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空灵部落

解诗实验：突破时空的生命---浅评李加建的诗《牦牛》（此为2005年在《顶点》的旧作）

突破时空的生命
---浅评李加建的诗《牦牛》

文/空灵部落

《牦牛》为诗人李加建的组诗《阿坝风情画》（十首）中的一首！这组诗是诗人放下诗笔10多年后的一次突围和喷发！诗人的四川阿坝之行无疑找到了心灵的对应物和倾注十年酿酒的水晶容器，将其所思所想和所悟展示了出来，给人以艺术的享受和人生的启迪！

长角顶起灿烂星空的亘古寂寞
震颤于银河系外一颗流星爆裂的痛苦
蹄下地层里亿万草根奔突虫鼠竞走众声喧哗
你以眼角一滴冷泪，砸哑了夜空下的草原和雪山

这首诗要从整体把握，更能感觉其气势和诗味，但解诗不用刀是不成的：牦牛“长角”的物形已是从人心中突然呈现出来的思想的对应物，它向上，不断向上撑，以“顶起”为终极是“灿烂星空的亘古寂寞”，这是诗人此时闭目沉思的第一感觉，即客观物象在潜意识中的主观反应。于是以空间的纬线展示出“震颤于银河系外一颗流星爆裂的痛苦”，但是“蹄下地层里亿万草根奔突虫鼠竞走众声喧哗”。而“你以眼角一滴冷泪，砸哑了夜空下的草原和雪山”。

诗在此是十分凝炼的，浓得不可化开，其牦牛之“长角”有着多重的意义，对一些关键词，如寂寞、痛苦、冷泪的沧桑之感和要“顶起”之艰难！表达上是极有张力的，从天顶再入地下，其空间的张力，从“银河系”到“一颗流星”，其宏大与微小间的对比，从“灿烂星空”到“一滴冷泪”，其喧哗与清冷，但词虽大而不空，细而不局促！可见其艺术的独到之处！整体是大气而圆润的！

无边的夜色向你一身凝聚，于是太阳升起
你静静站立如时间自焚后剩下的一座碳质雕塑
我乘车驰过，偶一抬头和你的目光碰撞出火花
书架上一颗颗哲人的头颅便如鸡蛋纷纷碎落

当“无边的夜色”（一切“痛苦”和“灾难”）“向你一身凝聚”（而无法承载）之时，生命的力量会由此而勃发，“于是太阳升起”，“你静静站立如时间自焚后剩下的一座碳质雕塑”是从时间的经线来确立其雕塑般的质变。“亘古的星空”与“时间的自焚”分别从“空间”和“时间”两个向度指向“永恒”。此时作者进入，以当时的纪实“我乘车驰过，”并“偶一抬头和你的目光碰撞出火花”，“碰撞出火花”说明诗人与自然万物之合一！这才是真正的永恒之所在，而那些漠视生命实体、敌视宇宙和谐法则的空头理论家们，自然如同“书架上一颗颗哲人的头颅便如鸡蛋纷纷碎落”！本节的艺术感染力也是极为了得的，其想像大胆，动词准确，其熟词的妙用和词语的断裂美感，诗人进出自如，灵动开阔！

据诗人说，这首诗是其在车上通过草原，见到了牦牛而突然生发出来的，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动，自己也对其十分吃惊！其诗的形式和语言已有别于以往的定势，整首诗大气而浑然天成，既有中诗的意境和灵动，也有西诗的思辩和通达！

这首诗在整个诗组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前面作为观光者，对于不着“文明”污染的原生态的峻岭丛山和纯朴的民风予以了由衷的赞美，继而全身心的呼吸和投入，并于牦牛的物象而触发灵感……

李加建:男，客家人，原籍广东梅县。国家一级作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1936年3月出生于四川富顺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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