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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7-02-14 帖子: 615 来自: SHAN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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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6:49 am 发表主题: 《悼念钟道新专辑:北美枫-中华道统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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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钟道新专辑:北美枫-中华道统文化》
http://coviews.com/viewtopic.php?p=172451#172451
■空桌--卡雅
■挽联—送别钟道新先生-王国维
■怀念钟道新--段崇轩
■怀念钟道新先生--彭城
■道新大师-- 高洪波
■好友钟道新你一路好走!--何东
■同房间的那个伙伴,走了--毛守仁
■道新,道新 --李锐
■一个人的怀想--史浩盛
■逝者之去 生者之思--徐小兰
■千古文章未尽才--韩石山
■魂回清华-- 燕治国
■曾见丁香满庭时 追忆国家一级作家钟道新--平瑞方
■无法接受的送别--阎晶明
■文坛名家追忆道新--李遇 刘剑
■哀钟道新--李国涛
■钟道新先生病逝的新闻通稿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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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7-02-14 帖子: 615 来自: SHAN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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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6:52 am 发表主题: 悼念钟道新专辑-新闻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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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钟道新病逝 终年56岁
2007年08月05日 10:09:04 来源:新华网
新华网太原8月4日专电 山西省作家协会4日发布消息说,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政协七、八、九届委员,国家一级作家钟道新同志,因病抢救无效于8月3日12时58分在太原逝世,终年56岁。
钟道新1951年生于北京,1968年到山西昔阳县插队,1974年毕业于山西省电力学校,1991年调任山西省作家协会文学院任专业作家,病逝前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钟道新1981年开始文学写作,著有长篇小说《豪华客栈》《股票大亨的儿子》《特别提款权》《权力的界面》《非常档案》和作品集《有钱十万》《单身贵族》《欲望的平台》《权力的终端》《情感的链接》等,近年来创作了大批优秀电视剧,其中《黑冰》《天之云,地之雾》等引起广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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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山西網8月7日電 正在創作盛年的鐘道新,就這麼讓一切都突然停止在2007年8月3日的中午
8月6日上午10點,鐘道新家中。
除了書房和臥室,家裏到處都是弔唁的人,但大多都是生面孔,並不全是文學圈內的人——鐘道新朋友很多,大家都想送他一程。
原本,我們並不想打擾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鐘道新家人,但鐘道新的兒子對我們說:“和我媽媽聊聊吧,她有許多話想說。”
鐘道新的夫人宋宇明聲音哽咽:“他太勤奮了!都是累的!他走前還在寫24集電視連續劇《談判專家》的劇本。為了寫好這部作品,每天中午,他都要準時收看央視的《法制講堂》。56歲的他像小學生上課一樣,一邊認真做筆記,一邊自言自語地回答電視裏老師的提問。道新的法律知識水準,已經超出了大學本科的水準。”對丈夫,宋宇明的敬佩中滿是心疼。
“道新聰明而幽默,無論講什麼都非常有趣。常常是他講得不動聲色,而聽的人卻已經眉飛色舞了。”說這話的時候,宋宇明眼裏滿是沉浸在回憶中的歡喜,仿佛鐘道新就在家中,就在身邊……
就在幾個月前,鐘道新曾邀請我們去家裏欣賞他的藏書,可如今,一排排的書靜靜地擺在那裏,它們的主人卻再也不會來翻看它們了……
李福明:道新走得太突然了
8月3日中午,天氣陰沉,56歲的鐘道新在省作協大院附近的小攤買東西,突然說了一句:“好難受”,然後就摔倒在地上。十幾分鐘後,省作協黨組書記、常務副主席李福明他們聞訊趕到,120正在急救,人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但他們還是將鐘道新送到了省人民醫院,盡全力做最後的搶救。
50分鐘後,他們無奈地接受了“鐘道新去世”的噩耗……
李福明雖然在省作協工作只有一年多,但和鐘道新的私人關係卻非常好。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8月6日接受本報採訪時,他說自己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不斷地念叨著“太突然了”“英年早逝”、“太可惜了”。
在他眼中,鐘道新是一個“特別忠厚、不慕名利、智慧又正直”的作家。他特別提到,鐘道新寫了那麼多電視劇劇本,但在錢上卻從沒計較過,“人家給多少是多少”。
作為省作協的黨組書記,李福明評價說:“鐘道新17歲來山西插隊,30歲開始文學創作,成為文壇‘晉軍’的重要代表人物,對山西的文學事業做出了重大貢獻,他的去世,是山西文學的重大損失。”
鐘道新去世的消息傳出以後,立即在文壇和讀者中引起了反響,當日在一些網站論壇裏,就已經有網友留下“鍾老師走好”、“沉痛悼念鐘道新先生”的留言……李福明說,作協也收到了數百封不同方式發來的唁電。
關於鐘道新的後事安排,李福明表示,他是我們山西重要的作家,是我們作協的副主席,我們會全力以赴讓他安心離去……
李銳:他有傲世才情、閱世冷眼
鐘道新早期代表作品:《風燭殘年》(1982年)
1982年,李銳已經調至《汾水》編輯部5年。而當時,鐘道新剛進文壇。李銳非常驚訝鐘道新投來小說中“機智的對話,犀利的眼光,雜駁的知識”,也因為兩人都是北京知青,李銳說,他們倆“情感上平添了幾分親近”。
那時候,李銳新婚不久,家已搬到省作協院內。在他家廚房改造的“文學招待所”內,不知道接待了多少現在已成名成家的文學青年。當時尚在神頭電廠工作的鐘道新自然也是常客,“粗茶淡飯之後,不知有過多少次的徹夜長談。”李銳說。
“上世紀80年代的文學有一種可貴的浪漫和理想氣息,大家不約而同地嚮往著最好的文學作品,文友之間無所不談,有時甚至爭論到面紅耳赤。道新有點不一樣,他不大和人爭論,多半願意聽,等到說話的時候,常常是把一隻拳頭握在嘴前,說出來的看法和結論簡單明確,常有精彩的比喻令人叫絕。”李銳回憶著。
鐘道新父親是美國麻省理工大學博士、清華大學著名教授。曾經把“清華園”當作“百草園”的鐘道新,17歲那年作為“知識青年”到農村接受再教育。李銳認為,是清華園的出身給了鐘道新“一股傲世的心氣和才情”,但同時,“文革”又讓鐘道新看了太多的“人間冷暖、世態炎涼”,“又磨礪出他一雙對付世界的冷眼”。所以,他的小說機智、俏皮,富於知識和趣味,有時甚至有幾分黑色的幽默,但是道新自己從來都是隱蔽在文字的背後不動聲色,總是把所有的故事和人物都調度于股掌之間。
韓石山:他是天才的小說家
鐘道新早期代表作品:中篇小說《歷史的十分鐘》(1985年)
《歷史的十分鐘》是鐘道新的早期作品,發表在《黃河》的創刊號上。時任《黃河》編輯的韓石山看到該小說後,“驚異於作者立意的高超,構思的巧妙,故事的曲折動人,語言的簡潔明快”,於是,在創刊號上推出了該文。在韓石山看來,“這樣的作品,絕不是其時的山西作家能寫得出來的。”後來,《黃河》雜誌又接連發表了他的兩部中篇小說:《國手》和《部長約你談話》。
說起鐘道新的創作經歷,韓石山說,“許多作家的成功,常是先發表幾篇也還說得過去的作品,走上文壇,再苦苦修煉,最終成為一個成功的作家。但道新不是這樣,一步入文壇,就是一個成熟的作家。最初的風格,跟後來的風格沒有什麼大的改變,都是一樣的睿智,一樣的簡潔明快,一樣的耐人尋味。”
作為生前摯友,韓石山曾經給鐘道新寫過一個題目為《聰明的小說家》的評論。在韓石山看來,“寫作是聰明人的事業,聰明是小說家的必具條件。一個寫作者,你先得有足夠的聰明,然後再說別的。”韓石山確信,“鐘道新是個天才的小說家。”然而,天才的他卻英年早逝。
“千古文章未盡才”,這是韓石山對好友鐘道新最後的評價。
焦祖堯:他從開始就關注時代
鐘道新中期代表作品:中篇小說《股票市場的迷失神經》(1991年)
1982年,《汾水》上發表了一篇短篇小說,名為《風燭殘年》。時為省作協副主席的焦祖堯看到了這篇文章,他覺得這篇小說人物形象塑造得比較成功,語言也流暢,尤其難得的是思想內涵還比較深,不像是個初學寫作者寫出來的東西。雖然他不知道這其實是鐘道新最初的作品,但卻對鐘道新有了初步良好的印象。
同年,省作協在大同召開工業題材創作會議,焦祖堯特別提名當時在神頭電廠工作的鐘道新來參加會議。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焦祖堯說,當時鐘道新理個平頭,穿一條軍綠褲,一雙懶漢鞋。從這身特殊的打扮判斷,鐘道新肯定是北京來的知青,“北京來的知青都是那樣。”
在會上,初出茅廬的鐘道新發言很少,但在會下,焦祖堯還是找到鐘道新談了幾次話。在交談中,焦祖堯發現,這個叫鐘道新的年輕人肯定讀過很多書,而且對社會現實比較關注,“鐘道新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家學淵源,自己的文化程度、藝術修養都好,他的創作起點就高啊。”無論如何,焦祖堯判斷,這應該是個“創作潛力比較大的作者”。也許,從這時候開始,焦祖堯就想著把這個年輕人調到省裏。
鐘道新繼續發表著作品,在《山西文學》上,在《黃河》上乃至在省外的一些刊物上,其中一些作品比如《國手》在國內都影響廣泛。同時,焦祖堯想把鐘道新調到省裏的想法也在實施著。他和當時神頭一電廠的廠長談過幾次,做通了人家的工作,到1988年底1989年初,終於把鐘道新調進省作協,成為山西文學院裏的專業作家。
現在看來,那也許是鐘道新人生中一個關鍵的時期。在這個時間段上,一個文壇“晉軍”的代表作家成長起來。而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個作家從始至終都在堅定地關注著現實。焦祖堯最後說:“鐘道新在新的歷史時期下,在新的領域——股市、高科界——不斷拓展著創作道路,最終形成了自己的創作風格。”
楊佔平:為接近大眾而創作轉型
鐘道新轉型期代表作品:電視劇《黑冰》(2001年)
2001年7月,一部叫《黑冰》的電視劇在北京電視臺播出,據說曾創下13.6%的收視率,但也引發了不小的爭議——電視劇第一主角不僅是個反派,而且是個非常優秀的反派。而且,這種反面人物正面表現的模式還曾引起過一陣風潮。
這部電視劇的編劇就是鐘道新,《黑冰》也是他初涉影視時最轟動、最有影響的作品。於是,寫小說的鐘道新又一次出了名。但當時,寫小說的寫劇本,至少在山西作家圈內,還被人看作是不務正業的事。甚至聽到過個說法,說是老鐘缺錢花了,所以寫些電視劇來掙錢。
8月5日,省作協副主席、黨組副書記楊佔平對這個說法斷然否定:“鐘道新是不講究錢的。”楊佔平說,寫了電視劇後,客觀上可能會有些經濟上的改善,但鐘道新寫電視劇,還是在自己的藝術追求支配下進行的。楊佔平聽鐘道新的家人說過,曾有些人來找鐘道新,拿出多少多少錢來讓他寫些東西,但因為要求的那些東西不符合他的藝術理念,被他拒絕了。
楊佔平說,鐘道新這種創作上的轉型,是有他自己的考慮的。近年來,社會的發展使得大眾的接受興趣發生了轉移,紙質媒體的重要性越來越讓位電子媒介——看小說的要遠少於看電視的。一個作家,要接近大眾也必須看到這種趨勢。這才是鐘道新轉向影視創作的主要原因。
楊佔平說,鐘道新投入了很大精力來創作影視作品,也有了很大成就。他善於敏銳地捕捉時代特點,同時思想內涵也較深刻,並不是單純地“為娛樂而娛樂”。
在他們那一代作家即在文學史上被稱為“晉軍”的作家群裏,鐘道新是最早涉足影視的作家之一。而歷年的實踐成果又讓更多作家參與進來。楊佔平說:“從不理解到逐漸接受,再到不少作家參與進來,山西作家裏如今有不少人都在搞影視創作,如成一、張石山、燕治國等。”
張平:他的臺詞可以當座右銘
鐘道新晚期代表作品:電視劇《智慧風暴》(2005年)
關於鐘道新的影視作品,省作協主席張平說,鐘道新的影視作品最大的特點就是臺詞非常精彩,可謂字字珠璣、句句經典,以至於著名演員王志文曾感嘆說,只有鐘道新的作品才能夠激發起他表演的慾望。鐘道新的臺詞不但使王志文的表演登峰造極,甚至能夠能讓人抄去當座右銘。
鐘道新的影視作品,臺詞為什麼會如此精彩?收視率為什麼一直居高不下?張平的評價是,鐘道新的作品不庸俗,有品位,關注的大都是社會重大題材,能夠站在國計民生的高度去思考問題,能夠挖掘出人性中的許多東西。〔採訪後記〕
作為新時期文壇“晉軍”重要代表作家之一,我們相信,鐘道新的作品和他的名字必定會在中國文學史上佔有一席之地。
但隨著時光的流逝,我們擔心留下的僅僅是那些文字;而那個人,那個曾悲過喜過、笑過哭過的人,會漸漸被歷史模糊,最終成為文學史上的一個符號、一個標誌……所以,在鐘道新同志離世以後,我們以這種方式來紀念他,希望那個忠厚、智慧、儒雅的人有血有肉地活在我們記憶中。(來源:山西晚報;李遇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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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道新先生病逝的新闻通稿
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政协七、八、九届委员会委员,国家一级作家钟道新同志,因病抢救无效,于2007年8月3日12时58分在太原逝世,终年56岁。
钟道新,男,汉族,浙江浦江人。1951年6月生于北京清华园。1967年中学毕业后,到山西昔阳县插队。1974年12月毕业于山西省电力学校,同年分配至省电力局系统工作,先后任神头电厂文协副主席、省电力局文协副主席。1989年调山西省作家协会任专业作家至今。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钟道新同志1981年开始文学创作。迄今发表有《国手》、《有感于斯文》、《超导》、《权利场》、《单身贵族》等中篇小说二十余部;出版有长篇小说《豪华客栈》、《股票大亨的儿子》、《特别提款权》、《权力的界面》、《非常档案》、《配方博弈》和作品集《有钱十万》、《欲望的平台》、《权力的终端》、《情感的链接》等;创作电视剧《黑冰》、《天娇》、《登录黑名单》、《天之云,地之雾》、《角力》、《苦菜花》、《智慧风暴》、《叶挺将军》等。短篇小说《风烛残年》获山西省首届赵树理文学奖;《超导》获山西省第二届文学艺术银牌奖,据此拍摄的同名电影《超导》获全国大学生电影节特别奖;中篇小说《股票市场的迷走神经》获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文学奖和山西省第三届文学艺术金牌奖;长篇小说《特别提款权》获山西省“恒泰杯”长篇小说征文二等奖;《威比公司内幕故事》获《啄木鸟》第四届文学奖;散文《打火机和小摆设》入选北京大学主编的《百年文学经典》。
钟道新同志是一位具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作家,也是文坛“晋军” 作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在二十多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他以敏锐的眼光感受和理解现实生活,讴歌时代,关注现实,关注民生,关注改革开放发展的进程;艺术视角新颖独特,文学语言丰富纯正,为读者展现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在政界、商界、科技界等领域发生的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辛辣地批判了诸多腐败现象和社会弊端,形象地刻画出了不同阶层人物迥异的命运和他们多种色调的精神世界。他的小说在文学界和读者中享有盛誉,电视剧在广大观众中影响广泛。
钟道新同志是山西省作家协会第四届理事会和第五届全委会副主席,他为山西文学事业的传承与进步,为青年作家的健康成长,发挥了特殊的作用。在生活上,他一贯朴实无华,不计较个人名利和地位,是一位值得广大文艺工作者学习的优秀作家。他的逝世,是山西文学界的重大损失;但他的作品的影响将是深远的。
钟道新同志安息吧!
钟道新同志治丧领导组
二OO七年八月七日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南柯舟 on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9:04 am, 总计第 6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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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7-02-14 帖子: 615 来自: SHAN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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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6:54 am 发表主题: 段崇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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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轩
我与道新,同在一个单位,同住一个单元,他二楼我三楼,大家各忙各的,但常常碰面相遇。相遇了,就真诚地、知心地打个招呼,问问各自的境况,心里就涌上一种温暖。他比我大一岁,但我总觉得是一位厚道的兄长。我比他小一岁,他却总是称我“老段”。
前天中午,我刚刚躺下,焦老师打来电话,说道新走了。我问调走了?去哪儿?焦老师却说他永远走了,边说边已泣不成声。我的头突然蒙了,眼泪夺眶而出。
那一张真诚的、和善的、低调的脸庞总是晃动在我的面前,那一副壮实的、稳健的、不慌不忙的身影总是浮现在我的脑际。
九年前,我曾经写过一篇道新的印象记,贴在这里,权作纪念。
潇洒的写作——记钟道新
听说钟道新的中篇小说《超导》,被北京电影制片厂改编成故事片,在一个上层圈子里试映,颇受重视与好评。《超导》发表在《收获》1988年5期,后被选刊转载,还获过一个省里的文学艺术奖。转眼十年过去了,从小说到电影改编才得以完成,不知是影片拍摄的难度较大?还是直到今天我们才识到高科技的意义与价值?钟道新1988年就写了低温物理学中的超导研究,足见他的敏锐与超前。但当时他在这样一个领域里拓荒,肯定是很孤独的。今天高科技有了迅猛的发展,大家就生活在一个高科技环绕的世界里。阅读钟道新的小说,我们才突然觉得作家描绘的那个领域,对我们来说是多么新鲜、诱人、重要!这大约就是故事片《超导》受到重视与好评的原因吧。表现高知生活,描写高科技领域,对小说创作来说,确实是个难上加难的课题,因为科学与艺术,从本质上来讲就是截然对立的两种东西。但钟道新对这一题材领域“情有独钟”,在艺术上作了艰难而卓有成效的探索。他把冷僻、神秘的科学世界作了最大限度的形象化、通俗化处理;他始终把描写他钟爱的那些人物放在创作的中心,鼎力展现这些高级知识分子的人生命运、思想情操、生活方式,塑造出一批真实鲜活的高知形象;他执著地探索一种既高雅、清新、睿智而又通俗、流畅、鲜活的艺术表达形式,使最普通的读者也可以进入他的艺术世界,从而赢得了一个广大的读者群。《超导》熔铸了他丰富的人生体验和独特的艺术追求,无疑是他的一部代表性作品。
请看看钟道新亲笔写的“个人简历”吧:1951年生于北京清华园。1968年到山西昔阳县插队。1974年毕业于山西省电力学校,同年到山西神头电厂工作。1988年调山西电力工业局文协任副主席。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一级作家。这一简历中有几个关键词:清华园、插队、电力系统、当作家。钟道新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在麻省理工学院拿到博士文凭,后在清华大学当教授。按照父亲的安排,他的理想,他本应从事“一种文雅、深奥、清高的专业”,----自然是科学研究。但命运却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初中没毕业就被驱逐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有幸推荐到电力学校去上学,那也不是一个读书的环境和读书的时代。毕业后娶妻生子,油盐柴米,他的理想早化作了泡影。星转斗移,世事苍桑,七七年之后,他的许多同学好友纷纷考大学、闹出国,而他只能望而兴叹。就是在这样一种时代氛围中,在朋友们开玩笑式的激将下,爱打赌,也爱吹点小牛的钟道新,被逼上了小说之路。那是在1981年,他在《汾水》(《山西文学》的前身)发表了他的第一个短篇习作《继承》,从此一路顺风,佳作叠出,几年间就成了一个被文坛注目的作家。钟道新不是那种“苦行僧”式的爬格子作家,他活得很潇洒、很滋润。他对科学技术、特别是高科技,始终保持着浓厚的兴趣,在他的书架上,科技方面的书比文艺书籍多得多;在相对清苦的作家群中,他是最早使用电脑写作的,手里的“大哥大”也不断地在升级。你同他在一块吃吃饭、聊天,他一总是主角,科技发展、股票行情、高层内幕、名人哲言……总是乐此不疲,有人称他“老玩童” 。他高居作家楼的五层,足有300瓦的灯泡把窗户照得贼亮贼亮,常常彻夜不灭。第二天有人问:“爬了一晚上格子?”他回答:“哪里?跟朋友们搓了几圈麻将……”其实我知道,钟道新未必在玩,他的写作总是在晚上,但他却不愿意说自己在写东西。钟道新骨子里是高贵的,但却为人随和,很讲义气,他同机关里的司机、工人都是“哥儿们”,谁有什么困难,他都会全力相助。上级号召为修公路、贫困地区捐款,他总是掏出几张大票子诚心地交上去。钟道新是一个作家,但你却很难见到他谈文学、谈小说,也极少见他去参加什么创作会。钟道新是一个作家,但更是一个智者、一个侠士、一个玩家,也许正是他的智慧、兴趣、义气、良知等等,才使他成为一个独特的作家。
由于知青作家形形色色的个人命运,形成了他们各具特色的创作风貌,譬如韩少功对民族文化痴迷探索与开掘,譬如史铁生对人的生命的思索与追问,譬如梁晓声对现实社会的关注与解剖,这些都似乎可以找到创作的源流和同类型的作家。而唯有钟道新的创作,你难以把他归到哪一类,他是独特有,唯一的,从“野道”上闯入文坛的。他把对科学的浓厚兴起和广博知识,变成他小说中的基本空间,他把自己熟悉的高知人物,摆放在他的艺术世界里,他实际上是在小说创作中释放着少年时代的“清华情结”,构筑着自己的“科学梦幻”。当然,钟道新的小说天地是极为广阔的,那都是他的兴趣所在,《国手》写围棋世界,《部长约你谈话》写经贸内幕,《经济风云》写经济波澜,《有感于斯文》写计算机行业,《股票市场的迷走神经》写股票风云……他把我们陌生的但又是今天正在展开的社会层面,真实生动地显示给我们看,让我们感受和认识正在行进的现代化时代。应该说,这是他对文学的一个独特贡献,这也是他的成功奥秘。
钟道新的创作的涉猎面很广,但他最熟悉的还是科技领域和高级知识分子,这是他青少年时期的清华园生活和以后的电力部门经历所决定的。因此,《超导》虽然是他较早的作品,但却饱含了他的人生体验和在艺术上的苦心追求。低温物理学中的超导研究,属于尖端科学,据说今天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但对于一般人来说,依然像是一部天书。但钟道新却有把高深的科学通俗化的解释:“超导,一种物理性能,倘能达此境,电流便可以无损耗地在物体中望远循环传输。”后又用《平原游击队》中李向阳朝天鸣枪制造混乱乘机溜走来说明超导的原理。这就是钟道新的聪明之处。小说讲述了中国科学家和日美科学家同时向世界科学领域的难题----超导艰难攻坚的故事。但作家并没有把小说的主题限定在科学探索本身,而是巧妙地利用了超导性能本身与中国科学家艰苦曲折的科学研究之间的关系,赋予了小说一种深广的思想内涵。中国科学家的智商决不比日美科学家低,但我们资金缺乏,设备简陋,官方干预,再加上全社会对高科持的无知,虽然中外科学家同时实现了对超导研究的突破,但由于不能顺利发表论文,便本该属于中国科学家的诺贝尔物理奖,被日美科学抢先拿走。我们的社会肌体,像一条坎坷而混乱的街道,你要穿越过去,实在太难了!因此钟道新在小说的题记中就沉重地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愿民族的血脉能呈超导态。”
《超导》的成功,还依赖于作家的人物塑造。“低温俱乐部”的四个成员,年龄、身份、性格等迥然不同,但对超导研究的浓厚兴趣把他们维系在了一起。中科院物理所的研究员林亚眠,年事已高,身体欠佳,即将离休,超导研究中的难关困扰了他整整四十年。为了攻克超导,他奉献出自己的全部积蓄,经受着妻子猝故的打击,终于看到了实验的成功。这是一个把科学当作生命的老知识分子的高洁形象,作家在字里行间表现了对他的理解与敬重。命运坎坷的熊无忌,虽然内心充满了痛苦与不平,但对超导研究却有着巨大的热情,正是在他的逆向思维的引导下,在绝缘体中找到了超导的突破口。那个年轻而快乐的田夫,对生活无所不爱,但更把科学当作自己的毕生追求,在他身上,体现着青年科学家的敏锐与活力。贝小知是钟道新着力描写的主要人物,他是一个插队知青,饱经人生沧桑,有着很强的社交能力,对超导研究近科痴迷的境界。在他的组织、谐调、奔波、筹划下,才使中国的超导研究达到了世界水平。在贝小知身上,蕴含了作家丰富的人生经历和体验,也蕴含了作家对他的这一代人的偏爱。
1998年3月29日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南柯舟 on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8:20 am, 总计第 2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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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7-02-14 帖子: 615 来自: SHAN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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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02 am 发表主题: 阎晶明 :无法接受的送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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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接受的送别
阎晶明
发布时间:[2007-08-06]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在北京阴郁的天气里,我会写这样的文字,悼念永远离开我的兄长、朋友钟道新。听到他突然去世的消息,我回不过神来。3号上午,我和朋友去北京某医院看望一位同道的朋友,路上接到《黄河》主编张发的电话,他要我近期回太原一趟,一起聚聚,电话中知道,他正和刘淳、谢泳在办公室喝茶,我还直感慨,南华门的日子真的好清闲呵。中午一点,手机响起,一看是刘淳的号码,我就想,他们几个又在哪个小店里喝上了,弟兄们喝得高兴就来个电话和我说几句,这已是这几年我经常遇到的情形。没想到,刘淳开口说的是:钟道新刚刚去世了。我无言以对,不是不敢相信,是无法相信。很快,又得到苏华的短信,我知道,一个真心朋友,一个智慧的兄长,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和钟道新认识近20年了。用不着一一回味我们的交往史,从90年代初以来,我们一起工作、生活在同一条小巷里,几乎隔三差五就要一起喝一场。这么多年下来,私人聚会里,他通常都是当仁不让的买单人。比这更重要的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总有说不完的话,那是多么美妙的酒场气氛呵。钟道新不是一个喜欢在会议上或公开场合里讲话的人,但在闲聊中、在饭桌上,他却通常都是主讲者。他走了,更让人感觉奇怪的是,想到他的离去,我都会想到,老钟真的从此沉默不语了吗?他的音容和笑貌,总在眼前晃动,即使我明天动身回去向他告别,意念间仍然无法和诀别联系起来。
钟道新是一位出色的小说家,他的小说在智性上可称独一无二,尽管他从不张罗着为自己的名声做任何努力,但我知道,读者中有很多钟道新小说的追捧者。他擅写高知人物和高科技题材,他更擅长使用充满智性的语言,使这些人物故事不仅仅是一种社会题材,而是一种充满了趣味的生活。他的小说《国手》、《超导》、《股票世界的迷走神经》、《权力场》、以及他最新发表和出版的《配方博弈》,仅从题目就可看出他小说的题材与趣味取向。今天不是谈论他小说成就和艺术特点的合适时机,但我相信,凡是看过电视连续剧《黑冰》的观众,都会对剧中的精彩对白欣赏有加,我也知道,“编剧钟道新”因此深入到更多人的心中。在太原期间,我和老钟住对门。我经常会到他家里,在他那间安着排风扇的书房里谈天说地。我们全家曾从他那里借得一套《黑冰》,通宵达旦地观看,妻子、儿子以及我本人共同的观后感是,住在我们家对门的老钟,果然是位出手不凡的人物。
老钟是个乐观通达、喜欢开玩笑的人。有一次,老钟急着要打开一个皮箱,却怎么也记不起密码了。当时我和我儿子正在他家串门,正在上小学的儿子插话道:试试电话号码或生日什么的,咱们这些人,不会用太复杂的密码。老钟当即笑着反驳道:什么咱们这些人,谁跟你咱们这些人呢。逗得大家一通乐。从此,只要老钟在家门口或院子里见到我儿子,都会打趣地喊一声:“咱们这些人,上哪儿去呀。”
老钟是一位小说家,他博闻强记,读书甚多,谈吐中总是自信带着自谦,或用自谦的口吻谈自信的话题。离开太原后,不管在哪里见到我们共同相识的人,我都会关切地寻问老钟最近忙什么,怎么样。得到的回答,不是说他在喝酒,就是在写电视剧。早些年,老钟有过一句周围朋友都知道的名言:“吾与豪华同在!”对任何最新的科技新产品或高端消费品,他总能有头有尾地一一道来,并把这些化入到自己的小说中。去年春节,我们一同在太原吃饭,饭桌上他过来和我喝酒,笑着对我说,不错呵,戴上超薄手表了。我笑着回应他道,您的特长又来了,不过是假的。对笑无语。
钟道新是一位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人。出生于清华园一个高知家庭,他也常常以此为骄傲,如果问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他一定会回答是童年、少年时代。16岁开始当知青,上电校,当技术员,当作家,他的梦其实总是在对少年时代的回味中。他谈吐不俗,博览群书,大多是自己从书店里买来学习。他曾风趣地说,有人问我学历,我就说我的学历不是“博士后”,是“博士前”,“前”多少就不能告了。他早期写过一篇短篇小说叫《风烛残年》,以自己家庭生活为背景,那篇动情感人的小说,我至今认为是钟道新小说里的上品,尤其是从中可以感受到喜欢清谈、以洒脱闻名的钟道新,内心多么细腻、敏感。几年前,他曾在从北京返太原的路上出了一次大车祸。再次见到他时,面部有了很大变化,让人有点不敢认。老钟对我说,当时情况真的很危险,大量失血危及生命,在医院里,他拒绝了大夫要给他输血的要求,因此承受了更多痛苦。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在那样的医院里,他不知道会被输入什么样质量的血,所以宁愿忍着。我当下的反应是,老钟虽然是个不在意小节的人,可他骨子里却懂得珍惜生命。
逃过大难,理应换来大福。这才多久呵,还不用说他仅仅56岁的年龄。怎么能让人把死亡和这样一个工作不止、娱乐不息的人联系在一起。他经常自嘲自己不擅长做学问,但我知道,为了写好一部小说,写好一个电视剧的情节,他总是要搜集、浏览大量文史、学术资料。在他的书架上,就分门别类地保存着不同题材的有用素材和资料。他真的是个有心人。
老钟总是那么善良地对待朋友,尽量不给他人带来麻烦。今年以来,因为他最新小说的出版,我们通了几次电话,每次通话,他总是以商量、探寻的口吻谈论相关的事情,生怕我在电话的另一头感到为难。我也知道,他写电视剧本这些年来,也很少给制片方或导演出难题,尽管这些问题会涉及到利益,只要稍一争取就会有效果。他是本心善良又要保持君子风度。
钟道新可能不是名声多么暴响的作家。他处事泰然,不争不抢不高调。但我时常会在一些场合,不加说明地使用“我们单位钟道新有言-------”的句式讲话。比如他不吃海鲜,点菜时别人拿这个打趣,他总会说:“吃不吃是我,点不点是你,这是一规格”或“这是一场面。” 谈到做朋友的江湖气,他说,人要有点江湖气,但江湖气是一器物,你不能随时都带着,动不动就拿出来示人。这些都是典型的钟氏风格话语,凭添许多气氛。
老钟走了,善良,热情,天才,乐观,好玩,义气,我无法形容他。但真的会十分想念。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他还有那么多没有完成的作品,没有实现的愿望,他怎么舍得走呵。他去得那么突然,这怎么能是一个通达之人的结局呢。此时,心仍然不能相信他已经远离的事实。但我必须使用对一位已逝者的赠言向他道别:老钟,一路走好!你永远是我心里的朋友和兄长!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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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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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05 am 发表主题: 何东:好友钟道新你一路好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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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
作家,我认识人不多。有交情的更屈指可数。
可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钟道新,却是我深交的好友之一。
钟道新先生于8月3日中走了,他发病于心肌梗,经抢救无效,终于先走了一步。以钟先生骨子里的个性,他是一个玩心很重的人,所以他走,我不哀悼,只说一句回头见。
我与钟先生的相识非常偶然,却似乎又很有缘份。
电视剧《黑冰》开拍之前,剧本初稿先由某作家写出,但因质量太次而不能拍,剧组遂找到几个人给提意见,我即是其中之一。面对导演和全剧组的人,我那时还不知影视的江湖有多深,所以说话特别没把门的,因此意见也提得格外尖锐。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很得罪人的。
到最后定稿的那个剧本,是专门把钟道新给请到了上海,之前不能用的剧本初稿和之后大家的种种意见,一股脑全交到他手上,然后再由他去啃这块烫手的山芋。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于上海相识了钟先生。钟先生一面之见即知是一个厚道之人。唯眼神中常会露出很孩子气的狡黠之光。剧组当时还在开拍前的紧张筹备之中,所以我们俩就臭味相投地住进一个房间,而且每每夜谈都到很晚很晚才肯罢休。
神聊之中,才知道钟先生跟我同是五十年代出生的一辈人,他1968年毕业于北京清华附中,地道的北京人,当年的清华附中何其难考?所以可见钟先生是从小脑子就很聪明。
后来又有钟先生在北京的当年同学告诉我,他中学时可是孩子王,常有一群同学跟在屁股后边听他号令,因此他少年时的淘气和顽劣也很出奇。
钟先生后来在他一本小说的前言里写,自己当年如何能打能闹,有一次竟领袖着一群同学钻进被贴了封条的图书馆里,坐在一堆灰尘当中,读着名著,既忘记了与同伴打架,更忘了回家。而且从此就对看书上了瘾。这就是钟先生能成为为作家的前缘。
钟先生1968年下乡到山西昔阳县插队;之后于1974年又毕业于山西省电力学校锅炉专业,并且在太原结婚成了家。当我在上海相遇钟先生时,他原来地道的北京话中,已经掺了不少太原口语。一个当初在电力学校念锅炉专业的人,怎么能跟作家靠得上边呢?可见写作这事情,一定还要靠天赋和童子功才能使然的。
我与钟先生那时住在饭店里,每每神聊到通宵达旦,经常在夜里,房间的电话就会响起,并有怪怪的女声问:“先生需要小姐吗?”
待我挂了电话之后,钟先生问我:“你好这一口嘛?”我摇摇头说:“没这业余爱好。”
钟先生当时很怀疑地看我一眼,问:“不可能一点念想都没有吧?”
我笑笑说:“家门口原来有个很大的桑拿浴,去洗过几次澡。有一晚,坐在大休息室,恰恰看见一群刚刚卸了妆的小姐出来,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又没化妆,披头散发,脸色都让毒品给薰成了灰黑色了,养活孩子不叫养活孩子——吓(下)人!
钟先生又笑笑说:“不管你是说真话假话,没有就好。有,就真危险得很哪!”
我问:“这话怎么讲?”
钟先生说:“我在一本小说里专门写过这事儿。说有一个位女妇科大夫,30出头才嫁,拿了结婚证当天晚上,丈夫是个实诚人,如实向她交代了,自己之前出差在外曾经两次找过小姐。得!女方一听,什么事儿还没干呢,就赶紧穿好衣服,对丈夫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职业的了!你要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倒也罢了,可你这一说实话,咱们明天就去办离婚!丈夫当时急得又哭又磕头的地说:我知道我错了,你就宽恕了我的过去吧!那女的苦笑说:我可以宽恕你一个人。可你知道你身上沾了已经不是一个人呀!丈夫当时满面不解;那女人告诉他:你跟那两个小姐有了染,可那两个小姐一天又得侍候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之前分别又沾过多少小姐?那多少小姐又之前沾过多少男人?所以再沾到你一人身上,可就不是两个女的、几个男的,而是几十人、几百人哪!这事情就害怕认真算账,一细算能吓死人。所以咱们这婚,明天必须得离!”
钟先生如此一番推算,当时听得我木瞪口呆。他说完之后拍拍我肩膀说:“注意吧!这年头,洁身自好,不是为别人,就是为了对自己好一点!”
我之前见过很多小姐,只感觉是隔行如隔山。但从来还没想过,某一种职业,还可能会成为男男女女的人身储蓄银行。所以从此以后只要一看见当小姐的,脑子里马上就会想起钟先生在上海给我算的那笔账来。
自上海与钟先生一别之后,好几年之间再没见过面。但有一阵子,长途电话却没少跟他神侃胡聊,电话一打,一般都在两个小时以上。
如今,钟先生先走了一步,这神聊的电话,却也再没得打了。心里好郁闷呀!忍看朋辈成新鬼,独夜一人觅旧事。
钟先生的长篇小说,我认真读过两部:《权力的界面》还有《特别提款权》;除了他非常精通经济、商界的题材之外,他小说当中那种老道的幽默、厚重;还有叙事、议论的笔墨,都特别的有味道,关键是别人模仿不来。
之前我还看过一部根据钟先生小说改编的电影《超导》,由王志文主演的。非常好看。起码不象同类的科幻电影,从人物就开始假装。
上海相识之后,后来还在北京见了钟先生一次,当时他是被别人请来谈剧本的。因此交谈匆匆,他只吃了半顿饭,就起身告辞了,仍然还是拍拍我肩膀说:“有功夫的话,咱们还得找个安静地方侃到天亮。”随后,往我怀里塞了一小箱子山西保健醋,他就走了。
谁知他这一去,竟是永别。
他给我的保健醋,家里还有呢。
可如今再开瓶品味,却只有苦涩在心。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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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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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29 am 发表主题: 高洪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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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新大师
高洪波
2007-08-06 01:47:01
标签:人文/历史
至今还不能相信,钟道新真的去了。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现在,晚上11点,终于到西宁,第一件事就是上网。
网上已经证实:8月3号。著名作家钟道新在家中因心急梗塞发作,赴医院途中抢救无效去世。享年56岁。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悲怆。真的不知道。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这都是怎么了?
8月3号是我到达西康海拔四千多米的色须寺的第二天,正处于痛不欲生的高原反应中,头天晚上,我输了液。我想第二天离开,同行的大姐劝我留下,活佛也来劝我再留一天。
第二天,早上起来,神情气爽,寺庙前面阳光普照。
九点多,电话响了,是个山西太原的一个住宅号码。我知道,肯定是钟道新。
但我错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钟道新的妻子。我倏然一阵寒栗。
钟道新昨晚上去世了。
我张口结舌,一时凝结在那里。很久了,我才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
7号开追悼会。
我说,我在西藏,但我肯定赶回去。
放下电话。我始终在发呆。
这次藏地行走充满了神秘和传奇,但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钟道新去世了。
我给大姐说了此事,大姐说超度一下吧,这是你目前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贡却图桑格西也走了过来。我给格西大师说了超度的事,格西大师立即打电话安排僧人们做法会。
那天,身体基本复原,但思绪怎么也无法从这件事情上拉开,总是处于恍惚之中,好像是一场梦。
在车上,我又忽然害怕千万别弄错了,就忍不住给和钟道新合作过《黑冰》的王冀邢打了个电话,王冀邢大概很奇怪我的询问,回答说应该是真的吧。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作家在生活中如此智慧豁达,我们只是因为一个并不太成功的电视剧而结识,但之间的默契和关注已经超过了合作关系。
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年龄,竟然也离我们而去,并且用了这样一个简单而痛苦的方式,这是我至今难以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原因。
我不能想象,他躺在急救车上的最后时刻。
这样一个智商极高,嗜酒如命,只抽软包中华,极善于引经据典的智者,竟如此轻易的离开了我们。
钟道新,出身清华世家,年轻时插队山西昔阳,后写小说,人称才子。
但我眼里,钟道新是个大师。
无论生活,还是智慧。
虽已到西宁,但仍恍惚之中,高原反应仍没有完全恢复。暂写一点文字,以祭奠钟道新在天之灵。
大师,我们的渊源,容后细说。
8月7号,我会去太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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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8.6:再祭道新大师 2007-08-06 10:55:56
标签:人文/历史
早上醒来,才七点半。
我大概猜测西宁到太原会很曲折,做好了实在不行就坐火车或者先到北京下午再乘机到太原的准备。
打电话给总机,问商务中心电话,说八点才上班。
八点,定西宁到太原的机票。没有,只能到西安转机,然后再到太原。
这样也行了。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又要走入无尽的烦恼了。
尘世的快乐和烦恼,钟大师已经超脱,我们呢?
这么多年来,有几个人的猝然辞世对我打击很大,一个是98年的刘东,那一次,我信了命。
那是我聆听到的第一次神谕。
刘东,张家口人,身体健壮如牛,他和我的合作始于我给中央台拍一个系列短剧,后来便跟着我或陈胜利的剧组干各种各样的活儿。
那时候遇到一个很会看名字的大姐,说他的名字不好。
刘东很害怕,就把名字改成了刘佩东。这样一年后,刘佩东结婚。
为了彻底解除心疑,刘佩东给自己买了保险,又到派出所正式更名。
1998年,我给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筹拍《闻一多》,有一天中午,我的右眼开始剧烈跳动。
连续三天,天天如此。
第三天中午,我到中心汇报工作,中午和制片人一起吃饭,突接刘晓航电话,说昨晚上刘东去了。心急梗塞。
和这次一样,我也是呆了。半天反应不过来。
但右眼不跳了。
《闻一多》拍摄极其不顺。
刚到昆明,执行导演的岳父去世,心急梗塞。一个跟我合作多年的制片的父亲也去世。
最后,被陆天明称为到电视剧中心二十多年来看到的最好的电视剧《闻一多》只是在中央台的闻一多诞辰日上午播出一次,然后销声匿迹。
从此,我也断了和中央台合作的念想。
这几年,屡次有中央台合作的大制作找我,我都婉言拒绝了。
而今天,钟大师也是以同样的突然和简单永远离开。
而这一次的神谕更是清楚异常。
这些,不说了。
上次在北京,我和钟大师谈起要用五年甚至十年时间筹拍《孔子》,钟大师抚掌大叫,我来编剧啊。
象孔子这样博大精深的圣人,恐怕也只能是智慧如钟道新才能执笔。
但事后,上影的汪总说他们也在筹备《孔子》。我没有说话。
这个最后的约定,钟大师已无法兑现。[/b]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南柯舟 on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8:25 am, 总计第 1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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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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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43 am 发表主题: 空桌--卡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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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桌
——悼钟君
卡雅
眼前有一只空蛋壳晃动,那个生命脱壳而去了。那该是一只苍鹰凌空而上。苍天之下是一条破损的路,坑坑洼洼的磨薄多少双鞋底。这条不平的麻脸路是通向山西省作协大院的。一位作家就倒在这条回家的路上,再没有起来,像一位探索而走虚脱的人,扑咚一声倒下。骨头就化了。他在路上断气,揪痛多少人的心,有那么多人为之惋惜。
在路上——
往日的情景,一幕幕重现。
离开太原多年了,我不知这条路修平于否。当我在搜狐网和杨新雨老师的博客看到钟道新走了,脑子里就出现那条路,一起一伏的。2003年夏,我回太原后探望作协的老师们,下车走这段路时,不小心把黑色羊皮鞋头磕碰一下,皮破露出一片白皮。奇怪记忆中的这条路没有这么难走,那时便感叹山西的大腕级作家们每天与这样一条路打交道,却能写出史上留名的文章。看来坷坎把他们的脚修练成牛蹄子啦。他们食草,挤出却的是奶。1993年秋,我在山西晚报编辑作品版,特辟名家专栏,首开千字50元稿酬。想为作家们干点实事,提高文人的地位。作家爬格子回报太少,歌星唱一首歌获利十几万之多。因有那样的动机,那年在秋风和冬雪中推着自行车,我多次上门去约稿取稿。自觉熟悉这条路。
登门入室,没有谋面的作家:
一是韩石山,一是钟道新。
从韩室出,叩响对面油光红亮的门。打开时,钟道新的家人说:“他出远门了。”我看到了他的写作空间,一间房子,只摆一个长方的大桌子,好像一双鞋为了一双脚而设一样。上面没有一本书一片纸,只有一台电脑放置在长桌的左下角。空荡荡的,那种空荡太蜇人了。就像借用农家的大号铁锅在城市里煮一颗蛋般怪诞。没有一样多余之物。我面对长桌子多看几眼,心生揣度。
此君生于旧时,定有占山为王的气魄。好大骁勇,胸有韬略,于斗室之间运筹运幄。他的性格是窃国者诸侯的人物。
空桌,还告诉我。他的心不在斗室,只在山河。此君不恋小情小调,一台电脑也不过是为了完成胸怀大略的工具而已。做派是一个不爱惜财物之人。电脑没有防尘布罩,那时有电脑的人不多。省报编辑记者都没有配备,由计算机房统一录入。
看此君作派,志不在此。我约一篇小文也不便再扰。因而至今也不知此君何相,高矮胖瘦不详,值此也就成了永恒的结局。况且此君的文章一篇也未读。而他的名声之大,于我也是一个“空名”。
一间房子为一张大桌子而设,后来我在杭州青年画家不群(我弟弟)的画室见过,比钟先生的还大。便不觉得稀奇,画国画就得用那么大的桌子。前者为奇,后者合理。
如今,桌子对钟道新没有任何意义,我再谈空桌就成了真正的“空桌乱谈”。想一想,近日重读《红楼梦》,便记起“好了歌”,记起空空道人所见偈云:“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改一字为“有材可去补苍天”,算作对钟君死得其所的命定。红颜命薄,才子早夭。也是上了古书的。只是他的亲人、朋友和同行们没有准备好,觉得不能承受。杨新雨老师专门为他办博客,钟先生在两界都有温暧,并非人走茶凉。我在博客空间闻到了人间烟火味儿,心生敬佩。
作家钟道新仙逝了,我再回太原去省作协能否看到一条新道,不知。《山西文学》栽培了我,不管道好不好走,我还是要去的。不过是穿一双结实的鞋,便不怕路平不平的。
写于深圳梅林居室
2007年8月24日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南柯舟 on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8:30 am, 总计第 1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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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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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46 am 发表主题: 挽联——送别钟道新先生 (杨新雨辑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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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联——送别钟道新先生 (杨新雨辑录)
8月6日,我的任务是为钟道新先生的遗体告别仪式书写挽联和花圈条带,上午紧紧张张,下午、晚上断断续续写了一天。
虽然我的毛笔字写的还很稚嫩,但作为晚辈,能够为钟老师身后做这样的一些事情,还是感到荣幸和慰藉,于是便把这项任务接受了下来,并从中感受到了钟老师的人格魅力和那么多亲朋好友对他的哀悼之情。
现将我收集到的部分挽联挽诗录之于下,以作缅怀和思念。(其中数幅由我书写)
英年早逝痛失文坛健将
才情永驻堪称著作等身
钟道新同志千古
山西省作家协会
闻博思敏独钟于文学何忍弃笔去
年富艺臻老道善出新堪惜断章处
山西文学院
晴天炸霹雳天理不公折才俊
南华悼故人恸声有恨唤道新
山西省作协办公室
事业未竟等闲暂别犹惊梦
人生无常此后何缘再晤言
黄河杂志社
光明磊落才气横溢挚友遍南北盛赞创作硕果晋军主力正扬鞭
小说影视驾轻就熟声誉贯东西痛惜英年早逝文坛老少同挥泪
焦祖尧
不辞而别晴天霹雳已逝
如梦幻非音容笑貌犹在
道新千古
张不代
俯仰求大义早摧蕙兰天无道
幽隔应清商长念君兄我有情
王俊石泣挽
从清华来半生奋斗半生难智者钟君
回京都去一世圆满一世名痛哉道新
燕治国泣挽
平生风义兼师友
来世因缘结弟兄
郭秋平敬挽
热肠古道真朋友
文笔奇新绝世才
周山湖敬挽
黄钟难毁弃故人仙去音容在
大道有新风潇洒文章神韵存
黄树芳 王平泣挽
高德高艺痛惜不已
亦师亦友恩义永记
学生 彭诚敬挽
晋军主力文坛上下齐赞誉
盛年遽逝亲朋左右同失声
焦祖尧
哭道新
长歌当哭,悼送钟道新
晴天闻霹雳,南华又惊魂。
悚然传恶噩,悲歌哭道新。
有才非是福,名累心更疲。
君才始待展,何故去急急。
回望檐前桐,荣枯两依依。
难道是先兆,忍教丧良驹。
云天痛垂泪,汾水恚呜咽。
长歌且当哭,挥泪送故人。
王东满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南柯舟 on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8:32 am, 总计第 2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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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7-02-14 帖子: 615 来自: SHAN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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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48 am 发表主题: 怀念钟道新先生:彭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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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钟道新先生
作者: 彭诚
2007年08月10日
编辑与作家打交道的途径有很多种,我做编辑十多年,认识的作家不能算少,与钟道新先生结缘的方式最特殊,至今无第二例。
2000年底,我在一本文学期刊上读到小说《金色降落伞》,立时有惊艳的感觉——少有的极好的描写当下前沿经济生活层面的作品,犀利的眼光,智性的语言,杂驳的知识。不夸张地说,在这个题材上,可称独步。作者署名钟道新。原谅我的孤陋寡闻,这个名字当年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其时,我负责的版面正有介绍文学作品的栏目,来不及联系作者,我就在报纸上对小说进行了推介,还摘录了一部分,篇幅不小。
大约过了两三个月,我突然收到一封来自山西省作协的邮件,拆开来,是一本书,书的扉页夹了一张信纸,纸上,钟道新先生写了一段话。寥寥几句,说明了寄书的原委。
钟先生有一子侄辈任职于深圳市检察院,在《检察日报》上读到了那篇介绍文章,告知了钟先生。钟先生“感于编辑的欣赏”,遂于小说单行本出版后寄我,答谢“知遇”之情。
我与钟先生有了联系。
关注钟先生之后,我才发现,钟道新先生在文学上建树颇丰,成名已久。钟先生1981年即开始文学创作,发表了二十余部中篇小说,出版《豪华客栈》、《特别提款权》等多部长篇小说和作品集,短篇小说《风烛残年》获山西省首届“赵树理文学奖”;《超导》获山西省第二届文学艺术银牌奖,据此拍摄的同名电影获全国大学生电影节特别奖;中篇小说《股票市场的迷走神经》获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文学奖和山西省第三届文学艺术金牌奖;《威比公司内幕故事》获《啄木鸟》第四届文学奖;散文《打火机和小摆设》入选北京大学主编的《百年文学经典》。他的艺术视角新颖独特,文学语言丰富纯正,对高知高干的描写,对高科技领域的题材的开拓,在国内文坛罕有其匹,被评论界称为“天才的小说家”。
给我这个小小编辑写“答谢”信时的钟先生已是山西省作协副主席,文坛“晋军”重要代表作家之一,是1993年即获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的人物。先生之谦逊若是!我初时与钟先生大名相逢不相识,一则是我知识的缺陷,另也因为钟先生从来不经营声名,属于名不副实——名低于实太远的一类作家。
我随即请钟先生为《检察日报》副刊撰写名家专栏。当时,钟先生已开始了后来风靡全国广受赞誉的电视连续剧《黑冰》的编剧工作,忙碌可以想见。但钟先生一口应承,按时发来了需要的所有文章,篇篇独到、精彩。钟先生在电话里说: “给《检察日报》的文章都是现写、首发,我昨晚熬夜写的。”
钟先生的谈话风趣而又具知识性,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接他的电话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电话来去一年多,其间,每至节日,我必能收到钟先生的道贺手机短信,从无疏漏。突然有一天,钟先生给我电话说,他来北京办事,一起吃顿饭。我到了清华园附近的一家餐馆,坐上餐桌才知道,这一顿饭是钟先生专门请我,两位陪客是他的在北京的晚辈亲属。
这顿饭,我基本在开心的大笑中完成。钟先生的健谈、幽默、博闻、智慧、通达已有很多人著文,不再赘述。让我感受深刻的是钟先生的那份天真,精通世故的天真和与人为善的狡黠,还有对我这个年少很多的小友的不动声色的关照,举桌但闻典型的钟氏风格话语,引经据典,激情勃发,“多么美妙的酒场气氛呵”(阎晶明语)。其间唯有一刻默然——说到我的孩子目前由我父母带着在湖北生活,钟先生以自己教育孩子为例劝我无论多难也要将小孩放在身边。
此后,我在一些场合开始使用“钟道新说过……”的句式讲话。
2004年2月,钟道新编剧的检察题材的电视剧《角力》(曾用名《权力场》)播出。《检察日报》动议此剧的导演、编剧和制片人三人对话。我和导演高群书从北京、制片人盛晓红从南京赴太原会钟道新先生。钟先生刚从一场车祸大难中恢复不久,不改乐观热情,依然“工作不止、娱乐不息”,极尽地主之谊,食宿安排尽善尽美,两日畅饮清谈,纵横上下古今,宾主尽欢。
去年底,钟道新先生到北京参加中国作家协会七届全国委员会,亦请我吃饭。这是我第三次与钟先生会面。钟先生回山西后将其新作《配方博弈》付《检察日报》连载,并再次撰写专栏,报社的领导读后大为欣赏,向全社采编人员推荐。
转眼到今年,与钟先生电话联系频繁。有两通电话我记忆颇深。一日已下班,他打电话,开门见山说无事,只是发泄郁闷,因接手修改的剧本太烂,对话与人物性格完全不符,全得改。“剧本除了对话还剩什么?等于重写”,他一通绘声绘色的调侃,我大乐。再一次,我请教他编剧方面的一个问题。我用手机打他的手机,他让我挂断,随后用他的手机复我,将他多年编剧的心得倾囊相授,说了1小时有余。接着,他又将他的三个剧本电邮给我参考,嘱咐其中一部还未面世,不要外传。
8月4日,周六,北京天气阴沉,上午9时左右,我在家中上网,手机铃声响起,显示是山西作协的电话。想到又可以听到钟先生妙趣横生的神聊,我带着笑意按下接听键。
然而,这一次,是噩耗。
8月3日中午12时58分,钟道新先生在太原山西省作协大院附近的小摊买东西,突然说了一句“好难受”,倒在地上。享年仅56岁。
何去之疾也!正当盛年,创作高峰期,“千古文章未尽才”啊!
我不能相信。于我亦师亦友的钟道新先生,如此高德高才的一个人,如此活力充沛的一个人!
4月份,报社在苏州举办笔会,我电话邀请钟先生。他拒绝了,说:“近来懒于离家,不愿出远门。”为何遽尔远行?
钟先生出身名门,父亲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博士、清华大学著名教授。他在清华园里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清华园的出身给了他一股傲世的心气和才情”(李锐语)。那里是他时时怀想的“百草园”。我想,钟先生走得这样急,一定不是远行,是要回家,要回到他魂牵梦萦的儿时的清华园吧!
曾听钟先生说过,20岁左右在山西插队,一次探亲结束晚上去北京站乘火车回山西。公共汽车到北京饭店,时北京饭店A座刚动工修建,竖着高高的塔吊,他下车贪看入神,误了火车,深夜,公车又停了,只好背着行李卷步行返清华园,天亮才到。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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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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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49 am 发表主题: 同房间的那个伙伴,走了--毛守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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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房间的那个伙伴,走了--毛守仁
毛守仁
道新走了,这句话让我看到了一个情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和一个伫立的影子。
道新与我无话不谈,尤其夜里躺下,更会把一些声名显赫的人物呼来喝去。某年《山西文学》笔会,我与道新住在唐明饭店临街的屋子里,就天天这般热闹。散会了,我走到街上了,回望一眼,发现自己那件灰色风衣还挂在阳台上,像一个侦探片中的侦探。抬望眼的时候,一定怀了某种怀恋。再次进到房间,空落落的,被子已经瘪成一张白纸,一片冷清,——道新走了。
正如今天突然看到新雨从网上发来的噩耗,道新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前年在山西饭店,朔州王平给我介绍道新的清华显赫家世,道新露出当年那种绷不住的浅笑:我们认识的很早,还是在真的搞文学的年头。
说来话长,文学那会儿还吃香,我们在大同参加全省工业题材创作会,刚刚颁发了首届赵树理文学奖,大家喝了会上的酒没尽兴,又继续买酒喝。道新醉了,他醉了不与人同,不闹,不唱,不失态,依然保持着谦谦君子相,我是发现他为大伙儿泡茶时,全用生水,才知道他醉了。
道新出在在清华园,熟知高知的掌故传闻,人情世态。这常是他的主要谈资之一。他把这些写出来,带了一迭《书香门弟》的初稿,到芮城笔会。时任《山西文学》主编李国涛与我散步时,特地谈到,钟道新是一个很有希望的作家。李老师的眼光之毒,是公认的。他轻轻一则预言,让我每次看到道新的新作问世时,都有回应。那时候,这帮人不管开会还是通信,话题的确单纯,正如他所说的,“真的搞文学”。这片精神家园那时还未曾荒芜。
道新写作涉及的领域在山西作家圈里独步江湖。这与他的生活经历有关,像《超导》一类的高科技含量,大约除了他,再没人弄得出。他从〈超导〉进了〈黑冰〉,厮杀得有声有色,要风得雨,与他学过击剑,踢过足球,气势贯通。这更像文学的“超导”。这么畅通,这么无阻!我看银幕上的王志文都有几分要模仿他了。
可是怎么突然间,高速公路上急驰的道新出了车祸。又明明已经逃过了那一劫,命不该绝,如何却又来个中午的祸至?
文学是一间房子,这间房子的伙伴道新脚步绵绵先走了。
天妒英才.痛哉道新,书卷之气,一生平和,最后一步,缘何仓促?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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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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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53 am 发表主题: 李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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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新,道新
李锐
钟道新心脏病突发骤然去世的消息,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近在咫尺的悲剧,真的是难以接受,真的是无法相信。正在创作盛年的道新,就这么让一切都突然停止在2007年8月3日的中午。想必案头上还有没写完的文章,想必心里头还正酝酿着没有完成的构思,只要假以时日,这些都会变成道新笔下的锦绣文章,可是,一切就这么像急刹车一样戛然而止。天不留人,情何以堪。正午的太阳让不幸分外煎熬。
老友作古,乱泪如麻,一时间,几十年的交情涌上心头,杂沓纷纷,一切就像是在昨天。
三十年前,我和道新还都是文学青年,天各一方互不相识,唯一相同的是都在艰辛笔耕,都想用自己的笔改变命运,开拓出一番事业来。不久,我从工厂进入了《汾水》编辑部,到八十年代初,我在编辑部看到了钟道新的来稿。那时候是未见其人先见其文,作者机智的对话,犀利的眼光,杂驳的知识,显得不同凡响。就是在那时候知道了道新和我一样,也是个北京知青,情感上很自然平添了几分亲近。很快,道新就以他的《风烛残年》在编辑部赢得一片喝彩声。
那时候我和蒋韵刚刚结婚,还都是工作单位分配住房。当时只分给我们一间住房,就在作协院子后面的小二楼上,又在楼下分了一间平房当厨房,这间厨房面积稍大一点,除了桌椅、碗柜、炉子而外,还能放下一张床。就在这间小厨房里,我们不知招待过多少文学朋友,几乎成了一个文学招待所。道新那时还在神头电厂工作,常常为了稿子的事情到编辑部来,自然也就成了这“厨房招待所”里的常客。粗茶淡饭之后,不知有过多少次的彻夜长谈。八十年代的文学有一种可贵的浪漫和理想气息,大家不约而同地向往着最好的文学作品,文友之间无所不谈,有时甚至争论到面红耳赤。道新有点不一样,他不大和人争论,多半愿意听,等到说话时候,常常是把一只拳头握在嘴前,说出来的看法和结论简单明确,常有精彩的比喻令人叫绝。时间长了慢慢明白,道新的不说是一种矜持,更是一种理解。芸芸众生,世间百态,不同的人生境界,不同的人生态度,既不是道理可以说明白的,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服的。所谓各有所需,各有所取,何必劳神费舌地多说。在那之后道新一部一部地拿出了自己的力作,从早期的《有钱十万》和《国手》到后来的《超导》和《特别提款权》,再到最近的电视连续剧《黑冰》里钟道新式的精彩对白。
就是在“厨房招待所”无数次的长谈之中,渐渐了解了道新的身世。道新是在清华园里长大的,清华园给了他一股傲世的心气和才情。可道新也正是在清华园里经历了文革,看过了太多的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这一切又磨砺出他一双对付世界的冷眼。所以,他的小说机智、俏皮,富于知识和趣味,有时甚至有几分黑色的幽默,但是道新自己从来都是隐蔽在文字的背后不动声色,总是把所有的故事和人物都调度于股掌之间。现在回想起来,《风烛残年》是一个例外。这几乎是道新惟一一篇倾尽真情的小说。小说里那位风烛残年的老母亲,灯光下依门而立盼子归来的眼神,暮色中摆手送别时苍老孤独的身影,有种令人心碎的亲情。
谁又能想到,刹那之间,写下百万锦绣文章的道新撇下亲人和朋友,猝然而去,冥河滔滔,可知冷暖?道新你可又看见了老母亲依门而立的眼神,你可又听见了清华园里飒飒的风声?道新,道新……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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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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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56 am 发表主题: 史浩盛: 一个人的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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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怀想
史浩盛
下午,和浙江文友钟小君在网上聊天。我说,山西有位了不起的作家,他的妙语你一定要听一下。说完,随手发了一个着急的表情,没等她回话,就往对话框里敲了一大段文字:
有朋友每月都来邀他喝酒,他说:“你就像例假一样,每个月来一次。”朋友说:“既然是例假,我不来你还不想得慌啊。”
他曾在饭桌上跟朋友说,“我女儿下周要结婚了,打电话告诉我。我想也该关心一下,毕竟是终身大事。我用手机和她说了三句话,第一句问她‘你找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第二句:你找的男人比我大还是比我小?第三句,你趁人家没有醒悟过来就赶快结了好了。婚姻的事情不要搞同性恋,年龄不要比做父亲的大就行了,这两点没有什么问题,就早点结婚好了,时间一长没有不后悔的。”
敲完不久,小君发过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来,随后说:幽默,睿智,通达,这个人真不简单。我说,他就是钟道新,刚走,才50多岁。小君疑惑地问,走?什么意思?马上明白过来,说,我们本家,天妒英才,真是可惜,为什么,要把这样让人郁闷的消息告诉我?
我沉默良久,说,一天了,总有一种沉闷,一种压抑,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笼罩着我,我需要找个人,分担一些。有时间你读读先生的书吧,仅用两句妙语来描述先生,是轻率的,也是对先生的不尊重。
———其实,我与钟先生,也谈不上熟悉。最早知道先生,还是在太原晚报做编辑的时候。有一天,耿长春老师给了我一张旧报纸,是太原日报的双塔文学副刊,当时耿老师做副刊编辑。报纸上用红笔写着“好版”,并写了评为“好版”的理由。整个版面上,只有两篇文章,一篇是作家成一的《河声》,写黄河的,笔调沉雄,充满诗情与哲思;另一篇,是钟先生写酒的,随意,风趣,洋洋洒洒,道尽酒场内外的百态人生。
后来,陆续读过先生的一些作品,越发敬佩,对先生有那么大学问,熟悉财经等那么多领域很是惊诧。对先生的最深印象,就是一句话:世事洞明,人情练达。
这样的人,实际上是很难得的,尤其是在作家里面。多数作家,是不适合谈论人和事的。他们的感性、激情,他们的自恋、敏感,他们高于常人的想象力,随时使他们偏离逻辑的轨道。于是,他们在议论什么评判什么的时候,往往是片面的、偏执的。很多作家,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走马观花转上一圈,回来后就敢大谈特谈这个城市的文化和风土人情,全然不顾之前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不顾自己所谈仅仅是一时的个人感受。钟先生也爱议论,爱讲理,爱说事,但汇集了理性、智慧、幽默,从不乱说。听他的议论,你总是会信服,会有谈笑风生,说破红尘的感觉。
记得有一次,和一位朋友去钟先生家,闲聊间,问先生最近忙什么,先生说,不忙,现在,写篇文章就能发表,就有稿费来,却没当年的勤奋劲了,像老舍说的,花生米有了,牙没了。先生的话里有谦虚的意味,我和朋友都知道,当时他正在忙着写长篇。而他那句“花生米有了,牙没了”,也深深打动了我,他不只是一个幽默的人,更是一个富有智慧的超脱的人。
不敢相信的是,这样豁达、睿智的一个人,这么年轻,就走了。翻开手边那张耿老师送我的已经发黄的报纸,读着先生的文章,便再次被幽默和愉悦包围。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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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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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7:58 am 发表主题: 徐小兰:逝者之去 生者之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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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之去 生者之思
徐小兰
昨夜睡得较早。睡意朦胧中,电话铃声将我唤起。是大哥。大哥说了件家事,是与父亲有关的事,需要尽快办理。电话中约好,我明早8时去见父亲和大哥。
然而再上床时,睡意却已消逝。翻来覆去间,思维竟仿佛长了翅膀的鸟儿,飞来飞去,不肯停息。看看时钟,才刚刚22点。索性起床披衣,将电脑打开。却不料,“三晋文艺圈”QQ群给我的第一个讯息,竟然是让我惊骇的一行字:深切缅怀----山西省著名作家钟道新先生逝世。
钟道新?怎么会?钟老师前不久在太原还见过的呵,况且也不曾闻听他患病之类的消息。莫不是误传,或者是无聊者的恶搞?总之我是不肯相信。
怀着疑问,打开那消息的来源,是西土先生王国维的博客。既然是出自王国维博客,那这噩耗便就绝对是千真万确: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政协委员、著名作家钟道新先生于2007年8月3日中午因心脏病突发不幸逝世,享年57岁。
眼帘只映入这两行字,我的眼泪就夺眶而出。57岁,钟老师他才57岁!“英年早逝”这样的词,简直就是只华丽的魔鬼。不对,真正的魔鬼是心脏病,这只魔鬼又一次趁人不备,在我们熟悉亲切的人群中夺走了生命。
对于作家,我们大都是先识其文才识其人。与钟道新老师的认识也是如此。他的小说我早就读过,第一次见到他本人,是在1995年,山西省作家协会在山西铝厂设立文学创作基地,钟老师和省作协几位老师一同来我们河津。看钟老师那些有不少高科技专业知识,而又充满智慧、信息量极其丰富的小说,会以为他是个白白瘦瘦、很“洋派儿”、很讲究、很善于谈笑的戴金丝眼镜的细高个儿。却不料,他竟是那样的纯朴无华,是那样的“纳于言”。但我们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厚”,他的藏巧似拙。后来见到钟老师的机会就越来越多,至少会每年一次。每年一次的省作协理事会,或者是作协代表会,都可以见到他。每次见面,他总是言语不多,脸上总挂着那种质朴亲切的笑。出了新书,他签了名,笑呵呵地赠送。那感觉,就仿佛一位可以洞察心事但却不善言谈的可敬可亲的大哥哥。他的夫人我见过一次,也是与他一样的质朴,一样的谦和。仿佛听说,钟老师与他的夫人,都是来我们山西插队的北京知青,知青返城也未回北京,一直就在我们山西工作。
如今钟老师去了,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并且是永恒的去,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生命,为何竟如此脆弱?
每次闻听这样的讯息,每次面对自己熟识的人的生命消失,活着的我们,都会因生命的无常而陷入消极的低谷,会产生一种一切皆空的感觉:人这样忙来忙去为什么?我们整天做这做那,做与不做有什么两样?这样追问也毫无结果,我们会觉得: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
但我们却不能停下脚步,我们不能不做,不能放弃自己的职责。因为,因为我们的心在跳动,因为我们是人。因为,因为我们还活着……
活着。活着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说不定哪一天,你也会说走就走。那么,能否让活着的人们少一些争斗,少一些算计,少一些尔虞我诈,少一些你死我活?活着的人们,那么急切地要挖出地下和山里所有的能源干什么?住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毫无廉耻明争暗斗地想要做官干什么?贪污受贿聚敛钱财干什么?
钟道新老师的猝然离世让我觉得2007年8月3日是个黑色的日子。这个黑色的日子让我以灰色的心情开始思索:既然生命是如此的脆弱,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有节有度、泰然处之地对待生命,为什么不能顺遂自然、心平气和地活着?
(仅以此文表示对钟道新老师的哀悼。后附摘自王国维博客的钟道新先生简介)
钟道新先生1951年生于北京清华园。1967年中学毕业,之后到山西省昔阳县插队。1974年毕业于山西省电力学校,分配至省电力局系统工作,曾任神头电厂文协副主席、省电力局文协副主席。1989年调省作家协会工作至今。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一级作家,山西省政协委员。
1981年开始写作,发表有《国手》、《有感于斯文》、《超导》、《权利场》、《单身贵族》等中篇小说20余部,出版有长篇小说《豪华客栈》、《股票大亨的儿子》、《特别提款权》、《权利的界面》、《非常档案》和作品集《有钱十万》、《单身贵族》、《欲望的平台》、《权利的终端》、《情感的链接》等;创作电视剧《黑冰》、《天骄》、《登录黑名单》、《天之云,地之雾》等。
《超导》获山西省第二届文学艺术银牌奖;中篇小说《股票市场的迷走神经》获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文学奖和山西省第三届文学艺术金牌奖;长篇小说《特别提款权》获山西省“恒泰杯”长篇小说征文二等奖;《威比公司内幕故事》获《啄木鸟》第四届文学奖。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南柯舟 on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8:39 am, 总计第 1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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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7-02-14 帖子: 615 来自: SHAN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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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8:00 am 发表主题: 燕治国:魂回清华--送道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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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回清华
--送道新
燕治国
1981秋天,我在时称中国作家协会山西分会主办的《汾水》杂志社任小说编辑,神头电厂一位叫钟道新的文学作者给我寄来一篇名为《继承》的短篇小说,写一位名牌大学的老教授死了,作为儿子的"我"继承了父亲的写字台和书柜书籍,为得是显示身份和派头,而一直随爷爷长大的"我的儿子",继承的却是爷爷对知识的渴求和对国家的企盼。情节很简单,文字也不是很顺畅,吸引我的是作品透露出来的聪颖与智慧,是一种不同于省内作者的别样风情,还有通遍洋溢出来的一股挡不住的才气。此外,是随稿寄来的一封便函。
钟道新在信里说,他随父母在清华园长大,1968年读初中时来山西插队。他平生最大的愿望是读清华、读哈佛,但随着上山下乡插队劳动,这个愿望彻底破灭了。如今他向往文学,向往太原市南华门东四条--《汾水》编辑部和山西作家所在的地方。他说:请您告诉我,我能走这条路吗?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最后进行编辑的是 南柯舟 on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8:41 am, 总计第 1 次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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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舟[南柯舟] 南柯舟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注册时间: 2007-02-14 帖子: 615 来自: SHAN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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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五 八月 24, 2007 8:03 am 发表主题: 平瑞方:曾见丁香满庭时 追忆国家一级作家钟道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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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瑞方:曾见丁香满庭时 追忆国家一级作家钟道新
中新山西网8月7日电 8月3日,一个阴沉的日子,著名作家、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钟道新,因病抢救无效离世。
省作协的院子里,再也看不见那个晚上出来遛狗散步的身影,丁香树下,永远失去了他那爽朗的笑声。
不知炒股的人有没有看过钟道新的《股票市场的迷走神经》,不知道喜欢电影的朋友有没有看过《超导》,不知道经常坐在电视机前的朋友有没有欣赏过《黑冰》。当生命的航船靠近彼岸时,这一切都已经成了钟道新身后的不朽荣耀和我们对他的永久记忆。
生命最后时刻的谈笑风生
省作协的院子里,长着几棵丁香树,每一个去过那里的人可能对它们都会产生浓厚的兴趣,尤其在丁香花开的时节,浓郁的花香会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陶醉其中,在喧嚣的闹市中,它给人的感觉仿佛世外桃源。
多少年了,丁香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18年前,它看着钟道新走进这个院子,18年后,又看着他离开。
省作协《黄河》杂志的张发,是钟道新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对他而言,一切都是这么突然,就在8月2日晚上,他们还在忆乡情酒家喝酒。钟说自己最近胸口有点不对劲,饭吃得少了,酒也喝得少了,以前喝白酒,现在也改喝红酒了。不过他是一个在生活上很自信的人,刚说了几句就岔开话题,两个人开始谈笑风生,钟还答应要送张发一包价值1000元的茶叶。大约到10点时,钟道新回了家,又牵着女儿的狗出来遛。作协《黄河》杂志副主编谢泳要调到厦门大学做副教授,不日就要起程,谢泳夫人刚好也在院子里,钟道新和她聊了一会,最后说:“等你们走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给你们送行。”
张发想不到,“这会是我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上午,事情便发生了,钟道新的夫人打电话来说他出事了,张发急忙赶到,救护车不久也到了,张发亲自把老朋友抬上车,钟道新已不能说话,表情十分痛苦,大夫说:“恐怕有点晚了。”
就这样,匆匆忙忙地,山西省这位优秀的作家便闭上了他的双眼。
斯人离去是山西文坛的损失
钟道新走进这座大院完全出于偶然。1951年,他出生于北京清华园,他的家庭属于那种传统的书香门第,父亲是留美博士、清华园的著名教授,受父亲的影响,钟道新一向认为惟有能够经验的、重复的学问,才是真正的学问,他徜徉在科学的海洋里,一心想做一名科学家。可“文革”粉碎了他一切的梦想。1967年,中学毕业后,他来到山西省昔阳县插队。1974年12月,他从山西省电力学校毕业,分配到省电力系统工作。经过了多年徘徊的他,终于选择了小说这个行当。他在一篇文章里回忆说:“因为只有这个行当,不需要系统的教育,只要一张纸、一支笔就能‘开业’。”渐渐地,随着一篇篇小说的发表,声誉随之而来,他成了有名的业余作家,再以后,就成了专业作家。他曾开玩笑说:“朱元璋在登基前夜,曾经对刘伯温说:原来不过是想打家劫舍,没想到弄假成真。本人初入此道,也不过是想找条出路而已。”
焦祖尧先生是省作协名誉主席,1989年时,他还是省作协的党组书记,就是他把钟道新调到作协来的。听到钟道新去世的消息后,他几天晚上都不能安然入眠,一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钟道新的身影。他回忆说:“1981年,钟道新的处女作短篇小说《继承》问世,发表在《山西文学》上,虽然是第一次出手,可文中的人物形象和语言都很成熟,开始引起了大家注意,作协的一些活动也开始让他参加。后来,他创作了《国手》,反响比较大,之后是《超导》,在小说界引起一定震撼。”焦祖尧看了他的小说后认为,这是一个功底扎实、才华横溢,同时也是非常有潜力的作家。
焦祖尧认为钟道新的小说很有特色,也许跟他的出身有关,他关注的人群是一些高级知识分子,他关注的领域也非常独特,比如《股票市场的迷走神经》和《超导》,股票市场和高科技这些别的作家很少触及的地方他都很熟悉。此外,小说的语言丰富、表现形式多样化。在焦印象里,钟是一个记忆力特别好的人,很多东西,他看一两遍就可以完全记住了,所以他的小说旁征博引,内容十分丰富。
山西作家协会党组副书记兼副主席杨占平对他的小说也有类似的评价,杨说:“钟道新在山西独树一帜,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作家。”后山药蛋派的山西百花齐放,钟的地位不容忽略。他的小说充满了睿智,一般人都不了解的超导,可他就能通过小说来表现。从他的小说里,我们不仅仅能看到知识的感悟,还能够汲取大量的知识。他的离开对山西文坛而言,“无疑是一个不可弥补的损失。”
友人的回忆与难尽的遗憾
让人悲伤和记忆的,不仅仅是钟道新的成就,还在于钟的为人处世之道,在这方面,他也是一个大写的人。
制片人易水河子曾和钟道新共过事,刚听到钟去世的消息时,她简直不敢相信!等到噩耗证明确切后。她愣了半天回不过神。她在博客里写道:“心里着实地疼痛起来。‘心疼’对于涉世几十年的我并不陌生,此刻,又一次感受到它的真切!那么健康、那么智慧、乐观、那么……怎么会?!我知道,什么话都是多余的,都是因为想表达而不知如何表达的失语表现。导演说,他在猛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除了请节哀以外,只会对着电话说:让我好好想想!”“这个人光明磊落,从来不隐瞒自己心里的观点,他与人为善,从来不想,也不曾伤害别人,他学习刻苦,读书勤奋,他朋友很多,他自己从和朋友的接触中发现写作的灵感。他为人低调,不好表现自己,在会议上很少发言,可是在朋友中,他又是一个很健谈、并且对事物都有独到见解的人。”焦祖尧对钟充满了溢美之辞。
在作协杨书记的办公室,张发回忆说曾经和钟有过争论,有一次,说起中篇小说创作结构时,张发抢白说:“你的那些中篇小说有什么结构?”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件事给张发的印象很深。钟还很尊重编辑的劳动,一些成名的作家往往不允许编辑改动自己的文章,即使半个字的改动也不允许,可在钟的眼里,编辑改动自有他的道理。
钟道新的去世让张发很伤心,接受采访的时候,他手里握着一瓶红酒,只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钟道新和他同醉。
不经意间,问起作协院子里的丁香树,马烽去世的时候,一篇纪念马烽的文章曾经提到过丁香树和丁香开花,杨书记指着窗外说:“有一棵已经死了。”果然,院子里立着一棵光秃秃的丁香树。“树犹如此,人何以堪!”56岁的钟道新在创作盛年弃我们而去,给人留下一种难言的痛苦,难尽的遗憾。
钟道新语录
◎这是我与人抗争的法宝:当理论对你不利的时候,你就强调实际;当实际对你不利的时候,你就强调理论。而当理论和实际都对你不利的时候,你就勃然大怒。
◎如果把你的女性亲戚作为横轴,把你的女同学作为纵轴,分析她们的婚姻状况,你的状况会在她们的点上振动,你算是嫁得比较好的。
◎他的儿子想了想对他说:小的时候,我问你“月亮对太阳发出了降龙十八掌,太阳凌波微步,地球在旁边怎么办?”你回答:我们要么天文,要么金庸,不要把两个混在一起谈。
钟道新简介
钟道新,浙江浦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1981年开始文学创作,曾发表多部有影响力的小说,其中,短篇小说《风烛残年》获山西省首届赵树理文学奖;《超导》获山西省第二届文学艺术银牌奖,据此拍摄的同名电影《超导》获全国大学生电影节特别奖;中篇小说《股票市场的迷走神经》获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文学奖和山西省第三届文学艺术金牌奖;长篇小说《特别提款权》获山西省“恒泰杯”长篇小说征文二等奖;《威比公司内幕故事》获《啄木鸟》第四届文学奖;散文《打火机和小摆设》入选北京大学主编的《百年文学经典》。 _________________ 诗歌可能是一种唯一生活在世间的生命与精神密切交流的暗夜中的幽灵,它是存在活生生的生命的文学体裁,它的眼睛能看到你我的灵魂,并游走在你我精神、魂魄、肉体的四周。 真正的真善美是敢于裸露的,放眼苍穹看去星空,那才是真爱、真善、真美。——南柯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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