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胤子

《够了，我从不谈论始与终》

这应是大唐、大汉或二十一世纪的某个清晨
两个红头发商人曾在落日西下之时远道而来
曾在这喧闹的城交谈某些无关乎你我的人事
——然后这么多人从墙角院落林子，从四面八方
从太阳西斜的方向朝这里涌来——开始就已太多
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步伐和那由远而近的衣着
——我曾听到太多人的言谈，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无数人
开始从四面八方向那人群奔涌而来
开始喋喋不休——两个西域、波斯、阿拉伯
大秦或不知名的外邦人，早已惊得无影无踪

这时我开始听到那言谈，他们谈论着两个外邦人的始与终
从清晨到黄昏，谈论着始与终，他们不知疲惫，兴奋不已
更为他们那惊人的发现而眼放光芒——可是我不谈论这些
他们包围着我问那外邦人的一切，他们包围着我
问我所遇到的人，我的生活，住所，和遥远的故乡
问我为何远来这里，最近的几次奇遇
我的饮食，衣着，外表，朋友，还有我的身份

——他们对我的身份开始就满是怀疑
——是外乡人啊，南方的蛮荒之地啊
——是苗子、土毛子、还有红鼻子啊

我还能言语什么——除了沉默不语，我也曾听过
太多陌生人的交谈，我听过两个老人谈论着收成
两个山里的年轻人兴奋地谈论着女人
两个酒馆的伙计，谈论着某次在街上的奇遇
两个孩子，兴奋地交换着头天在野外的草地
发现的几只莫名的虫子（哦他们真大胆）
我听过两个情人在路边私语，极尽缠绵悱恻
两个好朋友在酒馆大碗喝酒，高谈阔论
我也曾听过这么多的陌生人亲切的交谈

——可这次够了，别问我红鼻子商人
来自西域、波斯、阿拉伯、还是大秦
不要问这究竟是秦汉、大唐，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长安
更不要问我，西南的苗人和土家人是否野蛮凶残异常
那里的人是否打猎吃生肉，死人是否悬棺，是否赶尸
够了，别问我早上那两个红鼻子商人去向何处
我已听过太多与言谈本身无关的喋喋不休。
够了，别问我是苗人还是土家人，别问我
是否见过红鼻子商人去向何处，不要问我
更不要谈论始与终——我从不谈论始与终！

2006/4/22 11-12时；2006/4/24 晚 10时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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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尝求师于天下，而天下莫予吾师；吾尝求友于天下，而天下莫予吾友。痛哉斯言！今之世，正是此悲境也！

黑色闪电 · 发表于: 星期日十月 15, 2006 1:42 am 发表主题:

沉默或许来自沉痛
有历史,有虚构
白描的文字,让读者去领会

星子 · 发表于: 星期日十月 15, 2006 6:43 am 发表主题:

强烈的感情表达和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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