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我-北美枫

[冯文淑------桑林]

[破碎的月亮重园了]
　　　　　　　　
　　　　　　　　冯文淑------桑林作于2004，3，11，下午
　　　　　　　　
　　　　　　　　‘不，不，我不能把这空酒瓶当成我儿子，’说话的是检破烂的那老人。刚才老人眼睛突然一亮，检起垃圾桶中的一个酒瓶时，见瓶里还有点酒，就是这瓶，酒，让老人马上想起自己那放荡，不听话的儿子那毒蛇样的嘴。一想到蛇嘴给老人心的咬伤，老人的烦恼马上象炸药，似乎要炸碎自己的胸膛。
　　　　　　　　
　　　　　　　　幸好非常明智的老人，已炼就镇静烦恼的武器，马上用一心工作这忘川摆脱心中不快。老人正专心用铁抓子，在桶中搜猎物，
　　　　　　　　
　　　　　　　　这时，环境来帮忙了，远处坡上，树荫下，一个女孩子往路外丢了什么。女孩子似乎有些慌乱，左右回头在看什么，很快，这女孩子又疾回那路外坡下的绿荫中的住处去了。
　　　　　　　　
　　　　　　　　现在那老人手捧一束粉玫瑰红桃花，这正是那女孩子刚才丢的。
　　　　　　　　
　　　　　　　　这桃花曾被老人当成定情鲜花，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少女，在老人那豪迈青年时代。看着自己的欲燃花儿，老人衰老如枯藤的眼睛中，突闪射出激动人心的青春火焰，仿佛最冷冬夜，闪射出最温暖，皇皇丽新鲜红红炉火。是的，我做梦一样从幸福高枝上落下了，仿佛一只被枪击中的可怜麻雀。当老人这样感慨时，突忆那遥远山村的爱妻。想到自己被丢出了幸福火盆，掉在黑暗无限寒冷深渊中艰难极了的挣扎着，为了挣一口饭吃，头上有瓦供自己不受风雨严寒的欺负，老人在黑暗无限寒冷深渊中艰难极了的挣扎着。算了吧，别让这十万座大山沉重东西扰乱我心魂吧，对自己脑筋调动有素的老人，有的是摆脱自己心情不好的办法。越是苦忆，越是激起老人甜忆。老人知道忆甜会给自己带来好心情，老人这时灵中强烈爱的冲动，来支援老人对痛苦的反抗了。是的，是的，老人这时突跳起，高叫，‘我的心儿，我的爱，你来了吗，’老人这时张开双臂，抱住了什么。老人感觉自己紧拥自己的心爱，妻子那温暖柔软胸膛烧我胸膛，妻子身上的热气让我热血翻腾。桃花在老人的眼中变成了那苍松一样美的爱人。老人对桃花又亲，又吻。滚滚泪雨从老人眶里飞出。老人呜呜抽泣着。这泪雨中混合着无边辛酸，痛苦，快乐，感动，苦涩和战栗。仿佛繁星中混合着北斗七星，草原上混合五颜六色的羊群，新鲜黄黄的迎春花中混合紫葡萄，青葡萄一样。
　　　　　　　　
　　　　　　　　这时二个背花书包的小学生路过，见老人又哭，又笑，对桃花又亲，又吻，又跑又是跳。二个小女孩子说，这希脏邋遢的老头是疯子，我们走，走，走快点，害怕这个疯子打人。小女孩向坡下跑去。
　　　　　　　　
　　　　　　
　　　　　　老人刚才是以比较狂放的行动，进行了自己对情味大神的礼拜。
　　　　　　
　　　　　　　　起先在老人由酒和瓶子联想到自己儿子，所引起的烦脑，被老人非常明智的拼命镇静了。因为老人曾亲见有人被自己的亲骨血气死。所以老人只有逃出故乡，眼不见心不烦，远远避开儿子。
　　　　　　　　
　　　　　　　　其实，这老人在乡下的条件是非常好的，儿大女成人了，其爱妻因为当乡长时，把自己的生命和爱给与农人，自己不喝农民的血，手下的各级干部一个也不敢和农民的血，所以，这老人的爱人很得农人的拥护，最受农人的尊敬和爱戴。
　　　　　　　　
　　　　　　　　老人有四女一儿，女们都顺心，身心健康，不残废，脑筋爱打转转做事。唯有那幺儿不听话，残废了心。幺儿就是不听老人的管教，就爱伙同不三四的人，整夜整夜打麻将，
　　　　　　　　
　　　　　　　　老人知道有一画家就是打麻将，不明不白的死了，这是老人流浪上仁和市，听那个牵着小狗，神情和面容垮得象一片干卷无光的叶子的少妇说的，当那少妇抖出麻将死神夺去了自己爱夫，那少妇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无穷无尽的辛酸和痛苦，把头深埋进老人怀中放声痛哭呻吼时，老人感觉大地在摇晃，自己被送葬队伍踩得心儿直流血。当那送葬队伍唱着断人肠的哀歌冲进老人胸膛中的森林深处后。那天晚上老人跟少妇在一起时，老人流了很多眼流水，回到自己狗窝窝后，不知老人又流了几多眼流水。
　　　　　　　　
　　　　　　　　所以老人不断用重锤，打那木头人鼓。这木头人鼓，平时就是跟老人坐不拢，这木脑壳总爱让自己野腿去街上，提八，九斤干酒[尼姑尿]，喊一泼烂朋友，在馆子里一坐就是一天，十条牛都拉不走，一伙人大吃喝。
　　　　　　　　
　　　　　　　　为儿子不学好，老人早先气得很。总怕儿子二天巴壁头上山上报，把老人门牌打烂了。
　　　　　　　　
　　　　　　　　所以这窝竹子被竹笋气出了青绿山水抱着的故园，到那很遥远的地方，干起这检破烂为生的工作，就这样最下贱捧饭碗，一直拖了九年，但老人一直瞒着家里人，谎称自己在一个单位打门卫工。
　　　　　　　　
　　　　　　　　今天是老人头次检破烂，昨天，老人刚才从爱妻身边转来。十多天以前，这老人的爱人做生，托人带口信来催老人还乡，老人在家耍了十来天。
　　　　　　　　
　　　　　　　　家里人杀了一根大肥猪。比较多的客，有急事没来的客，还托人送来了几笔一百元钱的现钱。老人家里，养了七根大肥猪，二，三百斤一根的。
　　　　　　　　
　　　　　　　　老人来回的路费，是由女儿们出的。但老人没有要女儿们的钱，本来女些已把三百元塞到老人手头
　　　　　　　　
　　　　　　　　老人在家乡时，是抽廉价的一圆五一包的五牛纸烟，自抽一些，也款客人。本来老人想带那有一些叶子烟味道的最下等的雪茄烟回去，这烟五分钱一杆，老人一天最多抽二，三杆就够了。
　　　　　　　　
　　　　　　　　但想到家里人可能还记得，老人曾说过，最倒霉的人才抽这最下等的雪茄烟，所以老人把自己检破烂这没有身份的事伪装得好好的，回家后买了一条五牛烟，就这样花了老人一半存款，剩下十五元，火车上用去五元，[老人在车上几乎全部啃冷铁样的馒头。]剩下十元，老人全卖成了盐巴和火柴，分二份，送自己妻子一份。儿媳妇一份。
　　　　　　　　
　　　　　　　　另外，老人在家里，没花一分零用钱。老人在来仁和市的路上的奇橙，是自己家中产的，苹果，香蕉，快餐面，和老人最爱吃的油重糖重的米花糖，洒琪玛等点心，是女些给父亲买来的。
　　　　　　　　
　　　　　　　　在家自己成了国王和贵族，生活开得太好了，但老人这话只能藏心头，漏不得黄，对乡人。
　　　　　　　　
　　　　　　　　
　　这天夜里，老人总睡不着。老人八点过上的床。现在向我的读者介绍一下，这老人的名字叫洪秀红，这时，那桌上的香蕉，苹果，奇橙似乎在说话，‘我那爸爸呀，有福享不来，在家有吃穿，却偏偏要到千里外打工。爸爸你在一个充满迷雾的世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人生地不熟的，叫我多挂念你呀。这声真象我大女儿的声音，当洪秀红朝那发出这声音的苹果看去，突见一个小人从苹果里跳出来，越长越大，很快的变成了面容跟自己大女儿相像的女人。面容清秀的这女人走到洪秀红身边，’爸爸，你还没有吃饭，看饿起病，你起来吃了再睡吧，看饭都冷了。‘这女人嗓音清亮的指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笑着说。洪秀红想撑起来，用完了全身劲，就是起不来，好象自己没有了骨头一样，象一团瘫软化成了水的豆腐。
　　’爸爸，来，我喂你。‘ 这女人用筷子夹起一块香透诨的回锅肉，刚递到洪秀红的嘴边，洪秀红似乎想说什么的快速动着嘴唇，’我要起来。‘洪秀红手刚一触到女人递过来的手，洪秀红就站了起来。突然，洪秀红倒在床外的地下，手抓着烂棉花。
　　洪秀红明年就七十五岁了，从前，盘儿盘女，把心血献给美丽的土地，庄稼，吐出了太多的丝，洪秀红这只春蚕。洪秀红九年来营养不良，长期在外，逐渐衰老的生命又缺乏爱的补养，就象一棵没有根的树子一样，缺乏水和肥料的补养，受风吹雨打日晒霜欺负，有一天这树子突然站不稳倒在了地上，洪秀红就象死去的树子，倒在了地上。一匹非常雄健的骏马，永远在大地上奔跑，这骏马也会累死，洪秀红过度劳累的心，就象这骏马一样累死了。这时，洪秀红昏迷不醒，眼睛闭着，脸上苍白无血色，身体冰冷，发僵发硬。唯有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鼻孔有微弱的呼吸，和血管中那不肯屈服于死亡的热血，象小溪一样低语着，忽又象狂风一样怒啸着。生命之神给洪秀红的弯桥还没有断，尽管桥下奔流着死亡的浪潮，发出雷鸣，但洪秀红的生命，正象头上有尖锐弯角的强悍凶猛的公牛，眼睛中射出凶猛光箭，散步，唱歌，跳舞，奔跑，跳跃在桥上。
　　
　　这一夜，风吹得特别紧，雨哗哗的下得特别大，似乎是风神雨伯特别来驱逐沉重的压迫人们胸膛的闷热和窒息。风更大，鱼更狂了，这时，风揭开了屋顶，这屋里也哗哗的下着大雨。雨水打在桌上的饭菜里，水果上，打湿了被盖，淹没了地面。
　　
　　洪秀红正在做梦，’梦见自己正在摇篮里张着嘴巴拼命叫喊，突然一个无边柔软湿湿非常光亮熟悉的东西，压在自己的小脸，嘴上，这香甜，亮晃晃极了刺眼睛的东西上有一个小糖果，洪秀红感觉自己咬破了小糖果。突然，一股源源不断的甜美的乳汁和安慰，哗哗象山泉，流进了自己的灵魂中和全身。
　　
　　洪秀红这时感动得哭起来。突然洪秀红感觉自己连连接咳起来，被奶汁呛着了。洪秀红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头上正有大量雨水掉下来，那风不知什么时候，把屋顶吹开了一个大洞。
　　
　　我醒得好，雨再下不得了，我再睡下去，我会成为龙王了，睡在水国底下。雨还在狂下，风还在狂吹，洪秀红庆幸自己的想，幸好我没有变成水鬼，否则，这水会收我的老骨，成为我的坟墓。看见屋里一切东西都泡在雨水里，那地上检来的菜，袋中的米，面粉，挂面，碗中的盐等，洪秀红苦笑了一下。那门外怒吼着狂风，沉重的乌云装满了劲，一个劲的用雨水的鞭子，狠命的抽打着大地，万物。狂风突然停止了，好象天空中有谁在推着石磨，有磨子各乌各乌转动的声音一样。那不是雷，这是我的幻觉。
　　
　　风突然又从四方八面，啸吼着尖锐刺耳的高音。洪秀红觉得有点好玩。
　　
　　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洪秀红，用竹棒，绑起了一块布片，作为旗帜。这时，洪秀红使劲敲打着代替锣鼓的瓷洗脸盆，这盆是木底子。仿佛铁匠使劲用重锤锤，敲打着吐出火舌的红铁。
　　
　　旗子拼命挥舞着，盆子使劲敲打着，这是洪秀红在给雨神风伯助威。
　　
　　洪秀红这时突然双手抱拳胸前，嘴巴在微微动着，但听不见声音，洪秀红在默默的祈祷，请风神雨伯千万倍大发神威，吹走洗净布满宇宙这只盆子中的苦难，辛酸和痛苦，来源于洪秀红和不幸的人们的苦难，辛酸和痛苦，
　　
　　这不是滑稽和被人愚弄的戏子行为，这是洪秀红自由独立意志的自觉的行动，渴望幸福的壮丽雄心，所创造的伟大诗篇，音乐和图画。
　　
　　尽管洪秀红没有昂贵，丰富的祭品，来取唤雨呼风的神明，但洪秀红是刚从死神的门坎中拼命爬出来。
　　
　　洪秀红储藏自己生命的仓库中，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块木柴了，七十多年的艰难人生，已把洪秀红生命仓库中的九万九千块木柴化成了灰烬。
　　
　　这最后一块木柴就这样熊熊燃烧着，照亮了夜晚和天空。使那惯于在暴风雨中梳妆的火闪姑娘，羞红了面孔，躲在深闺中哭泣，不敢出来见这挥着旗儿，敲着盆儿的美丽灿灿无比的洪秀红。
　　
　　在天神们看来，洪秀红这盆子敲出的声音，比打雷的声音还大还要震耳，可怕，让人发抖，因为世界上所有苦难，不幸者的神圣的眼泪和愤怒，都在洪秀红这疯狂的敲打中大爆炸了，分人听不见，我听得见，这大爆炸的声音，真把宇宙像一片小树叶一样摇撼着。这大爆炸的气浪，像无边的大台风，宇宙象一片小树叶，被这大台风摇撼着。
　　
　　洪秀红就这样，倒在地上后拼命爬到暴风雨中，猛烈无比的爆发出伟大光荣生命的雄威，战胜了死神。让人的伟大旗帜，美与福气的甜蜜的渴望，举起了比大山还沉重的闸，伟力把闸砸得粉碎，由死神放在洪秀红身上的闸。
　　
　　虽然洪秀红的生命之火微弱如一根火柴，但却突然爆发出十万座活火山的威力，表达出了千万倍狂热的对生命的热爱，当洪秀红刚才为暴风雨助威时。
　　
　　从洪秀红这多么可赞，可叹，可亲，可敬的伟大勇气和豪迈，傲气的海洋中，我仿佛看见一个踏波举天的轮廓无边的巨人，正用动地惊天的伟大甜蜜的音乐，震动大地。我仿佛看见一个踏波举天的轮廓无边的巨人，正用动地惊天的伟大甜蜜的音乐，震动大地
　　
　　洪秀红就这样成就了自己的伟大挑战。轻蔑的嘲笑了残暴的死神。
　　
　　在那暴风雨之夜真好玩，洪秀红那微弱如一根火柴的生命突然爆发出来的雄威，却把暴风雨羞得红到耳根和脖子，当洪秀红挥着旗子，敲着盆子，唱着歌儿，跳着舞儿，对最伟大的生命之神礼拜时。
　　
　　当时，那暴风雨却化成一只小鸟，躲进了云层中。大地上突然沉寂下来，
　　
　　唯有高处的雨，掉在地，东一点，西一点的发出叹息。
　　
　　那只小鸟正在云层中长太息，自语自言，‘我那能够摧毁万汇的力量，却变得象一滴水珠那样渺小，在洪秀红的生命力量的春潮突然来天地时。我嫉妒得要命，对那巫师一样的洪秀红，洪秀红用奇特的魔术唤来的那人的眼泪和愤怒，以及洪秀红的决心和战斗意志烈火。把我吓惨了。简直快把我烧得焦头烂额的了，假如我再不逃跑。还是以明智为要，虽然那洪秀红请我去驱逐人间的苦难和痛苦，但我总不会不要命了吧。就让洪秀红去独自呐喊，驱逐那遍布宇宙的人的苦难，辛酸和痛苦吧。
　　
　　当时，洪秀红不知道暴风雨精灵的变异，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善良的暴风雨精灵。
　　
　　
　　在那暴风雨之夜真好玩，洪秀红那微弱如一根火柴的生命突然爆发出来的雄威，却把暴风雨羞得红到耳根和脖子，当洪秀红挥着旗子，敲着盆子，唱着歌儿，跳着舞儿，对最伟大的生命之神礼拜时。
　　　　
　　　　当时，那暴风雨却化成一只小鸟，躲进了云层中。大地上突然沉寂下来，
　　　　
　　　　唯有高处的雨，掉在地，东一点，西一点的发出叹息。
　　　　
　　　　那只小鸟正在云层中长太息，自语自言，‘我那能够摧毁万汇的力量，却变得象一滴水珠那样渺小，在洪秀红的生命力量的春潮突然来天地时。我嫉妒得要命，对那巫师一样的洪秀红，洪秀红用奇特的魔术唤来的那人类的眼泪和愤怒，以及洪秀红的决心和战斗意志烈火。把我吓惨了。简直快把我烧得焦头烂额的了，假如我再不逃跑。还是以明智为要，虽然那洪秀红请我去驱逐人间的苦难和痛苦，但我总不会不要命了吧。就让洪秀红去独自呐喊，驱逐那遍布宇宙的人的苦难，辛酸和痛苦吧。
　　　　
　　　　当时，洪秀红不知道暴风雨精灵的变异，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善良的暴风雨精灵。
　　　　
　　　当洪秀红仔细回忆自己踢倒死神后，到天空下来为暴风雨精灵助战时，自己是拼起命让自己残余的生命，发出十万座活火山的能量的，很虔诚的向可敬的暴风雨精灵祈祷的，可这精灵却下班了。算了吧，我进屋去休息了吧，但这屋子里到处是水，今夜是找不到一片屋顶和一张温暖床铺了，那放在屋檐下的柴，屋里的柴，全被雨水打湿了，想烧一点火取一下暖都不行。这时，洪秀红身上不停发抖，牙齿直渐渐格格的响颤着。
　　
　　水不断从门内泼出来，洪秀红只是忙着用盆子排水，不知干了多久，水渐渐干了，洪秀红也干累了。站起来时，发现自己腰酸腿痛的，想倒在哪里痛痛快快的睡一觉。睡意是一个顽强的仆人，不断的催着洪秀红的眼睛，快把门关上。虽然洪秀红拼命反抗着睡意，因心中还有事，洪秀红突然被睡意扔在那水淋淋的柴堆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洪秀红被一只猫跑过，把盆子弄掉在地上发出的很大声音吵醒了。洪秀红感觉自己的血液凝固了一样，呼吸不畅快，感冒了。
　　
　　这一天很快的黑了，花了很大的力气，洪秀红那些东西还没有洗完。找邻居要了些干柴，洪秀红总算填饱了饿了一天多的肚子。
　　
　　第二天出大太阳，洪秀红晒干俩了衣服，棉被还是湿的。从拉大车的人那里买来了干酥酥，暖和和的谷草以代替床被，总算解决了睡觉的地方。
　　
　　第三天整个上午，大半个下午都很平静，洪秀红的身体都没有出一点问题，但在天黑时，突然感觉自己头昏眼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简直不容易站稳。有几次还是自己斜倒靠在墙上，才没有倒在地上。
　　
　　也许是洪秀红太善良了，那瘟神才不敢让这老人中风，也怪，洪秀红在那暴风雨的晚上倒在地上，却没有中风。
　　
　　这时，洪秀红使劲挣扎着站起来，想去抓那把小竹椅子坐一下，洪秀红刚坐在竹椅子上，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下，突然听见窗外有人喊自己，是严大哥的大儿子来请洪秀红过去吃饭。
　　
　　这灯光明亮，宽敞，洁净的屋里，桌阿坐满了吃饭的人，有严大哥，严大哥的二个美丽女儿，二个标俊的儿子，一对客人夫妇，加洪秀红。只有严大哥和那男客喝了一点酒。饭毕，人们开始喝茶，简朴清爽心的沙发前的盘里有瓜子，糖果。
　　
　　看见那一对夫妇和爱相敬，洪秀红很羡慕。那男客问洪秀红有没有爱人时，洪秀红心灵中就翻腾起痛苦的激浪。重重长排巨浪。简直要流泪了。洪秀红虽然讨厌那个客人唤醒了自己的离愁，出于礼貌，还是匆忙点头，回答说自己有爱人。因为害怕客人踩洪秀红的痛脚，问起洪秀红的有没有儿子和什么啦，因为洪秀红象宇宙的根源拉一样被毒蛇伤痛得很凶，害怕那客人不知轻重的无意中撕开洪秀红心中的那一点嫩伤疤------还没有全盖住伤口的嫩伤疤，所以洪秀红赶紧把其他话题抛向那个男客，这样，洪秀红才不会哇的一声大失面子的，孩子一样眼泪汪汪的在人家的客厅里哭起来。
　　
　　实际上，洪秀红是感到自己很委屈的，为了对自己儿子和其他人负责，自己极严格的管教儿子，不准儿子打麻将和其它放荡行为。但打麻将是不少乡间，和许多城市的社会风气，似乎干坏事的人多起来，这坏事也变成了好事，就好比吃毒药的人多了，这毒药也在人们的肚子里变成了蜂蜜。为此洪秀红感觉自己在乡下时很孤立，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更多的人在打麻将，自己一个人手里掌握着真理又算什么嘛。人心的坏浪潮是那么强大，没有人支持和称赞洪秀红是一个好父亲，洪秀红感到自己象一个不得宠的孩子一样很委屈，无边悲凉。自己正是为了责任，放逐了自己。因为跟儿子在一起，正如前面说过的，洪秀红害怕自己被儿子活活气死。所以非常害怕死亡的洪秀红只好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这一来，洪秀红这个不是大伟人的小民，竟把爱情也抛弃了，爱自己的生命胜过爱情，家庭，故乡，儿女。看来，是大自然创造出了洪秀红这个极为特殊的模子，让洪秀红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弱小于自己的名誉的渴望。是的，荣誉是自己的精神生命，是高于娘胎里带来的自己肉体生命。儿子这放荡行为就是破坏洪秀红的荣誉，和精神生命，也是破坏中国人的荣誉和精神生命。但在乡下无限孤寂的环境里，洪秀红甚至这样想，是不是自己是罪人，那些做坏事的人反而是善良美丽的人呢。虽然为了捍卫正义和自己的存在付出了最大的代价，洪秀红很多时候是不后悔的，但有时候，自己的深心还是感觉自己捍卫自己的精神存在和正义是做错了，如果不是做错了，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棵树子离开自己的根呢，是的，家乡的祖坟和一切是自己的根。这好比洪秀红是一只蚂蚁，要对抗的是错误的海洋，这样交战双方的力量悬殊太大，最后，谁会得悲剧呢。如果说洪秀红的名誉感还有力量的话，这就是把洪秀红推向更大的悲剧死亡。这残酷的命运在人生过道二头，摆满了鲜血腥的屠刀，而洪秀红就站在过道中间，随便你走向走廊的那一头，你必须用自己的胸膛作为屠刀下面的死鬼和祭品，人啊，你哭吧，用你无边壮烈的悲痛和眼泪作咒语吧，咒倒无情的命运吧，象孟姜女哭倒长城一样，让你的悲痛和眼泪炸开大地下面的岩石，在乱石中找一个躲避人间灾难的避难所吧。那瞎了眼睛的悲剧人物俄甫狄斯王被睁开眼睛的命运无情的追杀，永远处于无限恐怖之中，而洪秀红这睁开眼睛的悲剧人物。却被瞎了眼睛的命运，永远无情的追杀，处于无限恐怖之中
　　

[[桑林]]

[破碎的月亮重园了]
　　　　　　　　
　　　　　　　　冯文淑------桑林作于2004，3，11，下午
　　　　　　　　
　　　　　　　　‘不，不，我不能把这空酒瓶当成我儿子，’说话的是检破烂的那老人。刚才老人眼睛突然一亮，检起垃圾桶中的一个酒瓶时，见瓶里还有点酒，就是这瓶，酒，让老人马上想起自己那放荡，不听话的儿子那毒蛇样的嘴。一想到蛇嘴给老人心的咬伤，老人的烦恼马上象炸药，似乎要炸碎自己的胸膛。
　　　　　　　　
　　　　　　　　幸好非常明智的老人，已炼就镇静烦恼的武器，马上用一心工作这忘川摆脱心中不快。老人正专心用铁抓子，在桶中搜猎物，
　　　　　　　　
　　　　　　　　这时，环境来帮忙了，远处坡上，树荫下，一个女孩子往路外丢了什么。女孩子似乎有些慌乱，左右回头在看什么，很快，这女孩子又疾回那路外坡下的绿荫中的住处去了。
　　　　　　　　
　　　　　　　　现在那老人手捧一束粉玫瑰红桃花，这正是那女孩子刚才丢的。
　　　　　　　　
　　　　　　　　这桃花曾被老人当成定情鲜花，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少女，在老人那豪迈青年时代。看着自己的欲燃花儿，老人衰老如枯藤的眼睛中，突闪射出激动人心的青春火焰，仿佛最冷冬夜，闪射出最温暖，皇皇丽新鲜红红炉火。是的，我做梦一样从幸福高枝上落下了，仿佛一只被枪击中的可怜麻雀。当老人这样感慨时，突忆那遥远山村的爱妻。想到自己被丢出了幸福火盆，掉在黑暗无限寒冷深渊中艰难极了的挣扎着，为了挣一口饭吃，头上有瓦供自己不受风雨严寒的欺负，老人在黑暗无限寒冷深渊中艰难极了的挣扎着。算了吧，别让这十万座大山沉重东西扰乱我心魂吧，对自己脑筋调动有素的老人，有的是摆脱自己心情不好的办法。越是苦忆，越是激起老人甜忆。老人知道忆甜会给自己带来好心情，老人这时灵中强烈爱的冲动，来支援老人对痛苦的反抗了。是的，是的，老人这时突跳起，高叫，‘我的心儿，我的爱，你来了吗，’老人这时张开双臂，抱住了什么。老人感觉自己紧拥自己的心爱，妻子那温暖柔软胸膛烧我胸膛，妻子身上的热气让我热血翻腾。桃花在老人的眼中变成了那苍松一样美的爱人。老人对桃花又亲，又吻。滚滚泪雨从老人眶里飞出。老人呜呜抽泣着。这泪雨中混合着无边辛酸，痛苦，快乐，感动，苦涩和战栗。仿佛繁星中混合着北斗七星，草原上混合五颜六色的羊群，新鲜黄黄的迎春花中混合紫葡萄，青葡萄一样。
　　　　　　　　
　　　　　　　　这时二个背花书包的小学生路过，见老人又哭，又笑，对桃花又亲，又吻，又跑又是跳。二个小女孩子说，这希脏邋遢的老头是疯子，我们走，走，走快点，害怕这个疯子打人。小女孩向坡下跑去。
　　　　　　　　
　　　　　　
　　　　　　老人刚才是以比较狂放的行动，进行了自己对情味大神的礼拜。
　　　　　　
　　　　　　　　起先在老人由酒和瓶子联想到自己儿子，所引起的烦脑，被老人非常明智的拼命镇静了。因为老人曾亲见有人被自己的亲骨血气死。所以老人只有逃出故乡，眼不见心不烦，远远避开儿子。
　　　　　　　　
　　　　　　　　其实，这老人在乡下的条件是非常好的，儿大女成人了，其爱妻因为当乡长时，把自己的生命和爱给与农人，自己不喝农民的血，手下的各级干部一个也不敢和农民的血，所以，这老人的爱人很得农人的拥护，最受农人的尊敬和爱戴。
　　　　　　　　
　　　　　　　　老人有四女一儿，女们都顺心，身心健康，不残废，脑筋爱打转转做事。唯有那幺儿不听话，残废了心。幺儿就是不听老人的管教，就爱伙同不三四的人，整夜整夜打麻将，
　　　　　　　　
　　　　　　　　老人知道有一画家就是打麻将，不明不白的死了，这是老人流浪上仁和市，听那个牵着小狗，神情和面容垮得象一片干卷无光的叶子的少妇说的，当那少妇抖出麻将死神夺去了自己爱夫，那少妇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无穷无尽的辛酸和痛苦，把头深埋进老人怀中放声痛哭呻吼时，老人感觉大地在摇晃，自己被送葬队伍踩得心儿直流血。当那送葬队伍唱着断人肠的哀歌冲进老人胸膛中的森林深处后。那天晚上老人跟少妇在一起时，老人流了很多眼流水，回到自己狗窝窝后，不知老人又流了几多眼流水。
　　　　　　　　
　　　　　　　　所以老人不断用重锤，打那木头人鼓。这木头人鼓，平时就是跟老人坐不拢，这木脑壳总爱让自己野腿去街上，提八，九斤干酒[尼姑尿]，喊一泼烂朋友，在馆子里一坐就是一天，十条牛都拉不走，一伙人大吃喝。
　　　　　　　　
　　　　　　　　为儿子不学好，老人早先气得很。总怕儿子二天巴壁头上山上报，把老人门牌打烂了。
　　　　　　　　
　　　　　　　　所以这窝竹子被竹笋气出了青绿山水抱着的故园，到那很遥远的地方，干起这检破烂为生的工作，就这样最下贱捧饭碗，一直拖了九年，但老人一直瞒着家里人，谎称自己在一个单位打门卫工。
　　　　　　　　
　　　　　　　　今天是老人头次检破烂，昨天，老人刚才从爱妻身边转来。十多天以前，这老人的爱人做生，托人带口信来催老人还乡，老人在家耍了十来天。
　　　　　　　　
　　　　　　　　家里人杀了一根大肥猪。比较多的客，有急事没来的客，还托人送来了几笔一百元钱的现钱。老人家里，养了七根大肥猪，二，三百斤一根的。
　　　　　　　　
　　　　　　　　老人来回的路费，是由女儿们出的。但老人没有要女儿们的钱，本来女些已把三百元塞到老人手头
　　　　　　　　
　　　　　　　　老人在家乡时，是抽廉价的一圆五一包的五牛纸烟，自抽一些，也款客人。本来老人想带那有一些叶子烟味道的最下等的雪茄烟回去，这烟五分钱一杆，老人一天最多抽二，三杆就够了。
　　　　　　　　
　　　　　　　　但想到家里人可能还记得，老人曾说过，最倒霉的人才抽这最下等的雪茄烟，所以老人把自己检破烂这没有身份的事伪装得好好的，回家后买了一条五牛烟，就这样花了老人一半存款，剩下十五元，火车上用去五元，[老人在车上几乎全部啃冷铁样的馒头。]剩下十元，老人全卖成了盐巴和火柴，分二份，送自己妻子一份。儿媳妇一份。
　　　　　　　　
　　　　　　　　另外，老人在家里，没花一分零用钱。老人在来仁和市的路上的奇橙，是自己家中产的，苹果，香蕉，快餐面，和老人最爱吃的油重糖重的米花糖，洒琪玛等点心，是女些给父亲买来的。
　　　　　　　　
　　　　　　　　在家自己成了国王和贵族，生活开得太好了，但老人这话只能藏心头，漏不得黄，对乡人。
　　　　　　　　
　　　　　　　　
　　这天夜里，老人总睡不着。老人八点过上的床。现在向我的读者介绍一下，这老人的名字叫洪秀红，这时，那桌上的香蕉，苹果，奇橙似乎在说话，‘我那爸爸呀，有福享不来，在家有吃穿，却偏偏要到千里外打工。爸爸你在一个充满迷雾的世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人生地不熟的，叫我多挂念你呀。这声真象我大女儿的声音，当洪秀红朝那发出这声音的苹果看去，突见一个小人从苹果里跳出来，越长越大，很快的变成了面容跟自己大女儿相像的女人。面容清秀的这女人走到洪秀红身边，’爸爸，你还没有吃饭，看饿起病，你起来吃了再睡吧，看饭都冷了。‘这女人嗓音清亮的指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笑着说。洪秀红想撑起来，用完了全身劲，就是起不来，好象自己没有了骨头一样，象一团瘫软化成了水的豆腐。
　　’爸爸，来，我喂你。‘ 这女人用筷子夹起一块香透诨的回锅肉，刚递到洪秀红的嘴边，洪秀红似乎想说什么的快速动着嘴唇，’我要起来。‘洪秀红手刚一触到女人递过来的手，洪秀红就站了起来。突然，洪秀红倒在床外的地下，手抓着烂棉花。
　　洪秀红明年就七十五岁了，从前，盘儿盘女，把心血献给美丽的土地，庄稼，吐出了太多的丝，洪秀红这只春蚕。洪秀红九年来营养不良，长期在外，逐渐衰老的生命又缺乏爱的补养，就象一棵没有根的树子一样，缺乏水和肥料的补养，受风吹雨打日晒霜欺负，有一天这树子突然站不稳倒在了地上，洪秀红就象死去的树子，倒在了地上。一匹非常雄健的骏马，永远在大地上奔跑，这骏马也会累死，洪秀红过度劳累的心，就象这骏马一样累死了。这时，洪秀红昏迷不醒，眼睛闭着，脸上苍白无血色，身体冰冷，发僵发硬。唯有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鼻孔有微弱的呼吸，和血管中那不肯屈服于死亡的热血，象小溪一样低语着，忽又象狂风一样怒啸着。生命之神给洪秀红的弯桥还没有断，尽管桥下奔流着死亡的浪潮，发出雷鸣，但洪秀红的生命，正象头上有尖锐弯角的强悍凶猛的公牛，眼睛中射出凶猛光箭，散步，唱歌，跳舞，奔跑，跳跃在桥上。
　　
　　这一夜，风吹得特别紧，雨哗哗的下得特别大，似乎是风神雨伯特别来驱逐沉重的压迫人们胸膛的闷热和窒息。风更大，鱼更狂了，这时，风揭开了屋顶，这屋里也哗哗的下着大雨。雨水打在桌上的饭菜里，水果上，打湿了被盖，淹没了地面。
　　
　　洪秀红正在做梦，’梦见自己正在摇篮里张着嘴巴拼命叫喊，突然一个无边柔软湿湿非常光亮熟悉的东西，压在自己的小脸，嘴上，这香甜，亮晃晃极了刺眼睛的东西上有一个小糖果，洪秀红感觉自己咬破了小糖果。突然，一股源源不断的甜美的乳汁和安慰，哗哗象山泉，流进了自己的灵魂中和全身。
　　
　　洪秀红这时感动得哭起来。突然洪秀红感觉自己连连接咳起来，被奶汁呛着了。洪秀红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头上正有大量雨水掉下来，那风不知什么时候，把屋顶吹开了一个大洞。
　　
　　我醒得好，雨再下不得了，我再睡下去，我会成为龙王了，睡在水国底下。雨还在狂下，风还在狂吹，洪秀红庆幸自己的想，幸好我没有变成水鬼，否则，这水会收我的老骨，成为我的坟墓。看见屋里一切东西都泡在雨水里，那地上检来的菜，袋中的米，面粉，挂面，碗中的盐等，洪秀红苦笑了一下。那门外怒吼着狂风，沉重的乌云装满了劲，一个劲的用雨水的鞭子，狠命的抽打着大地，万物。狂风突然停止了，好象天空中有谁在推着石磨，有磨子各乌各乌转动的声音一样。那不是雷，这是我的幻觉。
　　
　　风突然又从四方八面，啸吼着尖锐刺耳的高音。洪秀红觉得有点好玩。
　　
　　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洪秀红，用竹棒，绑起了一块布片，作为旗帜。这时，洪秀红使劲敲打着代替锣鼓的瓷洗脸盆，这盆是木底子。仿佛铁匠使劲用重锤锤，敲打着吐出火舌的红铁。
　　
　　旗子拼命挥舞着，盆子使劲敲打着，这是洪秀红在给雨神风伯助威。
　　
　　洪秀红这时突然双手抱拳胸前，嘴巴在微微动着，但听不见声音，洪秀红在默默的祈祷，请风神雨伯千万倍大发神威，吹走洗净布满宇宙这只盆子中的苦难，辛酸和痛苦，来源于洪秀红和不幸的人们的苦难，辛酸和痛苦，
　　
　　这不是滑稽和被人愚弄的戏子行为，这是洪秀红自由独立意志的自觉的行动，渴望幸福的壮丽雄心，所创造的伟大诗篇，音乐和图画。
　　
　　尽管洪秀红没有昂贵，丰富的祭品，来取唤雨呼风的神明，但洪秀红是刚从死神的门坎中拼命爬出来。
　　
　　洪秀红储藏自己生命的仓库中，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块木柴了，七十多年的艰难人生，已把洪秀红生命仓库中的九万九千块木柴化成了灰烬。
　　
　　这最后一块木柴就这样熊熊燃烧着，照亮了夜晚和天空。使那惯于在暴风雨中梳妆的火闪姑娘，羞红了面孔，躲在深闺中哭泣，不敢出来见这挥着旗儿，敲着盆儿的美丽灿灿无比的洪秀红。
　　
　　在天神们看来，洪秀红这盆子敲出的声音，比打雷的声音还大还要震耳，可怕，让人发抖，因为世界上所有苦难，不幸者的神圣的眼泪和愤怒，都在洪秀红这疯狂的敲打中大爆炸了，分人听不见，我听得见，这大爆炸的声音，真把宇宙像一片小树叶一样摇撼着。这大爆炸的气浪，像无边的大台风，宇宙象一片小树叶，被这大台风摇撼着。
　　
　　洪秀红就这样，倒在地上后拼命爬到暴风雨中，猛烈无比的爆发出伟大光荣生命的雄威，战胜了死神。让人的伟大旗帜，美与福气的甜蜜的渴望，举起了比大山还沉重的闸，伟力把闸砸得粉碎，由死神放在洪秀红身上的闸。
　　
　　虽然洪秀红的生命之火微弱如一根火柴，但却突然爆发出十万座活火山的威力，表达出了千万倍狂热的对生命的热爱，当洪秀红刚才为暴风雨助威时。
　　
　　从洪秀红这多么可赞，可叹，可亲，可敬的伟大勇气和豪迈，傲气的海洋中，我仿佛看见一个踏波举天的轮廓无边的巨人，正用动地惊天的伟大甜蜜的音乐，震动大地。我仿佛看见一个踏波举天的轮廓无边的巨人，正用动地惊天的伟大甜蜜的音乐，震动大地
　　
　　洪秀红就这样成就了自己的伟大挑战。轻蔑的嘲笑了残暴的死神。
　　
　　在那暴风雨之夜真好玩，洪秀红那微弱如一根火柴的生命突然爆发出来的雄威，却把暴风雨羞得红到耳根和脖子，当洪秀红挥着旗子，敲着盆子，唱着歌儿，跳着舞儿，对最伟大的生命之神礼拜时。
　　
　　当时，那暴风雨却化成一只小鸟，躲进了云层中。大地上突然沉寂下来，
　　
　　唯有高处的雨，掉在地，东一点，西一点的发出叹息。
　　
　　那只小鸟正在云层中长太息，自语自言，‘我那能够摧毁万汇的力量，却变得象一滴水珠那样渺小，在洪秀红的生命力量的春潮突然来天地时。我嫉妒得要命，对那巫师一样的洪秀红，洪秀红用奇特的魔术唤来的那人的眼泪和愤怒，以及洪秀红的决心和战斗意志烈火。把我吓惨了。简直快把我烧得焦头烂额的了，假如我再不逃跑。还是以明智为要，虽然那洪秀红请我去驱逐人间的苦难和痛苦，但我总不会不要命了吧。就让洪秀红去独自呐喊，驱逐那遍布宇宙的人的苦难，辛酸和痛苦吧。
　　
　　当时，洪秀红不知道暴风雨精灵的变异，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善良的暴风雨精灵。
　　
　　
　　在那暴风雨之夜真好玩，洪秀红那微弱如一根火柴的生命突然爆发出来的雄威，却把暴风雨羞得红到耳根和脖子，当洪秀红挥着旗子，敲着盆子，唱着歌儿，跳着舞儿，对最伟大的生命之神礼拜时。
　　　　
　　　　当时，那暴风雨却化成一只小鸟，躲进了云层中。大地上突然沉寂下来，
　　　　
　　　　唯有高处的雨，掉在地，东一点，西一点的发出叹息。
　　　　
　　　　那只小鸟正在云层中长太息，自语自言，‘我那能够摧毁万汇的力量，却变得象一滴水珠那样渺小，在洪秀红的生命力量的春潮突然来天地时。我嫉妒得要命，对那巫师一样的洪秀红，洪秀红用奇特的魔术唤来的那人类的眼泪和愤怒，以及洪秀红的决心和战斗意志烈火。把我吓惨了。简直快把我烧得焦头烂额的了，假如我再不逃跑。还是以明智为要，虽然那洪秀红请我去驱逐人间的苦难和痛苦，但我总不会不要命了吧。就让洪秀红去独自呐喊，驱逐那遍布宇宙的人的苦难，辛酸和痛苦吧。
　　　　
　　　　当时，洪秀红不知道暴风雨精灵的变异，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善良的暴风雨精灵。
　　　　
　　　当洪秀红仔细回忆自己踢倒死神后，到天空下来为暴风雨精灵助战时，自己是拼起命让自己残余的生命，发出十万座活火山的能量的，很虔诚的向可敬的暴风雨精灵祈祷的，可这精灵却下班了。算了吧，我进屋去休息了吧，但这屋子里到处是水，今夜是找不到一片屋顶和一张温暖床铺了，那放在屋檐下的柴，屋里的柴，全被雨水打湿了，想烧一点火取一下暖都不行。这时，洪秀红身上不停发抖，牙齿直渐渐格格的响颤着。
　　
　　水不断从门内泼出来，洪秀红只是忙着用盆子排水，不知干了多久，水渐渐干了，洪秀红也干累了。站起来时，发现自己腰酸腿痛的，想倒在哪里痛痛快快的睡一觉。睡意是一个顽强的仆人，不断的催着洪秀红的眼睛，快把门关上。虽然洪秀红拼命反抗着睡意，因心中还有事，洪秀红突然被睡意扔在那水淋淋的柴堆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洪秀红被一只猫跑过，把盆子弄掉在地上发出的很大声音吵醒了。洪秀红感觉自己的血液凝固了一样，呼吸不畅快，感冒了。
　　
　　这一天很快的黑了，花了很大的力气，洪秀红那些东西还没有洗完。找邻居要了些干柴，洪秀红总算填饱了饿了一天多的肚子。
　　
　　第二天出大太阳，洪秀红晒干俩了衣服，棉被还是湿的。从拉大车的人那里买来了干酥酥，暖和和的谷草以代替床被，总算解决了睡觉的地方。
　　
　　第三天整个上午，大半个下午都很平静，洪秀红的身体都没有出一点问题，但在天黑时，突然感觉自己头昏眼花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简直不容易站稳。有几次还是自己斜倒靠在墙上，才没有倒在地上。
　　
　　也许是洪秀红太善良了，那瘟神才不敢让这老人中风，也怪，洪秀红在那暴风雨的晚上倒在地上，却没有中风。
　　
　　这时，洪秀红使劲挣扎着站起来，想去抓那把小竹椅子坐一下，洪秀红刚坐在竹椅子上，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下，突然听见窗外有人喊自己，是严大哥的大儿子来请洪秀红过去吃饭。
　　
　　这灯光明亮，宽敞，洁净的屋里，桌阿坐满了吃饭的人，有严大哥，严大哥的二个美丽女儿，二个标俊的儿子，一对客人夫妇，加洪秀红。只有严大哥和那男客喝了一点酒。饭毕，人们开始喝茶，简朴清爽心的沙发前的盘里有瓜子，糖果。
　　
　　看见那一对夫妇和爱相敬，洪秀红很羡慕。那男客问洪秀红有没有爱人时，洪秀红心灵中就翻腾起痛苦的激浪。重重长排巨浪。简直要流泪了。洪秀红虽然讨厌那个客人唤醒了自己的离愁，出于礼貌，还是匆忙点头，回答说自己有爱人。因为害怕客人踩洪秀红的痛脚，问起洪秀红的有没有儿子和什么啦，因为洪秀红象宇宙的根源拉一样被毒蛇伤痛得很凶，害怕那客人不知轻重的无意中撕开洪秀红心中的那一点嫩伤疤------还没有全盖住伤口的嫩伤疤，所以洪秀红赶紧把其他话题抛向那个男客，这样，洪秀红才不会哇的一声大失面子的，孩子一样眼泪汪汪的在人家的客厅里哭起来。
　　
　　实际上，洪秀红是感到自己很委屈的，为了对自己儿子和其他人负责，自己极严格的管教儿子，不准儿子打麻将和其它放荡行为。但打麻将是不少乡间，和许多城市的社会风气，似乎干坏事的人多起来，这坏事也变成了好事，就好比吃毒药的人多了，这毒药也在人们的肚子里变成了蜂蜜。为此洪秀红感觉自己在乡下时很孤立，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更多的人在打麻将，自己一个人手里掌握着真理又算什么嘛。人心的坏浪潮是那么强大，没有人支持和称赞洪秀红是一个好父亲，洪秀红感到自己象一个不得宠的孩子一样很委屈，无边悲凉。自己正是为了责任，放逐了自己。因为跟儿子在一起，正如前面说过的，洪秀红害怕自己被儿子活活气死。所以非常害怕死亡的洪秀红只好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这一来，洪秀红这个不是大伟人的小民，竟把爱情也抛弃了，爱自己的生命胜过爱情，家庭，故乡，儿女。看来，是大自然创造出了洪秀红这个极为特殊的模子，让洪秀红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弱小于自己的名誉的渴望。是的，荣誉是自己的精神生命，是高于娘胎里带来的自己肉体生命。儿子这放荡行为就是破坏洪秀红的荣誉，和精神生命，也是破坏中国人的荣誉和精神生命。但在乡下无限孤寂的环境里，洪秀红甚至这样想，是不是自己是罪人，那些做坏事的人反而是善良美丽的人呢。虽然为了捍卫正义和自己的存在付出了最大的代价，洪秀红很多时候是不后悔的，但有时候，自己的深心还是感觉自己捍卫自己的精神存在和正义是做错了，如果不是做错了，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棵树子离开自己的根呢，是的，家乡的祖坟和一切是自己的根。这好比洪秀红是一只蚂蚁，要对抗的是错误的海洋，这样交战双方的力量悬殊太大，最后，谁会得悲剧呢。如果说洪秀红的名誉感还有力量的话，这就是把洪秀红推向更大的悲剧死亡。这残酷的命运在人生过道二头，摆满了鲜血腥的屠刀，而洪秀红就站在过道中间，随便你走向走廊的那一头，你必须用自己的胸膛作为屠刀下面的死鬼和祭品，人啊，你哭吧，用你无边壮烈的悲痛和眼泪作咒语吧，咒倒无情的命运吧，象孟姜女哭倒长城一样，让你的悲痛和眼泪炸开大地下面的岩石，在乱石中找一个躲避人间灾难的避难所吧。那瞎了眼睛的悲剧人物俄甫狄斯王被睁开眼睛的命运无情的追杀，永远处于无限恐怖之中，而洪秀红这睁开眼睛的悲剧人物。却被瞎了眼睛的命运，永远无情的追杀，处于无限恐怖之中
　　

[水泠儿]

读来一直觉得这老头爱的是自己，却以为自己爱的是家人

到最后了吧，才看出原来还有玄机

觉得可以把最后一段的言语，缓缓的融入前面的文章里

浅见莫怪
_________________
捞起水里的一朵玫瑰
http://blog.sina.com.cn/u/1267556084

[[水里的玫瑰]]

读来一直觉得这老头爱的是自己，却以为自己爱的是家人

到最后了吧，才看出原来还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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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见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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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feng]

瓶时，见瓶里还有点酒，就是这瓶，酒，让老人马上想起自己那放荡，不听话的儿子那毒蛇样的嘴。一想到蛇嘴给老人心的咬伤，老人的烦恼马上象炸药，似乎要炸碎自己的胸膛。







拜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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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文学我们相识异国它乡。

[[余风]]

瓶时，见瓶里还有点酒，就是这瓶，酒，让老人马上想起自己那放荡，不听话的儿子那毒蛇样的嘴。一想到蛇嘴给老人心的咬伤，老人的烦恼马上象炸药，似乎要炸碎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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