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庞非]

那些日子不像水




文/胡言




一

起床后上厕所是一件非常快意的事情。这个，人人都知道，也许有时候这比**过滤的字符还要有快感得多，记得在许多年前的什么时候，我喜欢为了追求这种快感，晚上竟敢在学校宿舍楼的水池边，或某个路口，瞅瞅四下无人，拉开裤子，就解决了事。这样的做法是很危险的，它在使我具有比大人**过滤的字符还有意思的同时，也不得不心神不宁，惊慌得很，但耳朵格外的精。这个时候，我想起电影特写镜头上两个互相打斗的人在使出暗器后听着对方暗器时微微抖动的耳朵。我相信，远远的地方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我的耳朵就一定会动，而且迅速地将情况转告给我的各处神经，并与它们齐心协力地让我的手在最短的时间里拉好裤子，然后一溜烟地跑掉。即使还有一部分液体刚走到中途，但碍于特殊情况，也不得不委屈它了，或者说，叫做抛锚。但车抛锚了，还会因为惯性而滑出两三步，所以我体内的液体也要在惯性的科学前进下冲出来一两滴，沾湿我的裤子。快感一刹那间消失，就像儿时吃着最好吃的糖棍，突然被别人抢去了一样。等到有人走远，再继续拉尿时，已经找不回刚才的快感了。我想，通奸的男女在床上被人惊起后，过三分钟继续**过滤的字符时的感受，也许就和这个差不多。但在校园里撒尿，毕竟关系到我的道德问题，所以我总是希望我哪一天死去，神经跟着死去，也就开除了拉尿的动作，不需要拉尿时的快感。当然，如果学校乐意在校园里每隔三五步就修一所厕所，我这种做法也可以避免的。但遗憾的是，不但这个要求达不到，就是我们住的宿舍楼里也没有一个厕所。即使深更半夜拉肚子，也要跑上150米的地方才有蹲下来的机会。




但我住的楼里，听说以前住的是女生，我就好奇地想，晚上无人之时，我站着可以了事，可女生，憋急了怎么办，不可能像我这样方便吧，可以随处来。宿舍楼与厕所的距离，我想起就头痛。深为住过这栋楼的女同胞折服，竟挺了许久。我这样想的时候，一边就猜测，如果人不拉尿该有多好，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以为人要吃东西，特别是要喝水，喝了水就得消化，消化就得释放出废弃品，否则，身体里堆积多了，真的就不用拉尿了，因为人都死了。这样想的时候，我觉得我太愚蠢，老师教的生物课算是白白浪费了。如果老师现在看见我这样的想法，一定会疯的，可惜我并不知道我上过生物课没有，或许上过，那老师是谁?初中，高中，总该有生物老师啊，但我想了很久，竟是一个解不开的谜，也许会成为千古悬案，留待后人探讨。




回到起床后上厕所的主题上来，而有的人并不以为起床后上厕所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他就是我的下铺幺鸡。幺鸡说，要在夜晚的梦中醒来，感觉下身有些胀，马上掀开被子下地上厕所，那才叫惬意呢，我问他，要是在冬天，零下20度，怎么办？他说房子中有暖气嘛！我说，幺鸡，你看清楚了啊，我们这里有没有暖气的啊？他说没有，我就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幺鸡的脸竟红了起来。然后他说，我梦中醒来，就算账了，也是憋着第二天早上的。我就像一个预言家看见预言实现了一样神秘地笑得好疯狂，原因是我占了上风！幺鸡也不说什么。




提到幺鸡，不得不描述以下这个人，很瘦，小个子，如果人人都看见过竹竿，就知道他是什么了，但他并没有竹竿的修长，所以只是半截竹竿。而我，也是出名的小个子，校园中人人看见我，都要侧目而视，或刮目相看。我颇有些自豪，感觉还算个名人。但人们看见幺鸡，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或是就像看见路边的烂草一样，一点儿也不希奇。于是，幺鸡很不乐意，说，你干了好事情，是英雄，当然人人知道你。这一说，马上我败下阵来，因为他的话里不是正确的意义，而是极度贬我的 ，然后他像打了好大的胜仗似的笑了起来。比我笑得还奸诈。其实就不过打了落水狗而已吗。有啥的。他还大叫，拉!——拉——呀！




这样吼，是不仁义的，我心里暗恨幺鸡，因为有次我在宿舍楼前对着水池拉尿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其时，天刚濛濛亮，大肆沉浸在一片安详之中。连广播体操的进行曲也还未响起来。我爬起床，径直溜到水池边，解裤子，轻车熟路，肆无忌惮，我担心的是哗哗的“流水”声会惊醒许多梦中人。于是，尽量往墙边靠，水从墙上无声地流下，轻轻的声音只有我听得见。我那时真觉得像一首诗，但这首诗是我的身体朗诵出来的，而不是从我的口中查橱来的，就算有些不优美，也罢了。但还没有朗诵完毕，就断了，而且断得彻彻底底。原因是有个人在我背后猛喝了一声“是谁啊？”我一激灵，尿立马齐刷刷地回到了体内。心中一咯噔，不转身都不要行，但我还没忘记提好裤子，然后慢慢地转身，看着喝斥的人。其实我只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作弄我，或是我要看看是不是好欺负的管理人员。




现在想来，我当时那种从容不迫的动作，可能当年的英雄王二小也不过如此，当然，如果呵斥的 人有只冲锋枪，我一定就像黄继光一样挺上去，封住枪眼，还咬牙切齿，满眼阶级仇恨、民族仇恨，但我看到的是一把手电筒，灯头指着我，但没亮，使手电筒的人阴沉着脸，我在暗处，他在渐明处，渐明处的意思是他站的地方，在一小个窗户斜对面，有几丛黎明的曙光照在他身上，这时好比一九四几的中国，或是一九七几年的中国，也好比抗战胜利前夕的中国，我想到这些，却一点也没有胜利的感觉，我只觉得，我是溃逃的国民党，举手投降的日本鬼子，或是被关押的江青四人帮，但我的恐慌，却比不过这些，我只是愣了愣，因为这时候想起狼牙山五壮士的英勇事迹，小池边是楼栏，一跳了之，或许他就不知道我是谁了，但这样热的时候，我开始冒冷汗，因为跳下去会死人的，而不是从容逃走，我幻想我是一只老鼠，或一只蝙蝠。我生肖属鼠，可我并不是鼠，这实在可笑，为什么属鼠而不能成为鼠呢？成了鼠我不就可以顺墙而下，躲开宿管员的眼睛和手电筒吗？




但我埋怨最多的是我的快感，为什么这快感能引人注目，特别引来了宿管员呢？不过快感总是舒服的，获得了总比憋死好。就像这个**过滤的字符总比偷看女人的裸体相片想入非非要有意思得多——通常情况下？我一想到这个比喻，立刻害怕那人知道我有这个想法，因为我才念中学，小不丁点儿的人呢，什么叫**过滤的字符呢？但怪我懂这事懂得太早，不但会看那种书，还看了不少没穿衣服的人抱在一起的电影，不过，都是悄悄的和几个玩得好同学在一起，当然，幺鸡也在。

二

但这不是我要回忆的事情，因为我拉尿被宿管员看见了，他正拿着手电筒看着我，虽然电筒关着。
我说是我，我就是我嘛，我以为人人都知道的，其实，这是我现在的以为，那时，我还被别人陌生的很，如果没这样的经典故事，怕我也是写不出这鬼东西来，那人拿着没有扭开灯的手电筒向我逼过来，一边走一边说，你为什么这样做。我知道他指什么，但我装做不知道，我反问他，咋了，恩？我做啥了？我理直气壮，因为我拉好了裤子，而排出的液体，已经和水池里的水混为一体，谁认得出来，谁又一定看见我干什么了呢，这样一想，小腹隐隐作账，还没有拉完的尿，正凑在那里开抗议大会，准备砸一个口子冲出来，而我正为刚才砸开了的口子寻找摆脱的理由呢。
　



我并不是想老师的人，所以犯不着老去回忆。可这种事扯上了宿管员也就不得不说出一些关于老师的话题，宿管员也是老师，在校园里我管所有的比我大的人叫老师，也许是小学的后遗症，念中学了还这样，别人以为我是乖孩子，其实就算我叫别人老师，也不见得我尊敬他，也我还想拿一个口袋套在他的头上将谈暴打一顿!！我虽小，但也由于声粗难得方法，于是，得规规矩矩地叫别人为老是，还管他吗的是不是老师。这样，办事要好得多。现在想来，我泛滥了不少感情，随便叫哪一个人老是，就和一哦个人天天嫖娼没什么区别。有次，在校园外的一个小吃摊前买炸土豆，卖炸土豆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比我大三四岁，我说，“老师，来一份呢。”那女孩子吃吃地笑了起来，脸还微红。她看着我，竟然忘记了给我装土豆。当时我的想法是我们会不会来一场一见钟情的、轰轰烈烈的师生恋。但我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她是买炸土豆的，而我是读书的，切她大于我。但不幸的是，她后来成了幺鸡的女朋友。看来，人大和人小对两个人是否在一起不起决定性作用。




幺鸡知道那件事，我知道是她女朋友告诉他的，就是那个卖炸土豆的女孩子，叫小鱼。小鱼长得还可以，要不，我当时就不会有“师生恋”的非分之想。因为我和我那些上语文数学的老师在一起就没有过这种想法。
小



鱼就常常取笑我，叫我叫她老师，我就常常拧她大腿，吃吃豆腐，以当做她的报应。有一段时间，我叫她西欧啊小鱼姐，那时，幺鸡还不是她的男朋友，每次叫她，我又想起另外一个词来，“姐弟恋。”但希望毕竟是个水泡，破得很快，因为在某天，幺鸡认识了她，并迅速地和她成为好朋友，友谊胜我和她，至于是否胜过我和幺鸡的交情，也很难说。但到他们手牵着手，学会逛街时，我确信他们友谊非同一般了。于是，我开始叫小鱼为“小鱼”。有时，甚至不叫，只哼一声“喂”。她就知道我是在叫她了。有时去买炸土豆时，干脆就“来一份。”她就来了一份。




至于小小的我的朋友，小小的幺鸡，怎么会有这能耐勾到了小鱼，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
谈了“老师”这一个称呼后，还是回到宿舍管理员老师看见我在拉尿的地方。我不承认我干了坏事，我相信干了坏事不承认干坏事是每个人的天性。张三这样，李四也这样。当然这样推起来，毛主席可能在儿时也干了不少坏事，且没有承认出来。所以历史还有空白的地方，值得研究。但我立马害怕我的这个想法，因为这暗示着人人都干了许多坏事，却人人都不说出来。装得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就因为当时我的这个自我验证结果，后来我看每个上课的老师，都以为他们干过了不少坏事，只是不说而已。毛主席语录里许多话，我也在怀疑。但我毕竟只是小小中学生。儿戏，儿戏，小儿之思，不足为虑。现在我这样想。




那个老师见我不承认，马上跨步站在我身前三厘米远的地方。我闻得见他的口臭。




天渐渐亮了，他的眼睛也有了点点光亮。我瞧他的机关凝神很足，难道……




难道他是起床后难得去厕所，也在水池边拉了？！他住一楼，我住二楼，。我可以这样干，他一楼也有水池，他也完全可以这样干的。也许他在享受快感的同时，一边在想，我在这样干，是不是学生们也在这样干呢？拉上裤子，提沙锅内手电筒，悄无声息，爬了上来。他的预感应验了。他的语言也许是几个世纪以来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语言了，因为他亲眼看见一个学生，倚在墙边，拉着尿呢！和难得仪的样子，虽然模模糊糊的，不确定我很得意，但我以为，在他以为我得意的同时，最得意的还是他。




好啊，这种学生，有厕所不上，在水池边就这样干。啊，那还了得。不知道他称这种学生，究竟是哪一种学生。




他凶神恶煞第训斥我，但声音很低沉。这说明他颇有几分道德。不愿意吵醒人们的睡眠。
也许这件事，他当成玩了，我爽快地承认了，赔个错，再保证下不为例，也就了事，可遗憾的是我既不承认，还说：




“我怎么了，你看见了，啊，我在这里看看天色不可以啊？”叫一个中学生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真要一番巨大的勇气，可以想见，我在中学时就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和无赖的作风。我低下头，和内部巧，墙上还有水的痕迹，一串串印着，像水墨画，或是某个印象派画家的作品。反正，我一低头就看得有些入迷。但老师不入迷，所以，注定我倒霉。我想，那管理宿舍的如果在一楼水池边也拉了尿，是不是也留了这么个美丽的画的，也许就是大一号而已。




他很生气，要来揪我。我一下子闪开了，还大声地叫了起来 ，“我可没干什么啊？！”




“我亲眼看见了，还说没有，你看，你身边的墙上是什么，骗谁呀，你哄谁呀？”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实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据理力争”。因为我想，现在我又没拉了，刚才的动作行为已经成为一个过去式，你没录象机录下我拉尿的场面，也没有录音机录下我拉尿得声音。谁佐证呢？我以为我很有道理。




我们的对话，惊醒了几个房间的电灯，亮了。而且，有个门还打开了，随后探出了一个头。幺鸡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开始有些乱阵脚了。因为人们都要知道了，因为早在这之前就有很多人知道我喜欢干这号事情。而且也有不少的人很乐意地跟着干了这号事情。但偏偏我就被逮住了。




倘若是幺鸡撒尿时被逮住了，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看见幺鸡，就冒出这样的想法，并且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是不是不打算说了，你市不是要我告到你们班主任那里，我叫校长来处理。”
这样的话最有威慑力，特别是对中学生，我自知只有屈服于这样的淫威之下，但我还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说：“我就是没有！”




这句话说完，楼上除了幺鸡，已经有七八个人围在了过来，同时，校园里广播里也响起了催人起床的音乐。幺鸡过来，拉我的衣服，说，认了吧，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干就可以了。




我哪如此容易屈服，太掉面子了吧，就像董存瑞如果那次炸碉堡不成功，被敌军逮住，他一定会说，我只是不够高而已。而不说我们的炸药太差劲，是过期的。虽然他确实成功了，确实牺牲了，确实没有被敌人逮住，但这样想一下，也是蛮有趣味的。同时，我也西哪个起刚才的那个想法，人人干了坏事都承认，这个世界岂不是一团糟。你也坏，他也坏，全都坏，没有好的，太城市了，这对于建设精神文明的国度是一种不好的现象。但是我就西哪个，有的人干点坏事，就要不承认，才让世界多点悬疑，有一点刺激和新奇，而有的人干了坏市，被迫承认了，这样就有了反面的教材，让做坏事的人读，颇有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作用。就像有人念个谜语给你，刚念完就让你猜着了，那实在很无聊。如果你即使知道也假装苦思冥想一阵子再恍然大悟地说出谜底，打击都连呼有理，大有快感，这种快感和我想久了在水池边拉尿一样。




但是，得先摆脱这管理宿舍的家伙才好。




幺鸡又凑过来去，递上一孩子烟，给宿舍管理员老师，并给他点燃，说是我喝醉酒了，睡糊涂了，才这样干的。




广播里声音越来越大，我也急了。而这次僵持的结果是引来了一楼、二楼的许多学生在旁边看热闹。




后来，我就被放了。此事说来竟然好象没有一点悬念，只是幺鸡的一只烟就打发了，从此可以断定，那老师是一个十足的烟鬼，而且是一个屈服于女权下的男奴隶。要不不会在学生面前被一只烟就能搞定，为了这只烟就放了我这样一个干了大错事的人。所以，从那次起，他的身份在我的眼中实在掉了价。但我在他的心中，一定更掉价，因为以后我每次见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幺鸡，自以为是，来我的面前邀功炫耀。我花了五毛钱买了一个油炸饼给他做早餐才了了事儿。




第二天，有女生知道了我的故事，这是我最不愿意想象的后果，而且这实在超出了我面子的承受力。我大概能猜到是些什么人捅的漏子，但我毫无办法。女生想知道女生在水池边拉尿被老师捉住的心理可能就相当于男生想知道哪个女生把卫生巾掉在了食堂门口。这样想有些恶心，但很令人心生遐想，好比想象一种超先锋诗歌里面的深刻内涵一样。




我问幺鸡是不好似他在人们中间说的，他说不是。但我铁定是他说的，虽然是他帮我解的围。但我更明白幺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是那种喜欢看别人洋相又喜欢假惺惺的人。不解围总比女生知道我在宿舍里撒尿好一点点啊。




于是，我走在路上 ，就有许多人看着我，我的回头率在当时的校园高居榜首，比十佳歌手还热门。仿佛我也是一个人物了，我有时候得意洋洋地想。但要是在六七十年代，如果我撒尿的水池中正好躺着一个毛主席的像章，那个老师又正好是造反派，那我被打成反革命分子是有百分之九十几的把握的。现在有很多污水在往河边排放都没有人去管，他们却喜欢来管我的撒尿动作，可见中国的人事管理喜欢从小事做起。
三

这件事给我的启发有二：


一个是即使在早晨也不能在宿舍的水池边撒尿。




第二个是要出名的话把尿拉在宿舍水池里是一个不错的捷径。当然，在课间是拉在操场上效果肯定会更佳。但我没有试过，而且也不敢。夜深时，我在操场上跑步，当尿憋足的时候，倒敢放肆。至于白天，我一向很乖，这可以问当年我的各位班主任，他们的证言绝对靠得住。




这成为我和别人说话时的谈资，是一笔不小的素材。但我现在念大学，二年级，中文系。别人以为我是一个词汇丰富、表达能力强的人，以这些事做为谈资，对外宣传，我的形象会大打折扣的。可是，我却真有其事，如果有人不信，可以去问我的下铺幺鸡，他现在在我家乡的一条街道 上当小混混，有时也给他爸爸售车票。所以我回家，如果狗屎运气好，碰上了，可以节约三块五毛钱的车费。但这个机率几乎为零，因为我一共才回家了四次，从来没有遇到幺鸡在车上，倒是在车下还能够看见他。可见，朋友并不是灵犀相通的。我在电话里和幺鸡说起这个问题，他就大小说，老子天天让你白坐，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我想想，也对，但要是换成我，我就不会像他这样回答。我会很虚伪地说，我本来天天盼你来坐我家的汽车的，每次放假前后我都还为你留了位子，可是你却影子也不见。哎，害得我差点犯了相思症。刚想完，连我也觉得太他妈的肉麻，假到底了。不过就因为我念的中文系，词汇丰富，表达能力强，别人这样认为，有时候连我也这样认为。这样的好处就在于辞藻丰富了有利于制造撒谎的语言，表达能力强了说谎就可以不脸红。于是，真和假就模糊了。想起中文系有这个好处，我就伤心。因为有一个女同学说她很爱我，而且用了许多形容词来发誓，当然，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是一定要说的，否则，不足以表意。但是她还说到她在落叶秋深的十月，要陪我到东山之巅看沾满露珠的月亮。为了这句话，我回来做了几天的梦，有时还说梦话。但梦中从来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子。那女孩子会写诗歌，说这些话，我以为理所当然，自我陶醉得很，于是，吻了她二十分钟，但我今天开始后悔，因为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化还好似假话，词汇太多太美丽了，总有些幻想，但幻想是不实在的。




此话真应验，因为在那女孩子给我说陪我看月亮之后得到的一个黄昏，我在东山看见她挽住一个男生的手，状甚亲密，貌似情侣，实则也是情侣，中国挽手的年轻男女百分之九十是青绿，我这样认为就抛开了我诽谤她的嫌疑，而那个黄昏之后，我就明白，写诗歌的人也是最会撒谎的人，女孩子尤甚。于是，看见诗，我就不敢读，或者是怀疑得很，或者他写东，我就理解成西。




幸好这是我大二的事，但我想讲的还是那次在中学校园撒尿后的故事。




因为那次故事后，我和幺鸡的女朋友我叫过“老师”的又叫过“小鱼姐”的卖炸土豆的小玉曾经有过一晚上的一腿，有些人称为“一夜情”，大学说这些话，我总怕别人不相信，但我尽量说得客观一点，不用华丽词语。这样，可以减少别人的误会成为一段我庞某人的历史。




那是因为那时候幺鸡出去打架了，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打，也就是我被管宿舍的人看见我做了案之后没多久的事，幺鸡满脸凶相。到插底找钢棍。我说，我拉尿的水池里有一根，他去找，果然在贴缝里找到了，原来是我给他丢那里的，但他不知道，然后他出去了，我很担心他，去找小玉。




小鱼喝酒了，醉得不像卖炸土豆的小鱼，倒像电影上坐台的小姐，穿着裙子，很短的那种，上身裹一件紧身的黑衣服，对于女人的衣服，我叫不出名字，也叫不出牌子，何况那时我还在中学呢。就算现在，我也叫不出，但那个时候，小鱼就是好看，刚从酒店里钻出来，没有一点炸土豆的香气。我说：幺鸡打架去了。小鱼就东倒西歪地扑向街上，一边吼：啊，好哇……好。我也去！




我拉住她，她猛地转身，胸脯撞在我的身上，那时我心理一咯噔，像被宿舍管理员逮住时一样，她比我大几岁，也就比我们班上的所有女同学大几岁，身体长得成熟不说，一下子撞来撞得我很是舒服，奇怪的是，我感觉到我脸红了。她圈住我的腰，酒气和体香一起向我袭来，我忽然抱住她的腰，就往她的房间走去，她比我高一厘米，我显得很小巫，一路上我和她摇摇晃晃像扭迪斯科，满街的人看着我们出洋相，小鱼的胸脯不时地撞击着我，而中学生的我，也乐意有这免费的“好友的情人”的豆腐吃，而且还吃的是“高级豆腐”，慢慢地把持不住，我低头看我们的影子，顺便看了几眼她的大腿，好诱人的。




但小鱼是我下铺朋友幺鸡的女友，还是我叫过的老师，我即使想干什么也不敢干什么，而且现在我还在怀疑，就算我敢干什么。那我又懂什么呢？要是现在，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害好朋友幺鸡的事情来。




我和小鱼——也就是幺鸡的女友的一腿的过程就是这样。我扶她回她的住处，她倒下睡了，我回我的宿舍等幺鸡，因为幺鸡经常打架，我从不参与，也不到场，但我很关心敌我双方的战事情况。
所幸，幺鸡怒气而出，原来是敌我双方在一高层混混的撮合下，握手言和，重归于好，且定于次日在某楼吃饭喝酒，我在床上看《三国演义》，听到他这样说就想哭，激动于历史与今天的惊人巧合，分分和和，果然是江山无定数，人人都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




我给幺鸡说起我和小鱼的事，幺鸡说，操，小事儿，扶一把嘛，天经地义，什么叫兄弟！我说，，我们是兄弟？幺鸡有些不满怀，哼了一声，说，你不这样认为。我也就不说话。好歹幺鸡帮过我拉尿的大忙。每次这样说时，幺鸡就说，拉尿是渺小的 事儿，我可没有帮什么忙。
至于幺鸡和小鱼，玩得还可以，可说是如胶似漆，像菜油和土豆一样，幺鸡常常自豪地对我炫耀小鱼，因为他吃土豆总是不给钱，在那时的中学校园是一件有些分量的事情，而我吃土豆，十有八九要开钱的，也就是说十有一次不给钱，白吃：因为幺鸡的缘故。当然，炸土豆也很便宜，五毛钱一放呢！那时我有一个宏伟计划，准备找一个开饭店的女人做女友。那样，可以天天不花钱吃白食，就可以节省很多钱。




现在我也在学校吃饭，也要花钱，这个想法不时地钻到我的脑海里。试想，每月节省下来，也有得好几百，相当客观的，可惜的是，中学时没找到这样一个情人，现在也没有找到。因为学习哦啊内外饭店的老板不是男人就是三死十岁的女人，还都结了婚。于是，我就不能再做找一个饭店老板女友的梦，只能想一下以通奸的方式还差不多，和她们的大丈夫玩玩“三角恋”，但我没有兴趣，更不敢，干脆就不想了，直接想吃饭吃哪一种便宜一点，哪一种香一点，追求物美价廉，如此而已。

四

中学的时候，我爱过一个女同学，是一个高大个子的女生。但颇有姿色。我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而她和我的结合缘于那次我拉尿在宿舍水池边以后，她以为我是一个有勇气，敢做敢为的人。和我在一起，我就害怕她说我敢做敢为，但她并没有。




那女生叫阿匆，我叫她阿匆，与蒜是姐妹。她的本名叫阿聪，反正是个名字而已，差不多的。她和我牵手时，我的热汗都流了出来，有些不自然，而她和我牵手，是在我扶了小鱼回去之后。我牵着她的手，就想起小鱼的胸脯，这样的想法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我也就不敢多想，但中学时和阿匆牵手，倒是我生命史上的重要里程碑。




我们去吃小鱼的炸土豆时，小鱼就笑容掬，每次都给了很多，害得阿匆吃不完就往我袋里装，幸好每次一份我都吃不饱，总要加一点才行。阿匆正好弥补了我的空缺，哈哈哈哈。




那时，是我向她许诺，千百年好合，一辈子恩爱，还下顶决心要在三十岁时娶她，她听了后很感动，就吻了我一下，现在我想到这个吻就有些痛苦，觉得中文系的学生，词汇是太丰富了一点，因为在那时我已经表现出了一个会成为中文系学生的中学生的资质，说出的好话滔滔不绝，如同迷魂汤，有时也说要和阿匆在一个下雪的黄昏静静地依偎在一棵树下，看着雪花漫天飞舞直到永远。这样的话还有很多，阿匆是只“能”说话，但不“会”说话的女孩子，平时不讲粗话也就大幸，能听到我这样的描述，她醉死了，就像不久前我醉在“东山月出”的女孩子身上一样。




阿匆虽然不会将美丽的话，但很善良，我感觉得到，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我们只在一起一个月，我并没看见她割股喂鹰，也没有看见她走路以跳代步，以免踩死蚂蚁。而说她善良的不只我一个人，幺鸡也这样评价她。幺鸡说，你好夫妻。桃花运走得对头。然后她说，要有人抢你的情人，我带人宰了她。于是我深受鼓舞，对阿匆说起，阿匆又感动了一回。




而我在大二时遇见的这个女人，我实在不想说起她的名字。因为本来是伤心往事，不提也罢，但要在小说中给人一个全面的印象，不说似乎又过意不去！以无名氏代替吧。




无名氏和我的恋情，是无疾而终，我们不知道为啥走到了一起，胡乱地说了些话，大家都自以为是地讲哲学、历史、地理，大家又相见恨晚，惺惺惜惺惺，一见钟情，就差私定终生，但她对我说“到东山看月亮”的话语，我觉得比定情信物还甜蜜。




这使我想起很多小说，特别是中国古代的小说，这应该是一个大团圆的开始，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最佳版本，电视剧里的情节也有许多雷同的，所以我就开心。




但我现在想，一定是无名氏看小说看电视剧看多了，也许她说的那句话就好似哪个女主角说的，当然，男主角说出来，记下一两句台词是不成大问题的。




而且我还想，我并不是一个才子，她也不是一个佳人。怎么可与佳人故事相提并论，但我无才无德，忑也长得相貌平平，比才子佳人一起逊色一等，按比例下来，倒也差不多。




但就好似这样的佳人也离我而去，伴怀他人。不得不使我气愤，我气愤的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她属于我的，没有理由去爱别人。其二是她究竟爱不爱我。但这个问题也不好说清楚。所以就使我的气愤变本加厉。那她爱不爱那个男同志，如果爱，我只好吃吃干醋，不至于自杀。但若不爱，那我就准备成立一个男同胞联合会，向她波硫酸了。有一回我撞见她，我就直接问她，喜不喜欢我？我用词恰当极 了。但她的回答却令我悲从中来：“我那时是爱你的，但现在不爱了。”我又问她对那个男同志呢？她说不爱，话到这儿，我所有的提纲都打乱了，更不用说对付她了。从此我得了个结论，女人是飘忽的，像风 。说到风，风就往我的后脑勺吹，仿佛我真得罪了她们。




这个故事本身可以告一个段落的，但并没有完结。因为有一次无名氏孤身一人，在路上拦住孤身一人的我，还面露微笑，我虽然立马想起快乐的日子，却又想揍她，我揍她的理由和内奸但，拉住强吻二十分钟，报奇耻大辱，灭心仇恨。但看着她的微笑，但看着她的微笑，我就只是塄着，塄着没动，她就走过来，站在我身边，突然搂住我的肩，我的身体被电了一下，有些肉麻，一刹那间忘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然后她凑过嘴唇，在我的脸上印了一下，走了，给我留下一路的悬念，像一个奇怪的事件。于是我就等着再发生一点什么，但遗憾的是，有一次在西山，我又看见了无名氏和另外的一个男孩子，两个人手挽手，相互距离为-0.01厘米。




我彻彻底底地失望，没有了猜故事的激情。




我将这些话说给幺鸡听，幺鸡在电话里哈哈哈地笑，我听见他的笑声在汽车的马达声里像一部幽灵片中的配乐。我就知道他不同期功能我，因为小鱼离开他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笑的。这叫一报还一包。小鱼离开他，并不是不爱他，而是去远方做更大的生意去了。我猜想是开炸土豆公司吧，幺鸡也不说，愁眉苦脸。我就开始笑，然后被他打了一拳，脸肿了三分之一天。于是，幺鸡从中学退隐，古人小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他就大隐，随着他爸爸的公共汽车来来往往，专做押车的人，颇有几防呢自豪，我回家运气好，也可搭上免费便车，但我已经说过，我才回过家四次，也就没有多好的运气。幺鸡的生活从此步入了另一个世界，比在学校还舒服，打架，喝酒，每天开心，前提是打架不打死人，将人打成残废也不行，反正只要不贴医药费。喝酒不要乱性，只要看见牛还知道是动物就万事大吉。小鱼在不在，他也许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我的猜测是这样！至于他笑我与无蜜柑那时的故事，我君子不记小人过，姑且不论。




我讲到在我生命里起到里程碑式作用的阿匆，最后与我也是各分东西，留给后人许多值得研究的空白。




阿匆是这样的，她很善良，这是我和幺鸡感觉到了的，其中一个突出的表现是小鱼给的炸土豆太多了，她总往我袋里装。而且我以及功能江过，她比我长得高，是个高个子姑娘。如果参加体育班，是有发展潜力的，但她没有，而是读了理科，天天做数学题，而我，看着她报着厚厚的资料就大笑，虽然她做了许多的资料，但成绩并不好，而我即使大笑，可考试总要出类拔萃，成为老师们着力培养的对象之一。那次拉尿，宿舍管理员和我们都捂得紧，所以我的传奇在民间流传，并没有传带官方舆论机构去。因此，照样被宠爱，也许，阿匆爱我的理由其中就有这一点，我想。虽然那我矮了她一点，但她并不介意，我就更不介意她的高我一头。相反还很感动。所以，我爱她的原因，可能也包括这一点。




大家读书发展到后来的结果，是阿匆有一天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我一天没见，还没有什么感触，两天没见，有了三分思念。三天没见，才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儿，于是四处打听，原来阿匆退学了，和幺鸡一样，幺鸡隐于市当押车元宝，阿匆则隐于家当佣人，帮她爸妈做家务，颇有一代家庭主妇的风范。我听到这个消息，惟恐失去一生的幸福，就贸然找上门去要问个究竟。但是很不巧，在街道上就碰上了她，只此一碰，我坐享其成，只想着当厅前丈夫的美梦也完蛋了。因为阿匆一边在菜市场买菜，一边说，我不愿意读书了，这不可以吗。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她不是阿从，但又确实是，看来，善良的人有时候也会变得不善良的，如果她知道，她就应该理解，这句话伤害我有多深。然后她又说，我不愿意再在你的光环的阴影下生活。我一听这话，就不知道我是谁，因此我极端的不相信。我以怀疑主义者的优良作风穷追猛打。但她守口如瓶，并不断与卖菜的主人讨价还价，待我还垂头丧气时，她已经买好了一大篮子菜。还问我，要不要去她家吃饭？我摇头，摇了半天，阿匆在这半天里早不见影子了。




以后我又打电话到她家里向她问起退学的原因，她仍是一语不发，，给了我一大片思想自由驰骋的空间，且茫然无比，不知道怎样打发日子。




从那天起，我成绩一落千丈，但到第十天，我又恢复了元气。所以在无名氏说喜欢我而不和我在一起却可以用嘴唇和我的嘴唇相交接但拉着的是别人的手时，我就感到失控如此之大，像早注定了一般。




因此我也不大伤感，甚至在那成绩一落千丈的日子里也不过借此机会反省，狂睡大觉三天，随便再阅读了遍她给我的情书，本来情书是颇具历史文物价值的重要资料，但在一次我爸爸妈妈清理家物的时候被发现而给我扔了。不巧的是当天夜里下暴雨，奇怪念书被一冲而散，不知所终，且连带我被他们穷追猛打一番，未果，成悬案，至今我提起还有几分失落。

五

阿匆在某天夜里打了个电话给我，她说她想我，我却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挂得斩钉截铁，果断勇敢。但刚挂我就后悔了，好在三分钟后她又打了过来，我欣喜如狂，心跳不止，但刚知道她是阿匆，她却把电话给挂了。

那一晚我做梦都没个完结，一直混混沌沌的，很不好受。第二天我看见女同学就厌恶，仿佛吃错了药一样。也许是犯了恐女症，但每有去看医生，我不清楚是不是，厌恶女生是人世间最不耻的事，我认为，女生是伟大、美丽的，我虽然备受挫折，但想起阿匆无名氏只是万千人中的渺然一个，便信心大增，并尝试着去包容年ren 的所有缺点。但很遗憾，还未包容别人前，我的缺点已经被别人揭露无遗，搞得我灰头灰脸，自卑死了，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我完全有能力发展为一个变态病人的，但我品行端正（虽在水池边过尿，但老师这样评价我，我也没办法。）且天资聪慧，这只是我自我认为的，不知道别人是否承认。虽然最后只是在一个无名氏般的大学里念一个无名氏般的专业，但我仍狂心未泯，自我价值评估超过四川的小平同志以及其他。甚至他们可以忽略不计。
与阿匆的故事就完了，完得不像个故事，倒像拉尿在水池边，拉得好好的，宿管员来了，害得我提好裤子，尿也就退隐江湖。阿匆一走，我感情就成了断线风筝，本来以为无名氏可以与我续续前缘，成就一番佳话的，但也无疾而终，使我抱憾终生。
当然，明天就算我一个人走在学校的路上也没有关系的了。

[[我还没有昵称]]

那些日子不像水




文/胡言




一

起床后上厕所是一件非常快意的事情。这个，人人都知道，也许有时候这比**过滤的字符还要有快感得多，记得在许多年前的什么时候，我喜欢为了追求这种快感，晚上竟敢在学校宿舍楼的水池边，或某个路口，瞅瞅四下无人，拉开裤子，就解决了事。这样的做法是很危险的，它在使我具有比大人**过滤的字符还有意思的同时，也不得不心神不宁，惊慌得很，但耳朵格外的精。这个时候，我想起电影特写镜头上两个互相打斗的人在使出暗器后听着对方暗器时微微抖动的耳朵。我相信，远远的地方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我的耳朵就一定会动，而且迅速地将情况转告给我的各处神经，并与它们齐心协力地让我的手在最短的时间里拉好裤子，然后一溜烟地跑掉。即使还有一部分液体刚走到中途，但碍于特殊情况，也不得不委屈它了，或者说，叫做抛锚。但车抛锚了，还会因为惯性而滑出两三步，所以我体内的液体也要在惯性的科学前进下冲出来一两滴，沾湿我的裤子。快感一刹那间消失，就像儿时吃着最好吃的糖棍，突然被别人抢去了一样。等到有人走远，再继续拉尿时，已经找不回刚才的快感了。我想，通奸的男女在床上被人惊起后，过三分钟继续**过滤的字符时的感受，也许就和这个差不多。但在校园里撒尿，毕竟关系到我的道德问题，所以我总是希望我哪一天死去，神经跟着死去，也就开除了拉尿的动作，不需要拉尿时的快感。当然，如果学校乐意在校园里每隔三五步就修一所厕所，我这种做法也可以避免的。但遗憾的是，不但这个要求达不到，就是我们住的宿舍楼里也没有一个厕所。即使深更半夜拉肚子，也要跑上150米的地方才有蹲下来的机会。




但我住的楼里，听说以前住的是女生，我就好奇地想，晚上无人之时，我站着可以了事，可女生，憋急了怎么办，不可能像我这样方便吧，可以随处来。宿舍楼与厕所的距离，我想起就头痛。深为住过这栋楼的女同胞折服，竟挺了许久。我这样想的时候，一边就猜测，如果人不拉尿该有多好，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以为人要吃东西，特别是要喝水，喝了水就得消化，消化就得释放出废弃品，否则，身体里堆积多了，真的就不用拉尿了，因为人都死了。这样想的时候，我觉得我太愚蠢，老师教的生物课算是白白浪费了。如果老师现在看见我这样的想法，一定会疯的，可惜我并不知道我上过生物课没有，或许上过，那老师是谁?初中，高中，总该有生物老师啊，但我想了很久，竟是一个解不开的谜，也许会成为千古悬案，留待后人探讨。




回到起床后上厕所的主题上来，而有的人并不以为起床后上厕所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他就是我的下铺幺鸡。幺鸡说，要在夜晚的梦中醒来，感觉下身有些胀，马上掀开被子下地上厕所，那才叫惬意呢，我问他，要是在冬天，零下20度，怎么办？他说房子中有暖气嘛！我说，幺鸡，你看清楚了啊，我们这里有没有暖气的啊？他说没有，我就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幺鸡的脸竟红了起来。然后他说，我梦中醒来，就算账了，也是憋着第二天早上的。我就像一个预言家看见预言实现了一样神秘地笑得好疯狂，原因是我占了上风！幺鸡也不说什么。




提到幺鸡，不得不描述以下这个人，很瘦，小个子，如果人人都看见过竹竿，就知道他是什么了，但他并没有竹竿的修长，所以只是半截竹竿。而我，也是出名的小个子，校园中人人看见我，都要侧目而视，或刮目相看。我颇有些自豪，感觉还算个名人。但人们看见幺鸡，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或是就像看见路边的烂草一样，一点儿也不希奇。于是，幺鸡很不乐意，说，你干了好事情，是英雄，当然人人知道你。这一说，马上我败下阵来，因为他的话里不是正确的意义，而是极度贬我的 ，然后他像打了好大的胜仗似的笑了起来。比我笑得还奸诈。其实就不过打了落水狗而已吗。有啥的。他还大叫，拉!——拉——呀！




这样吼，是不仁义的，我心里暗恨幺鸡，因为有次我在宿舍楼前对着水池拉尿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其时，天刚濛濛亮，大肆沉浸在一片安详之中。连广播体操的进行曲也还未响起来。我爬起床，径直溜到水池边，解裤子，轻车熟路，肆无忌惮，我担心的是哗哗的“流水”声会惊醒许多梦中人。于是，尽量往墙边靠，水从墙上无声地流下，轻轻的声音只有我听得见。我那时真觉得像一首诗，但这首诗是我的身体朗诵出来的，而不是从我的口中查橱来的，就算有些不优美，也罢了。但还没有朗诵完毕，就断了，而且断得彻彻底底。原因是有个人在我背后猛喝了一声“是谁啊？”我一激灵，尿立马齐刷刷地回到了体内。心中一咯噔，不转身都不要行，但我还没忘记提好裤子，然后慢慢地转身，看着喝斥的人。其实我只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作弄我，或是我要看看是不是好欺负的管理人员。




现在想来，我当时那种从容不迫的动作，可能当年的英雄王二小也不过如此，当然，如果呵斥的 人有只冲锋枪，我一定就像黄继光一样挺上去，封住枪眼，还咬牙切齿，满眼阶级仇恨、民族仇恨，但我看到的是一把手电筒，灯头指着我，但没亮，使手电筒的人阴沉着脸，我在暗处，他在渐明处，渐明处的意思是他站的地方，在一小个窗户斜对面，有几丛黎明的曙光照在他身上，这时好比一九四几的中国，或是一九七几年的中国，也好比抗战胜利前夕的中国，我想到这些，却一点也没有胜利的感觉，我只觉得，我是溃逃的国民党，举手投降的日本鬼子，或是被关押的江青四人帮，但我的恐慌，却比不过这些，我只是愣了愣，因为这时候想起狼牙山五壮士的英勇事迹，小池边是楼栏，一跳了之，或许他就不知道我是谁了，但这样热的时候，我开始冒冷汗，因为跳下去会死人的，而不是从容逃走，我幻想我是一只老鼠，或一只蝙蝠。我生肖属鼠，可我并不是鼠，这实在可笑，为什么属鼠而不能成为鼠呢？成了鼠我不就可以顺墙而下，躲开宿管员的眼睛和手电筒吗？




但我埋怨最多的是我的快感，为什么这快感能引人注目，特别引来了宿管员呢？不过快感总是舒服的，获得了总比憋死好。就像这个**过滤的字符总比偷看女人的裸体相片想入非非要有意思得多——通常情况下？我一想到这个比喻，立刻害怕那人知道我有这个想法，因为我才念中学，小不丁点儿的人呢，什么叫**过滤的字符呢？但怪我懂这事懂得太早，不但会看那种书，还看了不少没穿衣服的人抱在一起的电影，不过，都是悄悄的和几个玩得好同学在一起，当然，幺鸡也在。

二

但这不是我要回忆的事情，因为我拉尿被宿管员看见了，他正拿着手电筒看着我，虽然电筒关着。
我说是我，我就是我嘛，我以为人人都知道的，其实，这是我现在的以为，那时，我还被别人陌生的很，如果没这样的经典故事，怕我也是写不出这鬼东西来，那人拿着没有扭开灯的手电筒向我逼过来，一边走一边说，你为什么这样做。我知道他指什么，但我装做不知道，我反问他，咋了，恩？我做啥了？我理直气壮，因为我拉好了裤子，而排出的液体，已经和水池里的水混为一体，谁认得出来，谁又一定看见我干什么了呢，这样一想，小腹隐隐作账，还没有拉完的尿，正凑在那里开抗议大会，准备砸一个口子冲出来，而我正为刚才砸开了的口子寻找摆脱的理由呢。
　



我并不是想老师的人，所以犯不着老去回忆。可这种事扯上了宿管员也就不得不说出一些关于老师的话题，宿管员也是老师，在校园里我管所有的比我大的人叫老师，也许是小学的后遗症，念中学了还这样，别人以为我是乖孩子，其实就算我叫别人老师，也不见得我尊敬他，也我还想拿一个口袋套在他的头上将谈暴打一顿!！我虽小，但也由于声粗难得方法，于是，得规规矩矩地叫别人为老是，还管他吗的是不是老师。这样，办事要好得多。现在想来，我泛滥了不少感情，随便叫哪一个人老是，就和一哦个人天天嫖娼没什么区别。有次，在校园外的一个小吃摊前买炸土豆，卖炸土豆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比我大三四岁，我说，“老师，来一份呢。”那女孩子吃吃地笑了起来，脸还微红。她看着我，竟然忘记了给我装土豆。当时我的想法是我们会不会来一场一见钟情的、轰轰烈烈的师生恋。但我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她是买炸土豆的，而我是读书的，切她大于我。但不幸的是，她后来成了幺鸡的女朋友。看来，人大和人小对两个人是否在一起不起决定性作用。




幺鸡知道那件事，我知道是她女朋友告诉他的，就是那个卖炸土豆的女孩子，叫小鱼。小鱼长得还可以，要不，我当时就不会有“师生恋”的非分之想。因为我和我那些上语文数学的老师在一起就没有过这种想法。
小



鱼就常常取笑我，叫我叫她老师，我就常常拧她大腿，吃吃豆腐，以当做她的报应。有一段时间，我叫她西欧啊小鱼姐，那时，幺鸡还不是她的男朋友，每次叫她，我又想起另外一个词来，“姐弟恋。”但希望毕竟是个水泡，破得很快，因为在某天，幺鸡认识了她，并迅速地和她成为好朋友，友谊胜我和她，至于是否胜过我和幺鸡的交情，也很难说。但到他们手牵着手，学会逛街时，我确信他们友谊非同一般了。于是，我开始叫小鱼为“小鱼”。有时，甚至不叫，只哼一声“喂”。她就知道我是在叫她了。有时去买炸土豆时，干脆就“来一份。”她就来了一份。




至于小小的我的朋友，小小的幺鸡，怎么会有这能耐勾到了小鱼，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
谈了“老师”这一个称呼后，还是回到宿舍管理员老师看见我在拉尿的地方。我不承认我干了坏事，我相信干了坏事不承认干坏事是每个人的天性。张三这样，李四也这样。当然这样推起来，毛主席可能在儿时也干了不少坏事，且没有承认出来。所以历史还有空白的地方，值得研究。但我立马害怕我的这个想法，因为这暗示着人人都干了许多坏事，却人人都不说出来。装得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就因为当时我的这个自我验证结果，后来我看每个上课的老师，都以为他们干过了不少坏事，只是不说而已。毛主席语录里许多话，我也在怀疑。但我毕竟只是小小中学生。儿戏，儿戏，小儿之思，不足为虑。现在我这样想。




那个老师见我不承认，马上跨步站在我身前三厘米远的地方。我闻得见他的口臭。




天渐渐亮了，他的眼睛也有了点点光亮。我瞧他的机关凝神很足，难道……




难道他是起床后难得去厕所，也在水池边拉了？！他住一楼，我住二楼，。我可以这样干，他一楼也有水池，他也完全可以这样干的。也许他在享受快感的同时，一边在想，我在这样干，是不是学生们也在这样干呢？拉上裤子，提沙锅内手电筒，悄无声息，爬了上来。他的预感应验了。他的语言也许是几个世纪以来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语言了，因为他亲眼看见一个学生，倚在墙边，拉着尿呢！和难得仪的样子，虽然模模糊糊的，不确定我很得意，但我以为，在他以为我得意的同时，最得意的还是他。




好啊，这种学生，有厕所不上，在水池边就这样干。啊，那还了得。不知道他称这种学生，究竟是哪一种学生。




他凶神恶煞第训斥我，但声音很低沉。这说明他颇有几分道德。不愿意吵醒人们的睡眠。
也许这件事，他当成玩了，我爽快地承认了，赔个错，再保证下不为例，也就了事，可遗憾的是我既不承认，还说：




“我怎么了，你看见了，啊，我在这里看看天色不可以啊？”叫一个中学生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真要一番巨大的勇气，可以想见，我在中学时就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和无赖的作风。我低下头，和内部巧，墙上还有水的痕迹，一串串印着，像水墨画，或是某个印象派画家的作品。反正，我一低头就看得有些入迷。但老师不入迷，所以，注定我倒霉。我想，那管理宿舍的如果在一楼水池边也拉了尿，是不是也留了这么个美丽的画的，也许就是大一号而已。




他很生气，要来揪我。我一下子闪开了，还大声地叫了起来 ，“我可没干什么啊？！”




“我亲眼看见了，还说没有，你看，你身边的墙上是什么，骗谁呀，你哄谁呀？”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实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据理力争”。因为我想，现在我又没拉了，刚才的动作行为已经成为一个过去式，你没录象机录下我拉尿的场面，也没有录音机录下我拉尿得声音。谁佐证呢？我以为我很有道理。




我们的对话，惊醒了几个房间的电灯，亮了。而且，有个门还打开了，随后探出了一个头。幺鸡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开始有些乱阵脚了。因为人们都要知道了，因为早在这之前就有很多人知道我喜欢干这号事情。而且也有不少的人很乐意地跟着干了这号事情。但偏偏我就被逮住了。




倘若是幺鸡撒尿时被逮住了，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看见幺鸡，就冒出这样的想法，并且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是不是不打算说了，你市不是要我告到你们班主任那里，我叫校长来处理。”
这样的话最有威慑力，特别是对中学生，我自知只有屈服于这样的淫威之下，但我还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说：“我就是没有！”




这句话说完，楼上除了幺鸡，已经有七八个人围在了过来，同时，校园里广播里也响起了催人起床的音乐。幺鸡过来，拉我的衣服，说，认了吧，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干就可以了。




我哪如此容易屈服，太掉面子了吧，就像董存瑞如果那次炸碉堡不成功，被敌军逮住，他一定会说，我只是不够高而已。而不说我们的炸药太差劲，是过期的。虽然他确实成功了，确实牺牲了，确实没有被敌人逮住，但这样想一下，也是蛮有趣味的。同时，我也西哪个起刚才的那个想法，人人干了坏事都承认，这个世界岂不是一团糟。你也坏，他也坏，全都坏，没有好的，太城市了，这对于建设精神文明的国度是一种不好的现象。但是我就西哪个，有的人干点坏事，就要不承认，才让世界多点悬疑，有一点刺激和新奇，而有的人干了坏市，被迫承认了，这样就有了反面的教材，让做坏事的人读，颇有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作用。就像有人念个谜语给你，刚念完就让你猜着了，那实在很无聊。如果你即使知道也假装苦思冥想一阵子再恍然大悟地说出谜底，打击都连呼有理，大有快感，这种快感和我想久了在水池边拉尿一样。




但是，得先摆脱这管理宿舍的家伙才好。




幺鸡又凑过来去，递上一孩子烟，给宿舍管理员老师，并给他点燃，说是我喝醉酒了，睡糊涂了，才这样干的。




广播里声音越来越大，我也急了。而这次僵持的结果是引来了一楼、二楼的许多学生在旁边看热闹。




后来，我就被放了。此事说来竟然好象没有一点悬念，只是幺鸡的一只烟就打发了，从此可以断定，那老师是一个十足的烟鬼，而且是一个屈服于女权下的男奴隶。要不不会在学生面前被一只烟就能搞定，为了这只烟就放了我这样一个干了大错事的人。所以，从那次起，他的身份在我的眼中实在掉了价。但我在他的心中，一定更掉价，因为以后我每次见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幺鸡，自以为是，来我的面前邀功炫耀。我花了五毛钱买了一个油炸饼给他做早餐才了了事儿。




第二天，有女生知道了我的故事，这是我最不愿意想象的后果，而且这实在超出了我面子的承受力。我大概能猜到是些什么人捅的漏子，但我毫无办法。女生想知道女生在水池边拉尿被老师捉住的心理可能就相当于男生想知道哪个女生把卫生巾掉在了食堂门口。这样想有些恶心，但很令人心生遐想，好比想象一种超先锋诗歌里面的深刻内涵一样。




我问幺鸡是不好似他在人们中间说的，他说不是。但我铁定是他说的，虽然是他帮我解的围。但我更明白幺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是那种喜欢看别人洋相又喜欢假惺惺的人。不解围总比女生知道我在宿舍里撒尿好一点点啊。




于是，我走在路上 ，就有许多人看着我，我的回头率在当时的校园高居榜首，比十佳歌手还热门。仿佛我也是一个人物了，我有时候得意洋洋地想。但要是在六七十年代，如果我撒尿的水池中正好躺着一个毛主席的像章，那个老师又正好是造反派，那我被打成反革命分子是有百分之九十几的把握的。现在有很多污水在往河边排放都没有人去管，他们却喜欢来管我的撒尿动作，可见中国的人事管理喜欢从小事做起。
三

这件事给我的启发有二：


一个是即使在早晨也不能在宿舍的水池边撒尿。




第二个是要出名的话把尿拉在宿舍水池里是一个不错的捷径。当然，在课间是拉在操场上效果肯定会更佳。但我没有试过，而且也不敢。夜深时，我在操场上跑步，当尿憋足的时候，倒敢放肆。至于白天，我一向很乖，这可以问当年我的各位班主任，他们的证言绝对靠得住。




这成为我和别人说话时的谈资，是一笔不小的素材。但我现在念大学，二年级，中文系。别人以为我是一个词汇丰富、表达能力强的人，以这些事做为谈资，对外宣传，我的形象会大打折扣的。可是，我却真有其事，如果有人不信，可以去问我的下铺幺鸡，他现在在我家乡的一条街道 上当小混混，有时也给他爸爸售车票。所以我回家，如果狗屎运气好，碰上了，可以节约三块五毛钱的车费。但这个机率几乎为零，因为我一共才回家了四次，从来没有遇到幺鸡在车上，倒是在车下还能够看见他。可见，朋友并不是灵犀相通的。我在电话里和幺鸡说起这个问题，他就大小说，老子天天让你白坐，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我想想，也对，但要是换成我，我就不会像他这样回答。我会很虚伪地说，我本来天天盼你来坐我家的汽车的，每次放假前后我都还为你留了位子，可是你却影子也不见。哎，害得我差点犯了相思症。刚想完，连我也觉得太他妈的肉麻，假到底了。不过就因为我念的中文系，词汇丰富，表达能力强，别人这样认为，有时候连我也这样认为。这样的好处就在于辞藻丰富了有利于制造撒谎的语言，表达能力强了说谎就可以不脸红。于是，真和假就模糊了。想起中文系有这个好处，我就伤心。因为有一个女同学说她很爱我，而且用了许多形容词来发誓，当然，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是一定要说的，否则，不足以表意。但是她还说到她在落叶秋深的十月，要陪我到东山之巅看沾满露珠的月亮。为了这句话，我回来做了几天的梦，有时还说梦话。但梦中从来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子。那女孩子会写诗歌，说这些话，我以为理所当然，自我陶醉得很，于是，吻了她二十分钟，但我今天开始后悔，因为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化还好似假话，词汇太多太美丽了，总有些幻想，但幻想是不实在的。




此话真应验，因为在那女孩子给我说陪我看月亮之后得到的一个黄昏，我在东山看见她挽住一个男生的手，状甚亲密，貌似情侣，实则也是情侣，中国挽手的年轻男女百分之九十是青绿，我这样认为就抛开了我诽谤她的嫌疑，而那个黄昏之后，我就明白，写诗歌的人也是最会撒谎的人，女孩子尤甚。于是，看见诗，我就不敢读，或者是怀疑得很，或者他写东，我就理解成西。




幸好这是我大二的事，但我想讲的还是那次在中学校园撒尿后的故事。




因为那次故事后，我和幺鸡的女朋友我叫过“老师”的又叫过“小鱼姐”的卖炸土豆的小玉曾经有过一晚上的一腿，有些人称为“一夜情”，大学说这些话，我总怕别人不相信，但我尽量说得客观一点，不用华丽词语。这样，可以减少别人的误会成为一段我庞某人的历史。




那是因为那时候幺鸡出去打架了，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打，也就是我被管宿舍的人看见我做了案之后没多久的事，幺鸡满脸凶相。到插底找钢棍。我说，我拉尿的水池里有一根，他去找，果然在贴缝里找到了，原来是我给他丢那里的，但他不知道，然后他出去了，我很担心他，去找小玉。




小鱼喝酒了，醉得不像卖炸土豆的小鱼，倒像电影上坐台的小姐，穿着裙子，很短的那种，上身裹一件紧身的黑衣服，对于女人的衣服，我叫不出名字，也叫不出牌子，何况那时我还在中学呢。就算现在，我也叫不出，但那个时候，小鱼就是好看，刚从酒店里钻出来，没有一点炸土豆的香气。我说：幺鸡打架去了。小鱼就东倒西歪地扑向街上，一边吼：啊，好哇……好。我也去！




我拉住她，她猛地转身，胸脯撞在我的身上，那时我心理一咯噔，像被宿舍管理员逮住时一样，她比我大几岁，也就比我们班上的所有女同学大几岁，身体长得成熟不说，一下子撞来撞得我很是舒服，奇怪的是，我感觉到我脸红了。她圈住我的腰，酒气和体香一起向我袭来，我忽然抱住她的腰，就往她的房间走去，她比我高一厘米，我显得很小巫，一路上我和她摇摇晃晃像扭迪斯科，满街的人看着我们出洋相，小鱼的胸脯不时地撞击着我，而中学生的我，也乐意有这免费的“好友的情人”的豆腐吃，而且还吃的是“高级豆腐”，慢慢地把持不住，我低头看我们的影子，顺便看了几眼她的大腿，好诱人的。




但小鱼是我下铺朋友幺鸡的女友，还是我叫过的老师，我即使想干什么也不敢干什么，而且现在我还在怀疑，就算我敢干什么。那我又懂什么呢？要是现在，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害好朋友幺鸡的事情来。




我和小鱼——也就是幺鸡的女友的一腿的过程就是这样。我扶她回她的住处，她倒下睡了，我回我的宿舍等幺鸡，因为幺鸡经常打架，我从不参与，也不到场，但我很关心敌我双方的战事情况。
所幸，幺鸡怒气而出，原来是敌我双方在一高层混混的撮合下，握手言和，重归于好，且定于次日在某楼吃饭喝酒，我在床上看《三国演义》，听到他这样说就想哭，激动于历史与今天的惊人巧合，分分和和，果然是江山无定数，人人都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




我给幺鸡说起我和小鱼的事，幺鸡说，操，小事儿，扶一把嘛，天经地义，什么叫兄弟！我说，，我们是兄弟？幺鸡有些不满怀，哼了一声，说，你不这样认为。我也就不说话。好歹幺鸡帮过我拉尿的大忙。每次这样说时，幺鸡就说，拉尿是渺小的 事儿，我可没有帮什么忙。
至于幺鸡和小鱼，玩得还可以，可说是如胶似漆，像菜油和土豆一样，幺鸡常常自豪地对我炫耀小鱼，因为他吃土豆总是不给钱，在那时的中学校园是一件有些分量的事情，而我吃土豆，十有八九要开钱的，也就是说十有一次不给钱，白吃：因为幺鸡的缘故。当然，炸土豆也很便宜，五毛钱一放呢！那时我有一个宏伟计划，准备找一个开饭店的女人做女友。那样，可以天天不花钱吃白食，就可以节省很多钱。




现在我也在学校吃饭，也要花钱，这个想法不时地钻到我的脑海里。试想，每月节省下来，也有得好几百，相当客观的，可惜的是，中学时没找到这样一个情人，现在也没有找到。因为学习哦啊内外饭店的老板不是男人就是三死十岁的女人，还都结了婚。于是，我就不能再做找一个饭店老板女友的梦，只能想一下以通奸的方式还差不多，和她们的大丈夫玩玩“三角恋”，但我没有兴趣，更不敢，干脆就不想了，直接想吃饭吃哪一种便宜一点，哪一种香一点，追求物美价廉，如此而已。

四

中学的时候，我爱过一个女同学，是一个高大个子的女生。但颇有姿色。我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而她和我的结合缘于那次我拉尿在宿舍水池边以后，她以为我是一个有勇气，敢做敢为的人。和我在一起，我就害怕她说我敢做敢为，但她并没有。




那女生叫阿匆，我叫她阿匆，与蒜是姐妹。她的本名叫阿聪，反正是个名字而已，差不多的。她和我牵手时，我的热汗都流了出来，有些不自然，而她和我牵手，是在我扶了小鱼回去之后。我牵着她的手，就想起小鱼的胸脯，这样的想法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我也就不敢多想，但中学时和阿匆牵手，倒是我生命史上的重要里程碑。




我们去吃小鱼的炸土豆时，小鱼就笑容掬，每次都给了很多，害得阿匆吃不完就往我袋里装，幸好每次一份我都吃不饱，总要加一点才行。阿匆正好弥补了我的空缺，哈哈哈哈。




那时，是我向她许诺，千百年好合，一辈子恩爱，还下顶决心要在三十岁时娶她，她听了后很感动，就吻了我一下，现在我想到这个吻就有些痛苦，觉得中文系的学生，词汇是太丰富了一点，因为在那时我已经表现出了一个会成为中文系学生的中学生的资质，说出的好话滔滔不绝，如同迷魂汤，有时也说要和阿匆在一个下雪的黄昏静静地依偎在一棵树下，看着雪花漫天飞舞直到永远。这样的话还有很多，阿匆是只“能”说话，但不“会”说话的女孩子，平时不讲粗话也就大幸，能听到我这样的描述，她醉死了，就像不久前我醉在“东山月出”的女孩子身上一样。




阿匆虽然不会将美丽的话，但很善良，我感觉得到，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我们只在一起一个月，我并没看见她割股喂鹰，也没有看见她走路以跳代步，以免踩死蚂蚁。而说她善良的不只我一个人，幺鸡也这样评价她。幺鸡说，你好夫妻。桃花运走得对头。然后她说，要有人抢你的情人，我带人宰了她。于是我深受鼓舞，对阿匆说起，阿匆又感动了一回。




而我在大二时遇见的这个女人，我实在不想说起她的名字。因为本来是伤心往事，不提也罢，但要在小说中给人一个全面的印象，不说似乎又过意不去！以无名氏代替吧。




无名氏和我的恋情，是无疾而终，我们不知道为啥走到了一起，胡乱地说了些话，大家都自以为是地讲哲学、历史、地理，大家又相见恨晚，惺惺惜惺惺，一见钟情，就差私定终生，但她对我说“到东山看月亮”的话语，我觉得比定情信物还甜蜜。




这使我想起很多小说，特别是中国古代的小说，这应该是一个大团圆的开始，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最佳版本，电视剧里的情节也有许多雷同的，所以我就开心。




但我现在想，一定是无名氏看小说看电视剧看多了，也许她说的那句话就好似哪个女主角说的，当然，男主角说出来，记下一两句台词是不成大问题的。




而且我还想，我并不是一个才子，她也不是一个佳人。怎么可与佳人故事相提并论，但我无才无德，忑也长得相貌平平，比才子佳人一起逊色一等，按比例下来，倒也差不多。




但就好似这样的佳人也离我而去，伴怀他人。不得不使我气愤，我气愤的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她属于我的，没有理由去爱别人。其二是她究竟爱不爱我。但这个问题也不好说清楚。所以就使我的气愤变本加厉。那她爱不爱那个男同志，如果爱，我只好吃吃干醋，不至于自杀。但若不爱，那我就准备成立一个男同胞联合会，向她波硫酸了。有一回我撞见她，我就直接问她，喜不喜欢我？我用词恰当极 了。但她的回答却令我悲从中来：“我那时是爱你的，但现在不爱了。”我又问她对那个男同志呢？她说不爱，话到这儿，我所有的提纲都打乱了，更不用说对付她了。从此我得了个结论，女人是飘忽的，像风 。说到风，风就往我的后脑勺吹，仿佛我真得罪了她们。




这个故事本身可以告一个段落的，但并没有完结。因为有一次无名氏孤身一人，在路上拦住孤身一人的我，还面露微笑，我虽然立马想起快乐的日子，却又想揍她，我揍她的理由和内奸但，拉住强吻二十分钟，报奇耻大辱，灭心仇恨。但看着她的微笑，但看着她的微笑，我就只是塄着，塄着没动，她就走过来，站在我身边，突然搂住我的肩，我的身体被电了一下，有些肉麻，一刹那间忘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然后她凑过嘴唇，在我的脸上印了一下，走了，给我留下一路的悬念，像一个奇怪的事件。于是我就等着再发生一点什么，但遗憾的是，有一次在西山，我又看见了无名氏和另外的一个男孩子，两个人手挽手，相互距离为-0.01厘米。




我彻彻底底地失望，没有了猜故事的激情。




我将这些话说给幺鸡听，幺鸡在电话里哈哈哈地笑，我听见他的笑声在汽车的马达声里像一部幽灵片中的配乐。我就知道他不同期功能我，因为小鱼离开他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笑的。这叫一报还一包。小鱼离开他，并不是不爱他，而是去远方做更大的生意去了。我猜想是开炸土豆公司吧，幺鸡也不说，愁眉苦脸。我就开始笑，然后被他打了一拳，脸肿了三分之一天。于是，幺鸡从中学退隐，古人小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他就大隐，随着他爸爸的公共汽车来来往往，专做押车的人，颇有几防呢自豪，我回家运气好，也可搭上免费便车，但我已经说过，我才回过家四次，也就没有多好的运气。幺鸡的生活从此步入了另一个世界，比在学校还舒服，打架，喝酒，每天开心，前提是打架不打死人，将人打成残废也不行，反正只要不贴医药费。喝酒不要乱性，只要看见牛还知道是动物就万事大吉。小鱼在不在，他也许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我的猜测是这样！至于他笑我与无蜜柑那时的故事，我君子不记小人过，姑且不论。




我讲到在我生命里起到里程碑式作用的阿匆，最后与我也是各分东西，留给后人许多值得研究的空白。




阿匆是这样的，她很善良，这是我和幺鸡感觉到了的，其中一个突出的表现是小鱼给的炸土豆太多了，她总往我袋里装。而且我以及功能江过，她比我长得高，是个高个子姑娘。如果参加体育班，是有发展潜力的，但她没有，而是读了理科，天天做数学题，而我，看着她报着厚厚的资料就大笑，虽然她做了许多的资料，但成绩并不好，而我即使大笑，可考试总要出类拔萃，成为老师们着力培养的对象之一。那次拉尿，宿舍管理员和我们都捂得紧，所以我的传奇在民间流传，并没有传带官方舆论机构去。因此，照样被宠爱，也许，阿匆爱我的理由其中就有这一点，我想。虽然那我矮了她一点，但她并不介意，我就更不介意她的高我一头。相反还很感动。所以，我爱她的原因，可能也包括这一点。




大家读书发展到后来的结果，是阿匆有一天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我一天没见，还没有什么感触，两天没见，有了三分思念。三天没见，才知道可能出了什么事儿，于是四处打听，原来阿匆退学了，和幺鸡一样，幺鸡隐于市当押车元宝，阿匆则隐于家当佣人，帮她爸妈做家务，颇有一代家庭主妇的风范。我听到这个消息，惟恐失去一生的幸福，就贸然找上门去要问个究竟。但是很不巧，在街道上就碰上了她，只此一碰，我坐享其成，只想着当厅前丈夫的美梦也完蛋了。因为阿匆一边在菜市场买菜，一边说，我不愿意读书了，这不可以吗。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以为她不是阿从，但又确实是，看来，善良的人有时候也会变得不善良的，如果她知道，她就应该理解，这句话伤害我有多深。然后她又说，我不愿意再在你的光环的阴影下生活。我一听这话，就不知道我是谁，因此我极端的不相信。我以怀疑主义者的优良作风穷追猛打。但她守口如瓶，并不断与卖菜的主人讨价还价，待我还垂头丧气时，她已经买好了一大篮子菜。还问我，要不要去她家吃饭？我摇头，摇了半天，阿匆在这半天里早不见影子了。




以后我又打电话到她家里向她问起退学的原因，她仍是一语不发，，给了我一大片思想自由驰骋的空间，且茫然无比，不知道怎样打发日子。




从那天起，我成绩一落千丈，但到第十天，我又恢复了元气。所以在无名氏说喜欢我而不和我在一起却可以用嘴唇和我的嘴唇相交接但拉着的是别人的手时，我就感到失控如此之大，像早注定了一般。




因此我也不大伤感，甚至在那成绩一落千丈的日子里也不过借此机会反省，狂睡大觉三天，随便再阅读了遍她给我的情书，本来情书是颇具历史文物价值的重要资料，但在一次我爸爸妈妈清理家物的时候被发现而给我扔了。不巧的是当天夜里下暴雨，奇怪念书被一冲而散，不知所终，且连带我被他们穷追猛打一番，未果，成悬案，至今我提起还有几分失落。

五

阿匆在某天夜里打了个电话给我，她说她想我，我却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挂得斩钉截铁，果断勇敢。但刚挂我就后悔了，好在三分钟后她又打了过来，我欣喜如狂，心跳不止，但刚知道她是阿匆，她却把电话给挂了。

那一晚我做梦都没个完结，一直混混沌沌的，很不好受。第二天我看见女同学就厌恶，仿佛吃错了药一样。也许是犯了恐女症，但每有去看医生，我不清楚是不是，厌恶女生是人世间最不耻的事，我认为，女生是伟大、美丽的，我虽然备受挫折，但想起阿匆无名氏只是万千人中的渺然一个，便信心大增，并尝试着去包容年ren 的所有缺点。但很遗憾，还未包容别人前，我的缺点已经被别人揭露无遗，搞得我灰头灰脸，自卑死了，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我完全有能力发展为一个变态病人的，但我品行端正（虽在水池边过尿，但老师这样评价我，我也没办法。）且天资聪慧，这只是我自我认为的，不知道别人是否承认。虽然最后只是在一个无名氏般的大学里念一个无名氏般的专业，但我仍狂心未泯，自我价值评估超过四川的小平同志以及其他。甚至他们可以忽略不计。
与阿匆的故事就完了，完得不像个故事，倒像拉尿在水池边，拉得好好的，宿管员来了，害得我提好裤子，尿也就退隐江湖。阿匆一走，我感情就成了断线风筝，本来以为无名氏可以与我续续前缘，成就一番佳话的，但也无疾而终，使我抱憾终生。
当然，明天就算我一个人走在学校的路上也没有关系的了。

[晓鸣]

好文章,等你的下文.

[[自己的敌人]]

好文章,等你的下文.

[雪翼]

[quote="晓鸣"]好文章,等你的下文.
电话挂了。挂了之后。。。。。等你来完成

[[雪翼]]

[quote="晓鸣"]好文章,等你的下文.
电话挂了。挂了之后。。。。。等你来完成

[庞非]

谢谢了,我正在搞呢!但其实下面也也就一点点而已.一个故事就要远去喽,哈哈哈

[[我还没有昵称]]

谢谢了,我正在搞呢!但其实下面也也就一点点而已.一个故事就要远去喽,哈哈哈

[星子]

我要一睹为快。。。。
_________________

[[ANNA]]

我要一睹为快。。。。
_________________

[庞非]

（这是最后的一点，其实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长。故事吗，就要点到为止啦）
那一晚我做梦都没个完结，一直混混沌沌的，很不好受。第二天我看见女同学就厌恶，仿佛吃错了药一样。也许是犯了恐女症，但每有去看医生，我不清楚是不是，厌恶女生是人世间最不耻的事，我认为，女生是伟大、美丽的，我虽然备受挫折，但想起阿匆无名氏只是万千人中的渺然一个，便信心大增，并尝试着去包容年ren 的所有缺点。但很遗憾，还未包容别人前，我的缺点已经被别人揭露无遗，搞得我灰头灰脸，自卑死了，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我完全有能力发展为一个变态病人的，但我品行端正（虽在水池边过尿，但老师这样评价我，我也没办法。）且天资聪慧，这只是我自我认为的，不知道别人是否承认。虽然最后只是在一个无名氏般的大学里念一个无名氏般的专业，但我仍狂心未泯，自我价值评估超过四川的小平同志以及其他。甚至他们可以忽略不计。
与阿匆的故事就完了，完得不像个故事，倒像拉尿在水池边，拉得好好的，宿管员来了，害得我提好裤子，尿也就退隐江湖。阿匆一走，我感情就成了断线风筝，本来以为无名氏可以与我续续前缘，成就一番佳话的，但也无疾而终，使我抱憾终生。
当然，明天就算我一个人走在学校的路上也没有关系的了。

[[我还没有昵称]]

（这是最后的一点，其实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长。故事吗，就要点到为止啦）
那一晚我做梦都没个完结，一直混混沌沌的，很不好受。第二天我看见女同学就厌恶，仿佛吃错了药一样。也许是犯了恐女症，但每有去看医生，我不清楚是不是，厌恶女生是人世间最不耻的事，我认为，女生是伟大、美丽的，我虽然备受挫折，但想起阿匆无名氏只是万千人中的渺然一个，便信心大增，并尝试着去包容年ren 的所有缺点。但很遗憾，还未包容别人前，我的缺点已经被别人揭露无遗，搞得我灰头灰脸，自卑死了，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我完全有能力发展为一个变态病人的，但我品行端正（虽在水池边过尿，但老师这样评价我，我也没办法。）且天资聪慧，这只是我自我认为的，不知道别人是否承认。虽然最后只是在一个无名氏般的大学里念一个无名氏般的专业，但我仍狂心未泯，自我价值评估超过四川的小平同志以及其他。甚至他们可以忽略不计。
与阿匆的故事就完了，完得不像个故事，倒像拉尿在水池边，拉得好好的，宿管员来了，害得我提好裤子，尿也就退隐江湖。阿匆一走，我感情就成了断线风筝，本来以为无名氏可以与我续续前缘，成就一番佳话的，但也无疾而终，使我抱憾终生。
当然，明天就算我一个人走在学校的路上也没有关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