为最具表现力的典型的24个存在之表象冠之以“形而上学”的定语，于是：“一切法/化为一场永恒的行动/赤裸的夜，隐秘之岛/本质与现象对舞//世界只是个蚁巢/我是一只漫不经心的形而上学蚂蚁”。诗人的哲学不是抽象的，他“接通天地的感受（卷五）”正如萨义德所说的那样：“人文主义的本质，就是把人类历史理解为不断的自我理解和自我实现的过程。” 林海在人类的历史中与先哲和诗人对话，传承人文精神，将人类历史的符号光耀于夜空。《寒江独钓的文化意义》、《雪泥鸿爪的人生态度》、《体验杜甫的博大情怀》、《道不尽的悠然南山》、《穿越迷宫的生命悲剧》、《高远的孤独境界》和《我是谁》七篇穿越时空的人文对话，仿佛七星在我们的内心标志出“北斗星座”。他在《对自我和社会的凝神静观》的“道德理念：稷与契”中进行了深入的追问：“儒家的道德理念与西方伦理学层面的道德不同，儒家道德是政治的依附、工具，它浓缩在‘治国平天下’之中，这种文化精神不是宗教的，也不是形而上的对人性的深刻洞悉，而是把人生永远安顿在现世红尘之中，人生的终极关怀在儒家那里就演化成了救世、救苍生的崇高报负，表现为入世的忧患，观照人生，观照社会都在预设真理和直接的人生体验中追求。”“ 孔子、庄子都关心生存的真实意义，只是参照物不同，一为社会，一为无待的自由境界。”“儒道互补，儒法互用的文化特性铸造了士大夫那样的古代知识分子的人生轨迹和心理历程。”“ 对中国传统文人思想上的逃避和对自然的亲近的现象，我称之为文化逃亡。”由此可见，林海这种面对当下的拷问与论断是有其根源和深度的。我常想“文化中心论”的中心地段，其诸多喉舌固有其话语权，但作为边缘的地理位置即便声音不大，也并非就远离了真理，恰恰相反，安静之处必定远离了浮躁，也就远离了虚无，远离了无本之源。

精神体验的目的并不是形而上的“信天游”，而是体验之中获得认知世界的方法和途径，以“抽身返回我们的时代（卷六）”。但愿林海在这条路上走出他的坚定步伐，找到解秘世界的金钥匙……

2008.11.15.四川省自贡市丹桂时代家园



附：1.林海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34728703

2.《自然幻象镜》：http://www.xshdai.com/tuijian/20080918/1308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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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酋长：空灵部落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26654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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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或缺的精神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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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的担当和诗歌的承载像两驾马车，一刻不停地在我的内心奔跑。其声越大，其尘越高，阻隔着我已极为有限的视野。当诗人林海将要出版的诗文集《自然幻象镜》传送给我，并要为其说几句时，仿佛是递上来两根缰绳，任我来选定其奔驰的方向。

与林海几乎同龄的“新批评”有个最为本质的方法就是“文本细读”，而要认识林海和他的诗作，也必然是细读其文本。林海入道不长，从2004年开始写诗，但功夫在诗外，40多年的人生阅历为其诗作的本质构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在短诗《形式》：“一只蚂蚁/引来一群蚂蚁/一群蚂蚁/抬着一粒残饭/走着”的冷静准确的描述中，就把形式主义彻底地反讽了,如果没有诗人在其职场的切肤之感，这种自然现象本是蚂蚁的生存之道，何以进入文学的范畴，加上一个靶子“形式”，就能凸现其对形式主义现实批判的力量呢？一个简单的隐喻，一个尚无终结地“走着”，这是怎样的警醒？我们可以从一首诗读出诗人的世界观，正如听到一声鸣笛，便能辨别火车前行的方向。保罗•策兰有句警言：“心脏藏在黑暗中，硬如智者的石头。”由此，林海就写出了《精神形式》：“……/这是春天。硕大的蓓芽绽开/这里熬炼过无数灵魂/氧化的石头，它在流亡//如此厚重的话，灵与肉/今夜不说。船只管出发……”同样是“形式”，而“精神形式”则是诗人将动力之源暗藏在最为隐蔽的部分，是诗人人性的熬炼，是诗人不可或缺的精神体验。

林海甚具独立人格。他在写完长诗《哀歌——对1969年稻草人的回忆》后特给我留言，要我评说。我读完后写下了“特殊年代，特殊事件，在诗意的背后是无声的控诉！”，而他明确表示了他的写作目的：我想写他们像“天鹅绒的不逊之姿”那样的生命力！他在题引中写道：这是由我家乡小场发生的、我亲眼目睹的三件小事写成。但这样的小事放到一个1969年的大背景之下，就会显现出其特殊的价值。我非常喜欢杨键的诗《上坟》：“中国的农民走着的时候总是在挑着什么/他们躺着的时候在挑/他们跑着的时候仍在挑/……/当他们真的变成了墓穴/这墓穴也在挑/……/他们大部分都是在1950年、1959年、1960年，1967年、1968年、1969年……死去的……”每读至此总是悲痛有加。那是，诗人林海对1969年稻草人的回忆也必定是哀歌了。这是林海的优秀诗作之一。让我们选上两节来感受它的艺术魅力：

而稻草人的残骸似音乐，
那位驼背老人的女儿用透明的乳水舞蹈，
凸起。月落星稀，东方淡红色的万种祝愿
驾起翅膀。微光下稻草人
在泥土中站立，长出新芽……

发生的事情在黎明中消逝，
伟大的白鹅爱过黑夜中的死亡。

正如痖弦在《红玉米》中的“一九五八年的风吹着/红玉米挂着”一样，1969年将要过去40个春秋了，诗人对历史的审判已上升到精神的层面：伟大的白鹅爱过黑夜中的死亡。诗人对那时的记忆，也许是深刻的，但更为深入的思考还是在诗写的过程之中。而这样的诗性表达则充分体现了诗人的人格和价值观，也将诗人的担当和诗歌的承载紧密地关联在一起，给人一种雨后洞天，阳光照耀的撼动。

试问诗人的内心独白，惟有其言也善的《墓志铭》。林海这样写道：“舞蹈的肉体移动，凭借/构思。孤独的影子繁殖遮蔽。//一些死者像沙一样躺在瘦削的水中，/在没有果实的险滩枯瘦如同生前的空寂。//那些刻意制造墓志铭的，/也许在生时就已经死亡。//铭，像诺言的花一样升起，/风雨中一种沉重的陷落。”诗人是最为超度死亡的群体，诗人无一不曾进行死亡的精神体验。有的诗人西去忘返；有的诗人傲视不群；有的诗人在将生命之重灌铸在文字之中，构建起不朽的诗行，像长城一样在沉寂之中穿透风雨。林海深知诗人的空寂无论生前还是玉损，均是枯瘦的，所有的“铭”都是沉重的陷落。这是诗人的自我审视，也是对诗歌的终结宣判。诗人是悲观的，而诗人本质上就是悲观主义者，肉体之痛并不是诗人的专利，但诗人的思想总是在向着未知的空间和不可触摸的时间作无限的探索，它能揭露在唯物之外的唯心之中最为隐匿的部分。那儿空气稀薄，走石飞沙，诗人总能从荒野之中发现金字塔和古老的咒语。林海注重诗歌的精神性，犹如诗人艾基所说的那样：重要的是，诗人应该将自身的精神性的能量传递给世界。

这本诗文集命名为《自然幻象镜》，而以此为题的诗歌却是献给八大山人的。我们知道，八大山人一生以主要的精力从事绘画，他襟怀浩落，慷慨啸歌。由于时代特点和身世遭遇，他抱着对清王朝誓不妥协的态度，把满腔悲愤发泄于书画之中。在创作上他取法自然，笔墨简练，大气磅礴，独具新意，创造了高旷纵横的风格。林海十分传神刻画了他：“八大山人，/一面阴影黑雨中的/闪电。鸟/息危樯，幻化自然。”由此表明了诗人的立场。这是一首颇具才情的长诗佳作，没有晓古知今的洞悉能力，没有理性思辨的深厚功底和准确表达思想语言的驾驭水平，以及诗性的艺术表现力，无论如何也难以使之见到天日。然而仅有此篇是不足以淋漓尽致地展现他的丰富精神疆域，于是林海又对应地写了一首《社会幻象镜——给曾经存在的那些正义之“士”》。无须读其诗，仅一个破折号之后就能读到诗作的精神内核。

读了林海的诗文，让人惊叹他的大视野和对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的渗透能力。诗人执着地将精神体验与生命体验作深度的挖掘，向着一种生命与道义、悲悯与良知、颠覆与构建的综合性的维度悄然展开、彻夜熬炼。如果说卡夫卡的《城堡》是上帝借其手对20世纪人类生存开了一个严肃的玩笑，那么林海的困境呢？也依然是当下无数人的迷宫，只不过他在飘忽不定之中找到了他的及物体，但是这个附着诗人存在的物体在空间和时间之中，又是如此的缥缈，他的《誓言》正是在作这样深思：

你在城堡中讲
他在城堡外倾听
我就是你与他之间那座语义的墙

当时间吹着口哨
脱落的空间
墙是一首缥缈重复的歌

与其说林海从事意识形态的职业就披上了哲学的袈裟，还不如说哲学与生俱来，是他灵与肉的密不可分的支撑。他在《矛与盾》中，进行着诗化的哲学思辨：“远古的塔向南移动，/有人在水中的沙滩说话，/声音爬满悬岩峭壁。//当古怪的风暴通过无形的草茎，/那一棵蔓延的荇菜如矛的锋利越过山峦，/让膨胀的盾噩梦滋生。/……/君子的钟鼓在时态的诱惑中尖叫。/……/矛与盾之间，/流淌着一条不断穿越滚滚向前的河流。”哲学于诗人并不是一个名词，而其内涵已在“卷三：一种哲学”之中，特别是那首《我是一只漫不经心的形而上学蚂蚁》如24个节气一样，林海将他认为最具表现力的典型的24个存在之表象冠之以“形而上学”的定语，于是：“一切法/化为一场永恒的行动/赤裸的夜，隐秘之岛/本质与现象对舞//世界只是个蚁巢/我是一只漫不经心的形而上学蚂蚁”。诗人的哲学不是抽象的，他“接通天地的感受（卷五）”正如萨义德所说的那样：“人文主义的本质，就是把人类历史理解为不断的自我理解和自我实现的过程。” 林海在人类的历史中与先哲和诗人对话，传承人文精神，将人类历史的符号光耀于夜空。《寒江独钓的文化意义》、《雪泥鸿爪的人生态度》、《体验杜甫的博大情怀》、《道不尽的悠然南山》、《穿越迷宫的生命悲剧》、《高远的孤独境界》和《我是谁》七篇穿越时空的人文对话，仿佛七星在我们的内心标志出“北斗星座”。他在《对自我和社会的凝神静观》的“道德理念：稷与契”中进行了深入的追问：“儒家的道德理念与西方伦理学层面的道德不同，儒家道德是政治的依附、工具，它浓缩在‘治国平天下’之中，这种文化精神不是宗教的，也不是形而上的对人性的深刻洞悉，而是把人生永远安顿在现世红尘之中，人生的终极关怀在儒家那里就演化成了救世、救苍生的崇高报负，表现为入世的忧患，观照人生，观照社会都在预设真理和直接的人生体验中追求。”“ 孔子、庄子都关心生存的真实意义，只是参照物不同，一为社会，一为无待的自由境界。”“儒道互补，儒法互用的文化特性铸造了士大夫那样的古代知识分子的人生轨迹和心理历程。”“ 对中国传统文人思想上的逃避和对自然的亲近的现象，我称之为文化逃亡。”由此可见，林海这种面对当下的拷问与论断是有其根源和深度的。我常想“文化中心论”的中心地段，其诸多喉舌固有其话语权，但作为边缘的地理位置即便声音不大，也并非就远离了真理，恰恰相反，安静之处必定远离了浮躁，也就远离了虚无，远离了无本之源。

精神体验的目的并不是形而上的“信天游”，而是体验之中获得认知世界的方法和途径，以“抽身返回我们的时代（卷六）”。但愿林海在这条路上走出他的坚定步伐，找到解秘世界的金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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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鸣]

空灵部落的诗论立意高，底蕴深，语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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