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左岸

◆埃斯特庄园水的嬉戏

这些水，来自灵魂的上游
穿过恺撒与拔刺的小男孩，他们的头盖骨
被李斯特搬进了音符里，罗马教堂
窗玻璃要飞。阳光下的蛋，在西西里岛以西
开始骚动，雏菊占卜的爱情
又回到了哥伦布的望远镜上，下雨的五针松
使食草的火更加遥远。钢琴家的身体
似风雨中摇动的树技，把最后的颤栗
写进少女的眼晴，现在，帝沃里小镇
一定回忆起了什么，天天把黄昏留给一个人

而多年来，多亏我这两只看家狗的耳朵
恪守音乐之门，才让我得以在世上只犯些
高雅的罪恶

2007-6-5

◆深夜来客

这几年，一到午夜，你就会把脸刮得像蛋壳
就会举着一只狼的眼晴，照亮。充满喜悦
来到那扇熟悉的窗前，看看自己曾经生活
十年的家。无声地欣赏，妻和儿子在睡梦中
花开的样子。你突然发现，妻的头歪枕在
一个男人宽厚的胸脯上。嘴角的游鱼，不再惊慌
儿子有爸爸叫了，你的祈祷终成现实
时辰已到。满足中渗出一些酸楚的你，在看了她们
最后一眼之后，留下了一阵风，在你流过血的地方
一枚叶子终于从反面翻到正面，可没有人注意

2007-6-1

◆处女服

一本卡夫卡小说，带来的寒冷
让我想起一件遗忘的衣服。翻出来
樟脑味，似一堆老鼠，四散逃去
黑卡基布列宁装，被时光压成平面几何体
她曾经因为，我落选了天安门观礼台的代表
失去了做一次女人的机会，冷落至今
已没有月经的她，面目安祥
如一本《旧约书》，一只刚刚洗完礼的昆虫
沿着她眼角的余光，无限散发
现在的我，只想虔诚地穿上一回
趁都市的夜晚还没从妓女脸上生成

2007-6-8

◆现代

不知哪一处事物是原野的中心
我体内的灯，在被另一盏灯吃掉以后
接下来，一只小鸡啄破了蛋壳
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它怕认出这堆垃圾

2007-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