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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诗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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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我还没有昵称]
沈河作品集

五品知州
(再努力一把就是四品大员了!)
五品知州<BR>(再努力一把就是四品大员了!)


注册时间: 2004-06-14
帖子: 154

帖子发表于: 星期五 七月 06, 2007 6:15 am    发表主题: 沈河诗选(三) 引用并回复

沈河诗选(三)

《去2006年》

她们每天的怒气,都堆在仓库里
上了锁,没往下溜
经过许多昼夜的不断消解,仍顽固不化
棱角突出,甚至毕露刀片一样的锋芒
在年终,这条坡又陡又滑
溜下来了。尽管她们的身体
正往衰老的方向跑,谁也阻止不了
此时,她们爆发了强劲的力
她们被怒气带到到城西大街
攒动,混杂,人与怒气集于一身
和蔼、质朴丢弃,一根根乱舞的木棍
抖出了霸道和鲁莽
谁,能站出来,吸走她们身上的怒气
她们消失,我就能通过
去2006年
2006-1-3

《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每天占用我的时间
冬天送霜,叶片冻僵,我站立
望着自己内设的方向——
青印溪流淌的方向,今天发现源源不断的水
快要晾干,雾气上升
几块石头浮出水面,看清青印溪的底细
乱七八糟
我的柔软顿然坚硬
依稀见到鱼群爬过的痕迹,鱼群的踪影
也在逃避冬天。青印溪还会哭
其哭泣是雪白的,属于小范围的空间
没能扩大到我的这个位置
2005-1-8

《阳台之诗》

三面墙壁,一面拥有天光
我不面壁,宁愿面对大大咧咧地穿进来的噪声
不放弃外面周而复始的景象
今非昔比,更自足于一杯苦茶
产生甜,产生一大块阳光
然后轻轻地踩过,轻轻地坐下
我的脚掌先得到暖意,慢慢地传递
晒过的文字被我的眼睛吸收
也在慢慢地传递
2006-1-8

《转圈圈》

转圈圈,尽管被人吐过唾沫
是的,稍稍用力就能飞出去,上京福高速
我照例转圈圈,至于圈的大小
不受人左右。我遇上四季
今天遇上冰,遇上霜
我遇上最多的是菜农
久立菜地,埋头于翠绿的菜叶间
我不打招呼
对于身边的草木和虫鸟,我停下,扔一些时间
火葬了,多年不见棺材,多年不掉眼泪
一块旧棺材板只透露浅浅的黑
托住我的脚过水沟。坟墓突然出现
望一眼,及时收回,看烟霭中的
青印溪的水在循环往复

《扁响》

扁响来自村庄的肩膀,从清晨出发
低一声高一声,震落草上的白霜和昨天的泪滴
睡沉的树木也被弄醒
晾开所有的叶片,担心错过阳光

扁响在昼夜交接处送出,挑光夜色
出现早晨,夹杂着鸡鸣狗叫
把食用菌送到集镇,把水果装上汽车
错过,会换来一堆腐烂
今夜,我不在村庄或者在村庄的附近
已停息的扁响怎么还在跑?
它像锐器,扎在我即将僵化的头脑
曙光诞生

我早已把它存进
停留在身体最脆弱的部位

《水电站遗址》

囚禁的水因堤坝的毁坏找到了自由
水渠堆积杂物
我流向过去的那一刻:
移走时间的堆积,拦河坝,水渠通
水,随时转弯,随地蓄积力量
带动水力发电机,产生了电——

碾米机的声响破墙而出
我第一次触及了声音的尖锐
身上的麻木脱了一干二净
白炽灯挂在天花板上,看清了水滴
一种不怕风雨袭击的灯
在香林村落户
母亲以细密的针眼缝补我的裂口

那一刻留住。如白纸一样的我
接受了沐浴,未出现幸福的词
但已划上爱的痕迹

《瞬间》

瞬间,我总想把它摇一摇,双手并用
凝固了,如一块块鹅卵石,各种各样的颜色
各种各样的外形
扔在河摊上
想分化它要等猴年马月
如果是伪装的,吐一口水
它就散开
坚硬了,固定在柔软的记忆里
我无法解救出来
唉,里面藏匿十几种滋味
2006-4

《与燕子的距离仅差3米》

燕子,离我最近的一种鸟
屋檐下的温暖没有冲掉
坐北朝南的房子,打开厅堂的横向和纵深
阳光扑入的时候,一双翅膀的张开
我获得感觉,与燕子的距离仅差3米
3米,谁也拆不走,立在走与飞之间
3米,有了仰望,与天相遇
燕子活在飞翔中
2006-4-23

《青印溪也有根》

青印溪也有根,它的根叫源头
源头不好找,在深山的偏远地带
青印溪永远不会干涸,它有多个源头
不过收集水的同时也收集到荒凉
野草掩盖下的水声传不了多远
而水会,在曲折和不平中壮大
水在河床行走、奔跑,我们叫流淌
既然叫流淌,就看不到脚
形成无数水滴聚集的力量
从涧、沟流成溪,我们叫青印溪
不单单背落花、枯枝、败叶
也能背一艘艘小木船
青印溪流到村庄
涌来鸡鸣狗吠、小孩子的瓦砾
和农人忙碌的身影
2007-3-15

《把家迁到岸边》

在房间,耗掉青春浓烈的部分,稀少的缠绵
稀少的话,棱角无处不暴露
适宜生长哀声叹气
今晚,家的壳子留下,家迁出,在岸边
围在八仙桌,瓷与木的敲击蕴含着快乐
胸腔的力如浪在推,健康的声带如河床顺畅
水声涌来,滋润天下,脚关节易转
话管道畅通,甚至在酒的作用下
连被骨头压住的话,也能被外面的环境
吸出,在空中飘
无遮拦的天地,无遮拦的话,像失去岸的青印溪

《门突然被风打开》

门突然被风打开,一把锁空的铜锁
掉落,原来挡住面前的门
是虚掩的,一个长方形被我获得
长方形外面的空间,通过我的目光
移上移下,移左移右
上:一只老鹰带着刀,割掉乌黑,露出蔚蓝
下:一粒尘埃与一只蚂蚁在赛跑
左:留下了一方远处,杉松混交,绿化祖国的一块地
右:坚守家中的老外婆,把外孙的衣裳晾在爱中

《草》

不爱写草,草的从头到尾被人写尽
剩下风中摆动的黄,在中午
爬进我的思绪,激起我与阳光一起挥洒:
“冬天,草的绿被我脱了精光,一小根一小根骨头在倒伏”
“躺在草丛,好像走进归宿,请点燃,我已毫无知觉”
划一根火柴,点着的草
从四面向我推进
我不知道身体中哪部分先烧掉
更适合火的意图

《同学情》

21年,在聚集的时光中,
能提炼一小堆铁,
锻造一把刀,用于割断上下左右的联系。
人怎么像日子一样,
越来越没味,从各处寻求各种欲望

同学情,一旦进入同窗,
来自各地,在四年长成杉木种子,
与桌椅、书本、窗外的白桦树一起,
藏在记忆,然后破壳而出。

21年,如果说全是霉雨天,
里面的生机也不萎缩,
照样等恰当时刻。春天已过,
不知谁走漏风声?
又来春天,
同学情,这粒种子悄然发芽,
在我的心中。
2006-7-22

《一条路》

曾经很多脚步往上涌,
密集、流动,踩死不少虫子。
年代在变,脚步在减少,
大部分区域在长草。
脚步是少了。
丛生的杂草把路收藏。
零星的脚步像露珠一样,
不等太阳出来,不知滑到何处?
我没捡到脚步,
想把这条路折叠上交。
我拿来锄头,还小路原有的轮廓,
搀扶几位老弱病残者
走过,留下一些脚印。
2006-7-24

《打扫柱子》

这些柱子已站立四十多年。
砍掉枝叶赶走鸟鸣,并没减轻。
梁,燕子窝,瓦片,瓦片上的风霜雨雪,
由它们撑起,直至自身腐朽。
一方空间,住进一个家,
成员在增减,温馨如初,
如炊烟,三餐不缺向天问候。
我扫除柱子的灰尘,撕走褪色的对联,
洗净各种虫子的粪便,
喷射一些专治蛀虫和白蚂蚁的农药。
它们在干净、健康中站立,
一方屋檐沿着指定的方向
伸进天空。
2006-7-25

《拥有》

拥有香林村,拥有父母,拥有父母赐给我一条在世间溜一圈的生命。
拥有姓名,入住各种证件,被人叫做,被人忘记。
拥有生日,抵达不了最早的那一刻,母亲阵痛的喊声和我的啼哭如响在昨天。
拥有大学学历、高级工程师职称、各类获奖证书、财产和金钱,都是经过身上的一缕缕烟尘。
拥有林业职业,在山中走,求树在山中安然无恙地生长,求鸟兽健康地出没。
拥有妻儿,我最最亲近的人,我的快乐和我的痛心先由他们享受和分担。
拥有亲友,有的熟睡不醒,有的发一个短消息,他们会连夜赶来。
拥有诗歌,一条无型的线牵引我,上下左右,天上地下。

一旦取走曾经的拥有,只剩下一块墓碑,
在风吹草动时,露出我的名字。
只剩下我的诗歌,拍掉灰尘,依然新鲜,
能听到生命最初的脉搏。
2006-7-25

《一群野草跟着我》

面壁,只能在墙上加一层铁
能熔解的火在民间

在村庄的阡陌上,前面的冬天
被后面的春天替代
一群野草跟着我,偶尔升起的一朵小花
在回头时
记住摇动时风的方位
与迎面而来的一群女孩失之交臂
错过她们的美,给我一个个回味的背影

《我替一棵树说话》

一棵树的说话以叶子之间相磨擦来实现的
但人类听不懂,听不懂的话不如卡在喉咙里
一阵沉默也能恢复体力
叫我替它说话——
长在村子的中央,因绿色才有跳跃的鸟群
鸟鸣撒在黑色的瓦顶。属于集体
落地生根花了很多人的劳动
在新时代,地价上涨,周围的土地被人哄抢
我的萎缩像一个死囚。因混凝土的进入
被砍断手臂。我稀少的枝稀少的叶靠风摇摆
而风去向不明。我的古老我的珍贵
提升了我的价值,被一位商人看重,用绿点缀生活
怎么需要迁移,需要动根的位置?
集体共有29人,我的远走要有29人的举手同意
2006-2-15

《坐在蚁窝上》

一块石头表面的平滑,正适合我的屁股
所寻求的舒服。又是一个春天
树冠上的绿重了许多。我不知对蚂蚁的侵害
是以压力的传递来实现的
一只只逃了出来,明明卧着不显重量的阳光
把温暖传到窝的阳光,怎么是人
若是活的人,就得撤离,带上大部队
若是死的人,上去咬几口
一只小蚂蚁沿着我的脚趾缝爬上来
闻到气味后
“是香的,不是臭的,还未见到腐败的痕迹
仍有撞击的力量,一个大脚掌可以压死我们一大片”
我只留片刻的时间在石头上
2006-2-5

《春夏秋冬集于一身》

春夏秋冬表现在景色上,次序明显,层次分明
我在大地上,与景色相同
春夏秋冬集于一身
但我难以分辨我的哪部分身体
属于具体的哪一个季节
我仅知道一些
我的头发,稀疏,黑中透白,是草木上覆盖的霜
应划给冬天
我的嘴,吹入大量沙尘,口渴难当,吞咽困难
应划给夏天
我的皮,经岁月的折腾,出现皱纹和干裂
仍然要面对变化的节气
应划给秋天
我的思想,是从肉体长出来的精华
每一段时间只生长一小部分,如芽壮大
应划给春天
2006-2-6

《我俩的爱从西镇开始》

河流淌的长度已超过50公里,在西滨镇
失去狭窄和弯曲,一方宽敞的水面
我的胸怀收起泛滥的浪头
跟随树、酒和女人的气味奔跑
停下,放眼身边的女人,平常中出奇
经过层层过滤,剩下唯一的你
你的质地如窗外的白玉兰,拍打空气
蜜蜂潜伏在花瓣的嗡鸣,掀开我的涟漪
你迟来十年,被我选定。灰尘多
不妨碍爱不走出掌心,烈酒促成的那一晚
把你牵到码头上,一艘船正要靠岸
2006-3-15

《潘山》

顺着风,潘山涌动的树冠
打进来的是春天的绿,春天的生机
慢慢解除我脖子的生硬和脸颊的麻木
我无法拒绝
从那里零星漫起的花香和鸟语
一种兴奋剂,从小缝进来
塞上我的耳朵或鼻子
我无法拒绝
开来了一群推土机、运土车
把整座山挖得一片狼藉,把一个地名
掘走,剩下一个空壳
我无法拒绝
此时,我多一个念想,视野之外
现身一个池塘,白鹇在梳理羽毛
我浣洗一身的灰尘和机械声
看少年的瓦砾
在水面迈着小步带出一串水花

《如同秋天掉下的一枚枫叶》

用坏的身体如同秋天掉下的一枚枫叶
丢尽疼和痛。一点痕迹。一片安祥
涌过来的哭泣短暂而尖利
属于他的年轮慢慢地模糊,以至消失
亲人抓紧从悲伤中撤离,回到当初
从旧时间找一些他动人的言行
分离,包装,保存。如一件旧衣裳
它的珍贵缘于穿过了风霜雨雪
颜色一片片地褪去,挂回衣橱里
呈现主人的轮廓

《树头》

腐烂即将开始,它们里头的火
不能在点燃之前失踪。要抢救出来
把它们拖到村庄,寒风又一次吹入窗户
四壁已结一层冰凌,用我们的劳动
从它们里头挖出火,让光长大
幸福升温,把我们累积的冷
烤得一干二净,把我们的冬季
烤得四分五裂,提前端来春天的汁液
喂养一只只小鸟,活蹦乱跳在鼓面上

《向东》

向东,一个方向在夜里张开
进入村庄
下面埋藏的铜钟
它的静默与土地联在一起
上面,黄瓜的尾部吊着石头(拉直了,卖好价钱)
今夜,我顺藤摸瓜
我摸到的黄瓜,摸到的阡陌,摸到的背影
稍稍地变直,离挺拔的姿势不远了
泥土松动,呼吸自由
要有喊话的嘴
比如把铜钟挂在树上
清理青苔和铜绿,铃声能传出更远

《一滴水跳上岸》

一滴水跳上岸,没被河流领走
外面的河床宽阔,没出现它的身影
外面的激流汹涌,没加入它的唱和
它选在此地

因为岸上铺着柔软的青草
一路流来,仅剩下晶莹的一滴
疲劳的一滴,再无力撞击石头
是与新的地方接触,还是昏了头的幸福
在草间睡去,醒来,不见了它的踪影

《我所能做的……》

从高空坠地的,从低处倒伏的
大地均能提供帮助,以泥土
以凹陷或凸起的姿态接住
我所能做的,若被我碰上
若掉落的,存留根系
我能把它提走
与泥土接住,让它重新生长
2006-5-28

《草药》

我要一名医师,占击深山的各个角落
在悬崖缝隙里,在水边石头旁
在古树枝杈间,在山谷凹陷处……
把草叫醒,不再沉睡在自然界
回到民间,进入缺医少药的村庄
以黄金的组合,以精确的剂量
调成一副治病的良药
轻的,托起重的
一条亮光,呈现出亲人的笑靥

叫来的全部到位,在陶罐里集合
献出各自的药性,在温火中
2006-6-3

《背锯子的人》

背锯子的人从夜色出来
早晨还没来。锯齿被东西包住
怕路边的草木收起已久的恐惧,又跑回叶片上
随风颤抖

过不久,就是早晨,炊烟从山脚升起
到对岸去,已架好了桥
到深山去,一条山路开始引入脚步
锯子的出手,不会到天上去,锯下乌云中的水
不会下水锯河流,水易愈合,水不怕痛

手握锯子,用力,木屑涌出时
不要走错方向,锯错树木
树冠,不仅仅只停几粒鸟鸣
栋梁之材该从深山脱身
奔赴祖国需要的地方
2006-5-29

《把痛包起来》

把痛包起来,以免泄露出去
出现在表情上
夜色很多,披下去
藏匿一座楼,把灯隐藏
不走出半点光亮
痛,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出来了
一副狼狈相
然后呻吟,低声的哭泣
夜色破了
无数灯光同时露出来
亲人来到面前
2006-6-1

《午夜》

午夜,我落在最深的水域,攀不上月光。
她的声音从昨天出发,经过头顶。

亮色的,一条路把她的声音送到耳边。
发觉身上的夜色在剥落。

报时声响过后,告诉我已经脱身,
在今天,不与昨天纠缠。

我被打捞上来,晾在光线上。
我打探今天的去向,哪里适合行走。

《一张旧照片》

在香林溪的浪头上,一块乌黑的岩石上
他们(右二:沈河)相拥而坐,每个除了一条裤衩
遮蔽一块羞涩的肉体外,全裸露于山水间
他们的笑保持着对青山的敬意
对童年的满足
他们的姿势摆好河床的形状
随时迎接时间的冲刷

方寸之间,住了一些尘埃
29年,是眼睛与旧照片间的距离
他们挤在一起,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2006-2-21

《仍有刀插在仇恨的鞘里》

刀,大多归成一族。仍有刀插在仇恨的鞘里
从暮色拨出
一道亮光,一片惊恐的尖叫
一个脚印压着另一个脚印,一个身体压着另一个身体
但愿属于电视里重播的内容

肉类超过果蔬的食物喂养的人
胆小如鼠,或者说久在平安的火堆旁
任何一把刀的行踪能吓出一身泠汗
包括我的勇敢,如破旧的旗子从杆上落下

用盐腌制刀的锋利
把它的刃挖走,把它的寒光消灭
它的柄慢慢地离开人的手
2006-2-26

《赖克》

在医院,在圣诞节
一个婴儿从生命的源头而来
一阵啼哭后,他睁眼了,望生疏的世界
我来不及思考,“赖克”二字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安在他的身上
从此被人叫到老
去走父母抵达不了的地方
“赖”的前面拴上“克”,就是一把刀先行
砍光途中的灾难,不会错位,成不了“克赖”
“赖”是姓,是一群人
他出生不久,我与一场疾病相遇
死了,我的血液又有了躯体
在他的身上流淌
2006-2-14

《行走在周庄的傍晚里》

这周庄,在暮色四合中也能打开
这野花野草,准时报送春天的消息
这青石街,涌入四面八方的足音
这水声,从周围漫起,洗我的身影
这灯光,从古建筑的窗口泄漏而出
调节我的表情:趋于亮色

这石头,盖满青苔,上面是人间,飘荡吴歌和喝彩
这燕子,不肯归巢,绕树三圈又三圈,不错过每一刻
这乌蓬船,在水面能刻下下皱纹
也能恢复一床平整的、柔软的绸缎
这水,清澈,不愿意接受尘埃和机械声
爱把岸上的美景盛世往里面保存

这石拱桥,这粉墙,这黑瓦
触及的是历史的暗影,摸到的却是现代的温度
适合我,行走在周庄的傍晚里

《米》

远走高飞,变小,像火柴梗
躲到盒子里
我摸一摸头
仍然存在,不知能否划亮?
能否看清米的走动和米煮成饭
加水,添火
那双衰老的手?

《那个晚上》

右耳咔嚓一声。我披衣下床
各房间的人早收走大榕树下的凉爽
在睡眠生出一句句甜蜜的梦话
散布在宁静的夜空,不要剪刀
偶然遇到问题,生出一、两声叹息
又被胸怀收走,不要剪刀
树木进入夏天,每一根枝条、每一片叶子的生长
毫无阻拦,秋风还没放出来
枝头上的黄叶还没出现,出现也自然凋落
不要剪刀
我回房时,左耳又咔嚓一声
谁的手在忙碌,要偷偷地剪去什么

《阳光进入枝杈》

在我走神于春天的一次艳遇
在冬天,想着春天
在冬天,阳光比其它光射得更深
白霜变成泪
乌云没有撤走天空的打算
吃力挤出的
瞬间地降临在窗外枝杈的阳光
被我错过。只能靠大胆想象
不知能否一缕一缕地找回来
放进身体

一切转到窗外,转到这棵光秃秃的老树
它即将被夜色收留
今天,我没见到的阳光,进入枝杈了
在里面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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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鸣[自己的敌人]
晓鸣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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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 2004-05-05
帖子: 9474
来自: 加拿大多伦多

帖子发表于: 星期五 七月 06, 2007 9:35 pm    发表主题: 引用并回复

象陶潜那样,从平淡的事物中体会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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