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FAFAFA] 北夜作品集 三品按察使 (天,你是斑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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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一 六月 26, 2006 11:27 am 发表主题: 海那面依旧是海(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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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 海另一面的人正在做什么呢?”
小叶和江晨在海边漫步时每一次都会这么问江晨. 海风吹起小叶的头发, 而她习惯的仰起脸去看江晨的眼睛, 因为她坚信他的眼会诉说真实.
“海那面依旧是海.” 江晨每次都这么回答.
“没劲, 就这么没想象力.” 小叶不满的捡起海滩边一颗无辜的贝壳, 向海中心用力丢了去.
“你想听的, 我却不想说, 风大了, 回家好么?” 江晨紧紧的拉住小叶的手.冬季的海依旧还没有结冰, 水凉凉的, 透过厚密的乌云找不到太阳.
想起那些日子, 江晨仿佛在海风中看见了小叶, 虽然那已是几年前的过去.
英国有一条环行的海岸线, 因为它是个孤岛, 而这里最善于锁住从前. 江晨在这里已经看过六次花开花谢, 但他依然不喜欢这里. 这个冬天, 他试着去了一次北部苏格兰的海边, 不知什么原因, 他总是感到这里海的窄小, 不如家乡的海广阔, 向海的深处看去, 永远看不到边际. 那时看海, 心中总是很充实,快乐. 不像此时此刻, 只能感到无限的孤独悲伤. 海鸟的鸣叫声在四周响起, 江晨却自然不自然的想起了小叶, 想起那天晚上她手掌心里的温暖.
“我漂亮么?” 小叶在那晚回家的路上靠在江晨的肩上问.
“当然了,” 江晨爱惜的望着小叶, “ 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一淌泪水无声的顺着小叶娇嫩的脸庞流下, “我却宁愿我是丑丑的, 那样我会幸福快乐的多.” 小叶深深的眼中似乎藏着江晨永远体会不到的无奈与痛苦.
江晨紧紧的搂住了她, 他感受到小叶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小叶, 你听我说, 我们会在一起的, 你相信我么?”
小叶抬头直直的望着江晨的眼睛, 那双平时冷冷的眼此时也变的湿润. 她望了好久好久, 才认真的点了点头, 说:”我信你, 可你真的不计较我的过去么?”
“那不是你的错, 我爱的是你, 小叶, 别哭.”
江晨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那涂抹的妆在哭泣中化成了红一块紫一块的幻影.
认识小叶, 江晨根本没有料想到. 那是一次朋友过生日, 江晨和大家先是在豪都酒店吃饭喝酒, 随后有朋友提议要去酒店地下特殊服务一次. 江晨明白他们的意思, 这些新时代的公子哥们寻欢作乐, 他不好阻劝,但他也不好拉下脸干脆拒绝, 毕竟他们的父母都与自己的父母熟识.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 一个已经喝高了的朋友喷着酒汽大声叫江晨.
“小晨, 你去不去啊, 给个痛快么.”
江晨支吾的说:” 我看咱们哥几个今天喝的也够了, 我头也有些晕, 我就不去了, 你们…”
还没等江晨把话说完, 那个举办这次聚会的朋友便笑嘻嘻的凑到江晨身旁, 将手搭在他肩上,
“ 我看咱们这位堂堂市长家的公子今天不去, 可是不给我面子呢, 那好今天你要不赏脸, 大哥就把这瓶道光十八一口全干, 你看你老弟真忍心?”
他说着, 却没有真的去拿桌子上的酒. 另一个所谓的朋友也阴险的笑着说:” 咱这位哥儿, 内向的很, 怕是见了那些女孩, 脸还会红吧.” 话音刚落, 众人都大笑起来.
江晨本来还是平静的, 他呀准备好听那些人的调侃, 但他却受不得这样在众人面前被嘲讽. 去就去, 这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 江晨将剩在酒杯里的啤酒一口而尽, 然后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发出响脆的一声”啪”. 他猛的站起身, 将外套挂在肩头, 大步的走出了包间的房门. 甩下一句话,” 还等什么呢? 走吧!” 身后又是一阵狂笑.
地下酒吧, 幽暗模糊的灯光中映出了浪荡气氛. 有在沙发上楼抱成一处亲热的, 也有靠在墙边温存的. 初次来这种地方的江晨只感到在黑暗中眨着无数双色眯眯的眼睛, 在走来踱去的女人光滑大腿上溜来溜去的. 酒精在这里不断挥发, 另几个朋友都已经抱着自己中意的小姐开始喝酒了, 好像这里就是他们家一样, 好像对于他们这太平常不过. 只有自己傻呆呆的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 手中喝着可乐. 一个朋友在不知不觉中走了过来, 在江晨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
” 没有中意女孩么? 用不用我给你推荐一个, 保证你会喜欢.”
“哦, 我没事的, 只是想单独坐一会儿, 你玩去吧.” 江晨回过头看见了那个朋友怀中的女孩,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放荡, 同时又是那么的冷漠. 女孩暴露的身体令江晨开始有些头晕, 脸也热了起来, 好在四周很暗, 每人察觉到. 江晨的不自然令他开始出汗, 这是他的习惯. 紧张中流汗, 然后流汗又让他更紧张. 这种时候, 他任何事情都思考不得, 只有脑中的一片空白.
江晨的身体有些发飘, 也不知那朋友是何时走的, 等他回过神来,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再看那几个朋友有都不知什么时候人间蒸发. 江晨虽然年轻, 但也稍谙人事. 猜想那些人都去开了房间鬼混去了. 江晨苦笑了一声.
他站起身, 想去方便一下. 也许今晚的酒着实喝的太多些, 头重重的, 沉沉的,国他努力使自己走直线, 走进洗手间, 模糊看见门旁一棵盆景, 他心里告诉自己, 千万被撞到上面, 一直向正前方走. 他感到自己是在走直线, 可最后还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上边.
“ 先生, 您没事吧?” 一个清爽甜甜的声音, 江晨只觉得全身过电一般麻酥了一阵. 他挣扎的站起身来, 勉强可以睁开眼睛, 寻着声音看去, 模糊中一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女孩, 不太长的头发下面有一张白晰的脸. 在时明时暗的灯光下, 那女孩仿佛是一朵黑玫瑰, 含苞欲放的青春柔美尽在他眼前显露. 江晨尽力让自己站直, 也想多面前的姑娘说一声”没事”的话. 可身子已经不听自己大脑的调遣, 双腿站也站不直, 摇摇晃晃的好似走吊桥一般. 直到那女孩快步走上前去扶住自己, 才觉的舒服一些. 不过脑中依旧是天昏地暗. 女孩身上散发出不知明的香水味道, 又与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混合在一起. 江晨只感到这种香味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和陶醉, 他不禁深深的吸入一口这陌生的气息. 那令他忘记了四周, 忘记了自己. 飘荡的心飞向了不可知的远方.
“先生, 您喝醉了, 我扶你去休息吧.”
江晨在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的时候, 不知怎么就单纯的认为她是个好女孩, 她不应该属于这个肮脏的地方. 像聊斋里面的可怜女子, 生的貌美如花, 心地善良, 却煎熬在花红酒绿之所, 又遇到痴心公子, 故事好不凄美柔长. 江晨脑中胡乱想着, 突然有了莫名的激动, 他甚至怀疑他自己已经喜欢上眼前的女孩, 也许她就是传说的狐仙. 如果在大街上遇到, 江晨决不会想到她竟是这种地方的风尘女子. 江晨糊涂了, 他拿不准是自己真喝醉了, 还是酒不醉人, 人自醉呢.
“先生…|
“别叫我先生,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老, 叫我江晨, 对, 江晨.” 江晨涂字不清的乱喊一气, 手不停的挥舞着, 这令扶着他的女孩感到不安.
“对不起, 您最好休息一下, 您的房间号码是多少?” 女孩很熟练的说.
这句话彻底的打破了江晨的幻想, 她并不是传说中的仙女, 也不是什么纯真少女, 她只是一个可怜的薄命女. 江晨仿佛看见眼前的一株美丽的花, 一片片的凋零而落,那恶梦般的黑色短裙也散发着令人厌恶的黑色女妖气味.
我在做梦, 我是不被允许做梦的. 江晨痴迷的笑了. 这一连串奇怪的表情变化, 让女孩感到害怕, 对她来说, 眼前这个男孩举身上下都透露着单纯, 不俗的衣装表明他有良好的生活环境. 就这么一个大男孩, 怎么到这种地方来呢? 女孩感到奇怪, 刚才他又莫名其妙的笑, 难道是自己说错什么, 或者做错什么? 正在这时, 一个穿西装站在走廊尽头的中年男子冲女孩招了招手示意让女孩过去有话要说, 那男人的眼里闪烁着一种喜悦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种阴险. 就像等待大鱼上钩前的模样.
江晨闭上了眼睛, 他回忆起与他儿时一起玩耍的小姑娘, 无忧无虑的笑声, 童真的眼神, 似水晶般清澈.
“ 看来我今天真喝醉了.” 江晨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他看见天花板变成了白云, 墙壁变成了森林, 小姐们发出的笑声变成了小溪, 流淌着.
他变的没有拉知觉, 他好像就随着那流着的云, 一起飘着.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已经是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浴室中传来流水的声音. 江晨感到自己头痛的厉害, 身上痒痒的并且火辣辣的热, 很想睡觉, 眼睛依旧模模糊糊的, 屋子里的每样东西都在移动, 这令他很想呕吐.
就在浴室门打开的一瞬间, 江晨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单纯的身体, 那是优美的, 没有杂质的水一般. 他并看不清她的脸, 只是望着白花花的一片, 一种原始生理上的冲动终于超越了理性.
一阵清晨的电话惊醒了江晨, 他厌烦的抓起话筒. 眼睛也睁不开, 一听电话另一端是老妈, 由于老妈上周去江西查案子, 这几个月都不在家. 老爸又下地方调研了, 也不在家. 江晨在这种家庭环境下已经麻痹, 也习惯了单人世界. 老妈只是说了一些老生常谈的话. 什么”吃饭了么? 去爷爷家探望了么? 大学课程怎么样?” 江晨一一唐塞了过去. 放下妈妈的电话. 江晨这才大吃一惊, 吓的完全醒了. 他记得自己昨天明明是在酒店, 并没回家. 怎么又在家里睡觉?
带着怀疑打了几个电话, 没一个朋友接的. 头依旧疼的很, 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胡乱洗了脸, 匆忙间才发现自己昨晚一直都没脱衣服.
司机的车早停在院子外, 一会就到了大学门口. 江晨刚要往里进, 忽然警卫拦住了他.江晨一看是新人, 以前没见过的.
“喂, 校牌, 学生证?”
江晨翻了几翻书包, 又摸遍了衣服口袋. 没有.
“忘记带了, 就这一次, 要晚了. 我和你们另外一个门卫大保熟, 这回就算了, 明天我一定带来. “
“不行, 没校牌, 就算了, 连学生证都没有. 关系到学校安全问题, 认识大保也不行.”
“我真是这儿的学生, 你看我都大三了, 我骗你干吗?”
“忘了, 回去取.” 江晨一看这位同志责任感还挺强.
不让自己进, 江晨合计再从校园后围墙爬过去, 正打算这呢, 那伙昨晚一起喝酒的朋友们竟往校门这边走来. 他们一见江晨, 不知为何, 笑着走上近前, 对江晨竖起了大拇指.
个子高高的大海说道:” 行啊, 江晨, 有胆量, 昨晚我们都服你了, 我们是有色无胆呢.”
另一个叫小超的朋友见江晨脸上显露出不解的神情. 稍微正经一点说:” 昨晚, 我们只是在地下喝了点酒, 可我们什么也没干. 中途一个喝醉的朋友要回家,我们顺便送他又去楼上算了帐. 没想到下来找你的时候, 你竟然没了. 后来大堂经理说你已经开了房间.”
江晨听完以往经过. 这才恍然大悟. 狠狠丢出一句, SHIT
正在这时候, 巧的很, 一个穿高跟鞋, 身着红连衣裙的女孩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喊:” 江晨, 你原来在这里啊, 你的学生证还给你.” 这情景正被周围的朋友看到,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越来越多. 江晨急的是有口难辩, 这下恐怕全学校都知道我去那种地方了, 这要是叫校长知道, 我就完了. 那女孩却不慌不忙, 走近江晨, 甩了甩了头发, 将学生证大大方方递给江晨, 说:”给, 上课别晚了. 我走了.” 此时人群中一阵起哄, 江晨就更不好意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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