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icecanadaice

<一>球赛

....八十年代末夏天,北方的某所师范大学校园.

....图书馆里很安静.午后的斜阳斑斓的撒在桌面上,有点儿耀眼,让人有些困意.
....韦桐转了下脑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算收拾一下离开.一抬头却看见毛毛在入口处正冲着她招手,然后快步走来,还神秘的左右看了看,拉了把凳子靠近她悄声的说:"最新消息!幽彦要结婚了.好像是下周六."
....韦桐楞了,看着毛毛说不出话来.
....毛毛忙解释说:"我刚才在路上正好碰上一个老师和幽彦说话,说是收到了幽彦的结婚请帖,下周六一定参加什么的."
....看着发呆的韦桐,毛毛爱怜的说:"你没事吧?我想得马上告诉你,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我猜你可能不知道这事儿."
....韦桐慢慢站了起来,对毛毛点了一下头走了,什么也没说.
....看着韦桐柔美的身姿,毛毛忽然有一种感叹涌上心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说:"叹什么气呀,人家是校花儿.像你一样碰钉子的男生多了,还是别做蛤蟆梦了吧!哈哈."
....毛毛看了那男生一眼,摇了摇头.他知道是别人误会了他.肯定以为刚才他追求韦桐被拒绝了才叹气呢.心想这都是哪儿碍哪儿呀.他倒是听说过总是有男生专门在图书馆等韦桐,给她递情书套近乎之类的事情发生.毛毛了解韦桐,知道她一定要难过一阵子了.他有些后悔,应该不告诉韦桐.可是他没忍住.估计蕾蕾知道了又该骂他献殷勤不干好事了.他决定不告诉蕾蕾,省的挨骂.

....几天后,宿舍楼里的学生全都出去看电视里的实况转播去了.本来每一栋宿舍楼里都有一个专门放大电视机的房间.平时人也不太多.可是这次转播的是中国女排和美国女排的最终决赛,大家都要看,原先放电视机的屋子实在是挤不下那么多的人,所以学生们决定把电视机搬到楼外面去看.宿舍楼前挤满了学生,靠前面的坐着,稍后一点儿的站着,再往后的人有站在凳子上的,还有的站在桌子上,像是体育馆的观众席.随着实况转播的进行,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和感叹声,还有校园里特有的敲饭盒饭盆儿声.

....韦桐一个人留在三楼的宿舍里,她跟阿秋和蕾蕾说自己有点儿不舒服.其实她是想一个人能静静的呆着.楼下的阵阵喧哗声叫她好心烦.她拿出小放录机,戴上耳机.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盘儿英文歌曲带子,是美国著名女歌手Carpenters的全盘歌曲.低沉的女声像缓缓的流水,让她陶醉也让她感动.
....韦桐是学校里的英语名人,英语讲得像地道的英国人.模仿能力极强.阿秋特别喜欢听她模仿英国BBC播音员的广播.每次学校组织的英语演讲比赛,回回冠军非她莫属.她经常自言自语说一些古怪的英文单词,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用英语骂几句.
....韦桐长的极美,在大家看来,天生丽质这个词就是说她的.亭亭玉立的身材,白而细腻的皮肤,特别是她那一双清澈黑亮的眼睛,当它们像你微笑时,连女孩子们都无法嫉妒,谁又会拒绝一个春天的微笑.加上她天生一头毛毛卷儿黄发,所以她的外号理所当然成了"洋妞儿".后来知道她是个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英国人.大家都说她是男生们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不知谁做了一个统计,在男生们睡觉前的宿舍闲聊中,涉及她的话题占57%.还听说过艺术系的二个舞跳的很棒的男生,因为她的缘故打的头破血流,原因是一次舞会上,二个男生都请韦桐跳舞,她赞扬了其中一个男孩舞跳的好,另一个不服气而大动干戈.
....韦桐最近特别孤独和消沉,很受打击.自从前几天她听说幽彦要结婚的消息后,就一直处于一种麻木状态,不想见人,只想一个人躲在哪儿大哭一场.以往每当她心情不好或是感到孤独的时候,她唯一的武器就是听她最喜爱的音乐.可是今天连音乐也不能使她摆脱心里的烦恼.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现带子已经停了.站起来走到窗前,探出头去向楼下人群张望.天气特别热,大家都尽量躲在树荫儿底下.树上的蝉在"知了知了"的不停的叫着.微风吹着树叶轻轻的摇动着,发出哗哗的响声.韦桐好不容易从树缝里看见了阿秋和蕾蕾.蕾蕾正特别兴奋的跟阿秋比划着什么.她们后面站着毛毛,拿着饭盆儿不时敲几下.韦桐笑了笑,哪里有蕾蕾哪里就能看见毛毛的影子.她挺羡慕蕾蕾总有一个忠实的小保镖.

....韦桐,阿秋和蕾蕾,她们三个是同班又同一个宿舍的.
....阿秋叫芦荻秋.大家都说她的名字起得太深沉,据说是她父亲起给她的.她父亲是个著名的诗人,文化大革命时被迫害,为了不连累别人,夫妇一起跳楼自杀了.阿秋是跟姥姥一起长大的.阿秋很佩服父母的勇气.后来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发现了许多完成了但未发表的作品.她试着将它们改写成散文,在上高中时就在许多杂志上发表了.父母的死使阿秋坚定了学心理学的想法,她想更多的了解父母自杀时的心境.
....蕾蕾叫萧蕾,父母都是军人.从小跟着父母东跑西跑,性格多少偏向男孩子.喜怒哀乐毫不掩饰,加之她爱好体育,又是学校的女子百米短跑亚军,在体育系男生圈里不乏追求着.每次学校的运动会上,蕾蕾总是出尽了风头.
....如果说韦桐是文静柔美的那一类,蕾蕾则正好相反,属于充满活力健美的那一类.韦桐好静,蕾蕾好动,本来很难凑到一起,而阿秋却像一根线将三个人串在了一起.系里的男生们叫她们"美女杀手军团".韦桐这一次没跟她们"集体行动"让蕾蕾很是不满,说她"一点儿也没有爱国热情".阿秋没说什么,她知道韦桐也许有心事.快要毕业了,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分配之事,有笑的有哭的.阿秋要求留校教心理学,她的成绩斐然,估计把握性很大.韦桐想去一个出版社做翻译工作,蕾蕾则报名去体育报社当记者.最近几天韦桐总是单独行动,让阿秋有些担心.以往她们三个总是一起的,一起吃饭,看电影,逛大街买东西,甚至一起迟到,班里的同学有羡慕她们的,也有摇头的.韦桐有什么事情还是很愿意和阿秋商量的,这几天却保持着沉默,很是奇怪.阿秋想过几天找韦桐好好聊聊儿.三个人一般有什么麻烦时,最后好像总是阿秋拿大主意.

......排球比赛进行的十分激烈,这会儿好像每个人都充满了极大的爱国主义激情,而这些激情又都表现在他们敲饭盒的劲头上了.宿舍楼前简直就像是运动场.这会儿也是许多男生们"露脸"的时候了.尤其是在漂亮的女生面前,他们要特别显示他们的"绅士风度".毛毛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他自告奋勇地要帮阿秋和蕾蕾买午饭.阿秋不爱吃肉,蕾蕾却要吃排骨,害的毛毛要排二个队.学生食堂的排队打饭一点儿也不比火车站前排队买车票容易多少.

......毛毛叫毛卫宏,他是同年级体育系的学生,是蕾蕾的追求者之一.他也是校排球队主攻手.身高一米八四,运动员身材.比蕾蕾小一岁.说来也怪,毛毛是要个儿头有个头儿,要样儿有样儿,可蕾蕾就是看不上他.按蕾蕾的评价,毛毛属于油头滑嘴不深沉的那一类.可毛毛追蕾蕾是不顾一切,而且充满信心,他相信"千年的铁树也会开花".蕾蕾劝他"死了心吧,别总像个跟屁虫似的",可这也不妨碍他成为她的小保镖.

......阿秋曾开玩笑的给毛毛讲过一个佛教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 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阿秋问毛毛会是哪个男人?
......毛毛说:"我肯定是那个挖坑埋她的人,她和我是今生注定有缘分的".因为自打听了那个故事以后,毛毛总是说他是那个挖坑埋蕾蕾的人,后来阿秋干脆就把他叫"坑男"了.
......说来也巧,其实毛毛和韦桐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从上幼儿园,小学,中学,最后连上大学都在一个学校里.阿秋觉得这样的巧合才是缘分.阿秋问过毛毛:"你怎么没想过追求桐桐呢?要知道多少男生想和桐桐交朋友啊!"毛毛说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喜欢韦桐,也关心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他和韦桐之间从来也没有和蕾蕾的那种心跳的感觉.他对阿秋解释说:"桐桐对我来说也许像个理想的女神,是个偶像,但不是老婆".后来蕾蕾知道这话气的大骂毛毛是癞蛤蟆.

......学生食堂的饭菜本来就没什么油水儿,要想吃排骨的就要去小炒的地方才行,价钱也要贵一些.毛毛总是说阿秋好养活,吃点儿蔬菜就满足了.蕾蕾嘴太搀,顿顿要吃肉,一点儿也不淑女.毛毛找了一个同系的女生帮着把阿秋的饭菜买好,自己去买蕾蕾要的排骨.当然他也是要吃排骨的啦,他是男的,吃肉是理所当然的.这一点倒是和蕾蕾不矛盾.
......毛毛一边排队一边叫着:"哎,师傅,能不能快点儿啊,还得看比赛呢".好不容易到了他,他又笑着对人家说:"师傅,多给点儿肉吧,我正长身体呢,缺营养.我女朋友刚动了手术,也需要补".
......里面的师傅笑着说:"就你贫,说瞎话儿都不怕噎着,赶紧走吧,晚了还不得挨女朋友的骂呀".
......毛毛笑了:"她哪里敢骂我呀,心里别提多感激呢".
......同系的那个帮着打饭的女生过来了说:"估计是吃菜那个感激,吃肉那个敢骂吧.别充壮士了,谁不知道你呀".
......毛毛忙说:"谢谢了,我欠你一个情儿,下回请你客",连忙跑了.

......毛毛好不容易把午饭买回来了,累的气喘喘的说:"幸亏桐桐没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她又又要吃什么,得累死本帅不行.对了,桐桐没出什么事吧?"
......阿秋说:"她说有点儿不舒服,也许是中暑了吧."
......蕾蕾看了一眼毛毛说:"你应该给你的女神把饭打到楼上去才是".
......毛毛嘻皮笑脸地说:"没想到还真有人吃干醋呢.要是你生病了,我天天给你送饭,还包带打洗脚水和按摸什么的,不知大小姐意下如何啊?"
......蕾蕾说:"我怕你根本没这个机会呢".
......阿秋说:"得了得了,蕾蕾你也太不像话了,人家毛毛辛苦了半天给咱们打饭,你连个谢谢也没有,太差劲儿了.毛毛别生气,谢谢了".
......毛毛说:"就是的,这天理何在啊.还是阿秋公道些.我才不生气呢,要为这生气,她早就改嫁他人了.被追求者总是处于主动地位的.谁叫我看上了个铁树呢.对了,后天咱们学校和钢院有场排球赛,你们一定要来给我助威啊,别忘了叫上桐桐".
......蕾蕾说:"放心,一定让你的女神一睹你的风采".

......毛毛除了是校排球队主攻外,也是校学生会的体育委员.每次学校的体育活动他都是组织者之一.加之他的跳高成绩也是学校属一属二的,每次运动会上也是大出风头之人.有不少女生主动追求他.毛毛为此特别自豪.每每向蕾蕾炫耀,可蕾蕾偏偏不理这个茬儿.阿秋说这叫"一物降一物".

......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一次和外校的排球比赛中.由于蕾蕾在场助阵,毛毛斗志昂扬,越打越勇,连连得分.还不时向蕾蕾她们得意的点头微笑,结果一不小心把脚给歪了.医生诊断是脚腕轻微骨折,在宿舍里躺了整整一个月.害的蕾蕾,阿秋和桐桐天天轮流往毛毛的宿舍里跑.那次可是把毛毛给乐疯了.恨不得他的脚不好了才好.蕾蕾问过毛毛脚骨折了以后还能打排球吗?毛毛说骨折的脚好了以后比没骨折前的脚还要结实.看着蕾蕾怀疑的目光,毛毛很坚定的点头说信不信由你,好多人对他这么说的.其实毛毛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刚开始他也挺紧张的.但他又不想让蕾蕾担心,更怕蕾蕾会嫌弃他.他希望他在蕾蕾眼中是完美的.体育系的男生们别提多羡慕毛毛了.只要蕾蕾她们在毛毛这里,总是往宿舍里探头探脑的,还找各种借口来说话.毛毛后来发誓说他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们三个人.不管她们三个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按他的话叫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家边吃饭边看比赛,毛毛吃完了自己的还嫌不够,又要从蕾蕾的碗里挑肉吃,被蕾蕾晾在一边儿,倒是阿秋从蕾蕾碗里夹了二块儿肉给毛毛.毛毛说:"再没有比蕾蕾更小气的了.还是阿秋懂事".蕾蕾摇了摇头.
......毛毛凑到蕾蕾跟前,双手呈拜佛状小声说:"晚上我请你看电影,七点整在学校南门,不见不散".
......蕾蕾瞪着他想了一会儿,深叹了一口气说:"OK.看来咱们是要好好谈一谈了,不然你总也不死心".
......毛毛得意的点点头说:"对对,好好谈,正经谈".冲着阿秋眨眨眼.

......韦桐是A型血,萧蕾是B型血,芦荻秋是AB型血而毛卫宏是O型血.他们组成了一个奇妙的不可思议的小集团.按心理学分析,A型学的人内向,B型血的人外向,AB型血的人走极端,要么特优秀,要么特怪异.O型血的人适合组织工作,也就是当领导.其中有一点,O型的男性对B型的女性容易呈现恭维状.大家一直认为这很符合蕾蕾和毛毛的实际情况.

......实况转播结束了.中国队险胜美国队.大家都脸红脖子粗的.阿秋和蕾蕾兴高采烈地往宿舍走,毛毛也跟了过来.
......阿秋问:"你还不准备准备晚上的约会,又跟来干吗?"
......蕾蕾说:"这还看不出来,他是要去看他的女神桐桐的".
......阿秋冲着毛毛眨了眨眼.毛毛笑了笑说:"我是要护送蕾蕾安全到达宿舍,我才能放心离去".
......蕾蕾听了说:"都说狗掀门帘儿全靠一张嘴,一点儿不假".
......三个人进了楼里,蕾蕾得意地对毛毛说:"看看咱们中国女排,多带劲儿.再瞧瞧中国男排,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能让十亿国人也自豪一下,哎."
......毛毛马上反驳地说:"不是我们男排不行,是竞争对手太强了.再说要是没有我们男同志们的辛勤指导,耐心陪练和精神支持,也不会有中国女排的今天啊".
......蕾蕾说:"看看,多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进了房间,看见桐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毛毛忙问:"桐桐你怎么了?病了吗?"
......桐桐说:"没事儿,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毛毛又问:"你是不是没吃饭,要不要我替你弄点儿东西来吃?"
......桐桐说:"不用了,谢谢你!我吃过了".
......毛毛说:"桐桐,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别不吃饭.我猜你这心病呢,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总不能饿坏了身体,那可是革命的一本儿钱.除了我们,别人可不会心疼你的.哎,要是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儿,比方说跑个腿儿捎个话儿,或者揍个人什么的,你一句话,我一定尽全力,保质保量!"
......阿秋说:"毛毛,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桐桐犯了心病啦?难道你知道原因不成?"
......毛毛笑着说:"哎呀,你们这些学心理学的,不犯病呢是给别人看病的,一但犯病呢肯定犯的是心病,没跑儿,这都不用猜.桐桐你说是不是啊?"桐桐坐起来,笑了笑没说话.
......蕾蕾对阿秋说:"你看他们俩儿像不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
......毛毛忙对蕾蕾说:"不对呀,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啊".
......蕾蕾说:"什么一见钟情,你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桐桐笑着说:"我看你们俩儿是周俞打黄盖,愿打愿挨".
......毛毛高兴了说:"打是爱骂也是爱啊,要不她怎么不骂别人呢,是不是蕾蕾".
......阿秋插了一句说:"看来毛毛是要被爱一辈子了.这也是爱的一种表现形式呢".
......毛毛咧开嘴笑了一笑说:"你们不懂,我是武当派的,这叫作后发制人.先叫她得得逞,以后还不是乖乖听我的么.好了我走了.蕾蕾别忘了晚上的那个,呵".说着点点头离开了.
......阿秋走到桐桐床边坐下说:"桐桐,你真的没事儿吗?"伸手摸了摸桐桐的头,还好不热,又说:"要不晚上咱俩儿聊聊好吗?"
......桐桐摇了摇头说:"过二天再说吧,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阿秋点了点头.
......蕾蕾冲着阿秋做了一个鬼脸儿说:"阿秋,快去洗洗脸吧.看你鼻子晒的红红的,像个红罗卜头儿".
......阿秋说:"你倒是比我好看多了,像个大红苹果,还带着露水儿呢".
......俩个人拿着毛巾和脸盆出去了.蕾蕾问阿秋:"你不知道桐桐为什么伤心吗?"
......阿秋摇摇头问:"你知道?".
......蕾蕾又说:"我是听毛毛告诉我的,毛毛可关心桐桐了.是因为幽彦结婚的事.刚开始毛毛还不说,后来我一威胁他,他就招供了".
......阿秋叹了一声问:"幽彦要结婚了吗?".
......蕾蕾又说:"是啊.是毛毛先知道的.结果他忍不住告诉了桐桐.桐桐也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娇嫩小姐,像林黛玉似的,别人结婚她也伤心成这样".
......阿秋说:"有几个像你似的,风风火火的,等你遇上了这事儿,也许比桐桐还不如呢".
......蕾蕾说:"你怎么知道我没遇见这事儿.我是能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阿秋对着蕾蕾说:"哎,看来你们都有敌情啊,还都瞒着我挺严实的呢.三日不见须刮目相看啦".
......蕾蕾得意的笑了说:"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毕业分配的事儿.别的问题先放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阿秋说:"你似乎还挺有理智的呢,还能分得清主次.可是感情不会等待你一切就绪了才来,也不会等你就绪好了才走,谁又能预测的到呢?"
......蕾蕾说:"还是你潇洒,不为感情所惑".
......阿秋叹了一口气:"谁能不为感情所惑,谁又能无忧无虑一辈子呢.只是好多事情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呀,只能是顺其自然罢了".
......蕾蕾说:"我看你还是劝劝桐桐吧,她听你的.再这样下去,真要人比黄花瘦了".
......阿秋点了点头.俩个人洗完脸你一句我一句的向宿舍走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