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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遥远的恰恰(外一首)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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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一 五月 01, 2006 12:31 pm 主题: 遥远的恰恰(外一首) |
<遥远的恰恰>
窗外有雨,有闪电
有急风里的沙尘,敲打紧闭的门扉
我们不用管它,命运就象一节
锈迹斑斑的弹簧,你不能总呆坐在
暗影里。来,喝一杯
喝完这残酒,你要站起身
接受我的引领,恰恰
恰恰,春天渐渐加深
来,也让这黑暗里的火
褪去你身体里的积雪,现在
跟上我后退的步子,填补生活的空隙
和梦想保持步态一致,滑步
滑步,向你的内心,向着
四目相接的地方,在纷乱的
人世间架一座虚设的桥
放松,再放松一些,摆动双臂
一对斑斓的蝶,在霓虹中闪烁
看,你深紫色裙裾,旋荡,飘飞
迷我的眼睛,随它去
让那些生命里的沉滞,窘迫无助
感觉多么好。对,再轻盈一些
想象云儿轻缀于天空
想象风过枝头,吹动一树红杏
想象一叶小舟,浮荡于深海
想象,海浪翻涌
风暴将至。我们走,我们不要岸,不要
岛屿,不要沙滩上咸涩的泪水
我们不停下,我要带着你
走一条歧路,赶在生活的前面
2006/5/1/
<和春天接近>
推开窗子,春天发来消息
一缕阳光探进身来,洁净的天空
我知道,你是轻轻地坐在我身边的
我有前世的恍惚,你说到雨中的旅行
南下的小溪间,锦鲤慢慢回暖
说到小时侯我们弯下身子,从水底的
碎石间,拔出毛根草,分食它的白净
甘甜,和浓烈的泥土的味道,剥开毛毛草的嫩芽
剥开酸涩,清苦,世事的苍凉
风不断地穿越城市和乡村,你手中的藤蓝里
装满青草,我说,我是那根婆娑的青藤
一直跟在你身后,这时候,我们最少偷换了
二十年的时光,并且把生活拦在了
门外。我们赤脚沿着山路跑
淡绿的青春铺满红色黏土,漆黑山岩
针叶林细细的针刺,它的一小块浓荫,是我们的
2006/4/25/ |
主题: 两朵花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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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六 四月 08, 2006 7:54 am 主题: 两朵花 |
<木棉花开>
你把冬天,掩在身前,看不清
你的面庞。三月,你嗓音猩红
一颗颗浑圆的心脏,并生枯枝
木棉花开了。你千里传音:
开花的树,哦,那些攀枝的眼睛
犹如你,英雄回望
-----远方垂泪的红颜
她推开窗棂,院门,尘土飞扬的
一段山路:这样遥远的想念,是多么虚飘
她一路奔跑,经过红石山的
空濛,碧草,瘦小的松针
山体裸露,堆叠着红色页岩
随时都会有风雨,击穿她的身体
命运里,一粹即燃的火
被时光无数次擦拭.而你沉默
你轻轻捧起,红嘴鸥的尖喙
你渐渐腾空,你想象飞,想象
日新月异,春天,爱情长满天空
你把分分秒秒的感觉加长
把身体垫高,显露出生活的刺藜
2006/4/8/
<玉兰>
生活睡去,黑色消隐
此刻,那玉兰是把夜点亮的灯盏
你坐在对面,低头,发呆
往水杯里加糖,加调制的蜜
香茗在杯子里舒展腰身,玉兰
如一弯新月,把你的小居室粉成月白
你说,夜深人静,面对玉兰的美
有多少种可能:成群的白鸽子
落上枝丫,有丰满羽翼
有你词语的魔咒,把夜一点点揭开
有潮水漫过胸口,有含羞的眸子
波澜暗生。白玉杯子里的
陈年醇酒。你不说醉,你说:
闭上眼睛,眼前明晃晃的一大片白
白狐逃进来,有风
沙沙走过,树上挂满月影
你别回身,有敲门声,有白狐的
爪痕,一抹红
2006/3/23/ |
主题: 春天的花朵(组诗)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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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四 三月 30, 2006 10:27 am 主题: 春天的花朵(组诗) |
春天的花朵
---献给我的姐妹
<梅花>
拣起雪,拣起父辈的白骨
在那个冬天,眼泪化在你的
身体里。你不明白,你只感觉到
彻骨的疼,弥漫全身的血管
十指连心,一根根指头进满了风
红,不是你想要的,它割裂于灰朦的天空
粉嫩的生命,被偶尔路过的行人
看到,并且传唱
一个人的孤独,在众多的口舌中盛开
那一抹抹鲜红,血一样的花朵
寒冷,日复一日
万物复苏,可能在明天
<迎春>
你看到了阳光,父亲的脸
纤细的手又能给这个反复的春天带来什么?
你倒数春天的脚步,帐册上765480657
你把小屋里的笨重家具一遍遍的搬动
透进光线,亚麻窗帘上的黄色花朵
你看不清楚,儿子稚嫩的墨,写下‘春’
你叮嘱:轻一些,再轻一些
这样才接近生活的本色
<桃花>
这个凌晨,你睁开眼睛
看见世界的沙尘和风,还有
亲人的眼光触摸你周身的肌肤
粉嫩,你是多么美,让你在
三十年后的午后,抬起头
看见阳光照在路旁的行道树
你翻出早年的粉色旗袍,一下下的
掸平时光的折痕,天堂的云朵
总是多变的,落在你身上
一地的落英,在你身后
<樱花>
雨,一瓣瓣的坠落
你掩起面孔,后退
必须让自己再冷一些,用冷眼
才能看的清世界的无常冰冷
你把那些红红花朵藏起来
最深的枝叶间,你看得见
这个春天奔涌而来的热情,你不说
失语的孩子,放弃歌唱,阳光里的暗影
刀斧一般,在你的脸上刻下太阳的斑痕
你转过身,收拾餐桌上的杯碟,残余的羹汤
淡淡的笑:命运留给你的功课,你始终逃不过
<海棠>
自从被那个水蛇腰的女子
撕碎了天空的沉滞,你就成了悬念
在沉重的生活面前,你怎能开的红艳?
你风风火火,撇开了倒春寒的清冷
不断的把消炎药水,打进命运的身体
荒芜是可以消退的,只要你挺起腰身
你的细腰身上缀满花朵,那么多年
都没有退色,现在,隐在
玻璃花瓶里,簌簌的落泪
一滴滴眩目的血
22006/3/30/ |
主题: 相山村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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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五 三月 17, 2006 5:53 am 主题: 相山村 |
相山村
-----你来过,现在你已经走远
<相见>
我停了下来,停下了一路走来的沙尘
这个小城,到处是我熟悉的乡音
注定我始终走不出时间和生活的刻痕
春天已经来过,在灰色的候车室
穿堂风细致吹遍,每一个偏僻角落
藏在心里的一小片阳光,我现在
要把你慢慢地取出来,像取出我的积蓄里
一点点可怜的利息,挎在我左手的腕间
我右手的寒冷,是空出来的一段记忆
在冬天,我已经从这片土地上,拿走过多的柴草
现在,我要稳住前倾的身体,和你挥手告别
春天转瞬即逝,你将是我的亲人
<在出租车上>
起步价4元,一张纸币
就能带着我走遍大大小小的街道
我这个坐在后坐上的人,不停的
被带到时间的空隙里,前面是
你的背影,你的兰色上衣和鬓角的白发
这个春天是善变的,多风,多雨,夹带短暂积雪
我们像颠簸在海上的船,必须更快一点抽身而出
才能避过那些旋涡和暗礁,你的手指
传递过惊心的波涛,现在它是静止的
握住两个人的病痛,穿过荒凉的村落
<走在春天的后面>
走在春天的后面,我是个
效颦的东施,穿着和春天同一个款式的
尖头小皮靴,却没有绿色魔粉
踩不绿小草的心跳,玫瑰的绽放
‘你只能踩疼你来时的道路’
春天从容南下,我走在她的身后
一个身穿黑色棉裙的人。向繁茂起来的绿色
举起她空空的黑碗,为了一粒稻谷,一片百合花瓣
俯下身去,捡起她卑微又孤单的内心
在这个春天
<相山街>
一条小路,连贯南北
两个城市,两个人,两个世界的陌生和疼惜
需要你的手牵引着,我才能辨别生活的方向
上花轿的新娘,面若桃花
她的幸福和我们,那么遥远
隔着这条街上滞留不走的冬天
希尔顿不在欧洲,隐藏在
这个春天的小城里,犹如我们遥远的奔赴
现在,一片阳光和一朵积雨的云团
坐下来,打开红酒,盘子里的花椒,辣子和五步蛇的苦胆
这些生活的苦辣滋味,被我们不断的咀嚼,回味
‘幸亏还有香椿炒鸡蛋,’你说,来自家乡
略带点春天的味道,我们拿在手里,反复谦让
2006/3/17/ |
主题: 水仙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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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四 二月 23, 2006 12:35 pm 主题: 水仙 |
水仙
夜阑人静我诞下我的小仙女
贺兰山的雪落了一层又一层
水仙张开眼睛,纯净的身子骨
墨菊去了绝情谷,谷深涧远
布谷鸟的叫声拐走桃花红
水仙没有玩伴,它看见雪
那青梅竹马的小哥哥呀
水仙轻轻叫,它没有力气
它不会跑。一夜之间
长出纷纷扬扬的白头发
亭亭玉立的细身段,水仙能看见
午夜十二点,我的心口痛
左手抚平满身的伤
右手按着它的白额头
我的雪白的小女孩
黑暗中,星星漫天散落
一点点的砸下来
我是多么无助
我不能阻止生活的水
把你带走,水仙笑
水仙的黄眼睛
看星星,等碎在心口的那一颗
2006/2/23/ |
主题: 二月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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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一 二月 20, 2006 12:15 pm 主题: 二月 |
二月
午饭之前,他取出肋骨
这时候阳光最好,不过
要先关好窗户,细纱白窗帘
银子一样光闪闪
心爱的东西
最容易病变,心跳突然停了一下
有些想呕吐,一个人的影子
拥抱他的左心室,那吻,那吻
雪花,大片大片,落在
额头上,眼睛里,他摸不到
有些冷,冬天,静静的
看着他,是要扔掉些东西了
长途汽车站,两辆车背道而驰
还有些抹不掉的指纹,在手心里
说化就化,眼前
模模糊糊的,那些冷
小河边是不能去的,容易弄湿鞋子
手绣的野鸳鸯,就要被大水冲走
冰凌顺流而下,背转身
就能看到,她插的细杨柳
一丛一丛,现在
还是小木头,不开花
爱扎人,脚下一根根梅花针
一阵阵的,小雨
沙沙沙沙,打在脸上生疼
点点滴滴往衣服里渗,那一年的
晓风残月,冷飕飕的
那个人没回来,那个人看不见
绿树叶,白花朵,呼啦啦的
涌在河岸,知更鸟咕咕叫
2006/2/21/ |
主题: <冬天>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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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一 二月 06, 2006 8:09 pm 主题: <冬天> |
<冬天>
我的花喜鹊立在枝头,不会鸣叫
我的香獐子独居旷野,留下暗香
我的诗歌漂在异乡,携带积雪和冰凌
我的词语藏匿书页间,不属于
我铺开的纸张,我的箭矢尖利
推不开58平米冻结的黑暗,迟来的
家书遗落在拥挤的人潮里,逝去的亲人们
从身后蒙住我的眼睛,北风敲打门楣
死亡的运货马车,隆隆经过
我黑岩一般的偏执和爱
2006/2/3/
<冬天的花篱>
如果你拥有空荡荡的内心
我知道,你将是我最好的伙伴
我的拐杖,带着我翻山越岭
可你用注视把自己圈点成,一方小小的城
春天的根茎,枯蛇一般
缠绕着你的思想,从此
你成了一个有爱的人,被冰雪
慢慢地浸透,等待着
似曾相识的木樨花的藤蔓
刺穿你的肌腱,你的前世今生
2006/2/6/ |
主题: 冬季多雪区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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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日 一月 29, 2006 2:37 pm 主题: 冬季多雪区 |
冬季多雪区
瘸脚的野兔,是我
如影随形的姐姐。深夜归家
犹如白绢上的一粒浓墨
一路踉跄,一路蜿蜒
消耗着身体里所有的汁液
眼看着,飘逸的云彩坍塌下来
倦飞的鸽子,羽毛零落,幻术大师们
一瞬间,把世界的黝黑冷面
涂了个粉白脸庞,新生的婴孩一般
盛装在深兰色玻璃容器中的爱
如此纯洁,不能经风吹打
不能落地生根,也不能被
尘世的臂膀紧紧拥抱
这个夜晚,六边形的冰晶
好象灯火,映照着
来来回回的脏脚印,斑驳的劣迹
那么清晰,我渴望丢弃
眼角的泪水,这些危险的奢侈品
-----一束束闪烁的太阳光,温暖着
孤单的雪孩子
2006/1/28/ |
主题: 秋到骆马湖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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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人在旅途 发表于: 星期四 一月 19, 2006 12:01 pm 主题: 秋到骆马湖 |
秋到骆马湖
一个人对于风景的记忆,也是对于时间的记忆,内心风景的不断叠加构成了个人记忆的精神图谱,或长卷、或片段、或散淡、或凝重。每个人都可以象一只飞鸟漫无边际游弋在内心风景的记忆里,那是有别于现世的另一个世界。
还是少年的时候喜欢独自去清净的小河边,找一块空地,或者干净的石头,呆呆的一坐或许就是一个下午,而对于秋天的印象,至今想来应该最深刻,记忆里有些干冷的风吹过金黄色的苇荡,芦苇们低低的欠下身子,仿佛要避开风的抚弄,这时候,或许会有一只小鸟,停在一株纤柔的苇絮上,一起一伏的,仿佛在荡着秋千,我会长久的注视,这宁静中的生命活力。。。。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样的风景在渐渐地远离我们,几乎成了隔世的想象。
我们鱼贯着踏上停靠在骆马湖边的机船的时候,正是10月的天气,秋色正浓,傍晚时分雾气轻纱一样笼罩在面积约375平方公里的骆马湖上。猛然之间,我又看到了记忆里的那些久别的风景,欣喜之情,无异于意外遭遇了多年不见的朋友,秋天的风,已经很凉,吹着一望无际的金色苇荡,也吹着我,我却不舍得走进船舱。
机船载着我们,犹如一柄利剑,在宁静优美的湖面上行驶,激起大朵大朵的水花,仿佛是在一块巨大的翡翠上,凸起的大块大块玉的碎屑,又象是松软细柔的积雪,它们欢快地后退着,把宽阔的湖面,推出了好多涟漪,像极了墨绿色的中国丝绸,无际的铺展开去了。
初初进湖的时候,太阳还高挂在天上,转眼的工夫,却由白转黄,金黄,橘黄,此时,是火一样的红了,远处的挖沙船高高的吊塔,鳞次栉比,线条清晰明快,在这片红光里,仿佛是这湖和天空的连接线,又象是这夕阳,在人心里刻下的一道道不能抹去的印痕,让你久久不忍收回你专注的目光。火光烧着芦苇荡,烧着宽阔无边的湖面,烧着你没有阻隔的视线,几点沙鸥在暖色调的天水之间飞翔,更象是在怡然自得的游戏,它们时而在金红透亮的云层下穿梭,时而在清亮柔软的水面上低飞,时而又轻轻地降落,闲闲的漂在轻柔的波浪上,想来它们也在注视着我们,要不然你此时心里为何找不到一丝的尘俗杂念了,你站在夕阳的怀抱里。仿佛成了这骆马湖上的一道风景,静静的如那远处的小岛,浮荡的芦苇,初升的星光,天边的那一片红云。。。。都是属于你的,而你又好象包括发丝,身体,以及呼吸都是属于这夕照中的骆马湖的了。
清代程式惠游历骆马湖,在《秋日游湖》诗中写道:“秋水连天碧, 夕阳著地红。乌啼深树里,人在画船中”。也是沉迷了这秋日夕阳中骆马湖的不能抵挡的美和宁静深远,骆马湖水系于民、民系于湖,战事、漕运、商贸、农耕、神话、传说、轶闻广传民间。京剧《落马湖》200年前被搬上了京剧舞台;《打蛮船》的故事,不仅有大鼓、琴书在民间传唱,也曾经改编成了戏剧,还有《拉纤歌》唱道:“从宿迁到窑湾, 四十五里不换肩。”这些都生动描述了船民的勤劳形象。至今仍有本地的老人家们婉转地唱。
机船回到岸边,太阳已经落尽,才突然感觉寒冷已经透过衣服钻入了肌肤里,大家急急地赶回了窑湾古镇,却发现干净整洁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吃食,细细看来,都是些鱼虾之类。陪同我们的张部长介绍说,这些都是骆马湖的特产呢,骆马湖水质清澈,沙质松软,湖岸蜿蜒曲折,景色优美宁静,引来繁多的水族朋友在这里生息繁衍,好多品种也只有在骆马湖才能看到呢。这么一说,更是把大伙的谗虫给钩出来了,大家就要举筷,张部长却阻止了大家:大家慢一慢,‘秋风响,蟹脚痒’,现在还有两样好东西没有端上来,现在动筷,呆会大家是要后悔的。话音刚落,服务生们推开门,蟹端了上来,红彤彤,雄赳赳,像是被擒的霸王。张部长站了起来,打开一瓶包装古色古香的酒,给大家一一斟满。‘来到骆马湖,这湖里的螃蟹和窑湾的绿豆烧酒,是一定不能少的。’
迫不及待的取了只拳头大的螃蟹打开盖,一池膏腴,细腻,肥美,肉色绵厚,津津甜味透过舌底,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绿豆烧酒,却一下被这橙红色的酒液惊住了,初喝到嘴里,感觉绵甜醇厚,略略带了些药香味,非常爽口,忍不住多下了一些,那股霸气却顿时生了出来。仿佛刚才骆马湖上归了家的夕阳,走错了家门,跑到了你的胸腹间,大大咧咧地横冲直撞,直把那满身的寒气,一瞬间赶的干干净净,无踪可觅了。
现在坐在电脑前,敲出那窑湾绿豆烧酒的霸气的时候,所有的兴奋又一起奔过来,不觉想和那美丽的骆马湖再来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的亲密接触了,骆马湖就象一个我神思多年的朋友,短暂相聚之后,又匆匆分离,我知道,对于它的渴望会在心里长久的停驻了. |
主题: 翅膀与刀锋的落差(转帖)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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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日 十二月 18, 2005 8:54 am 主题: 翅膀与刀锋的落差(转帖) |
翅膀与刀锋的落差
——沙沙作品评论
瑶喃
沙沙是一位美丽如诗的女性。沙沙说:“诗,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否成为群体之后,诗就少了、就淡了、就慢慢地没了?这样的问题幼稚而且毫无意义。现在,面对沙沙的一大堆作品,我需要的不是有关个体与群体诗歌事件真伪的佐证,而是必须找到沙沙作品本质的准星,以求得最大程度上的阐述和澄明。沙沙的诗歌是智性的,更是心灵的。沙沙那双梦的翅膀,似乎一直在和柔韧的刀锋较劲,因此便产生了浪漫而残忍的落差。沙沙诗歌里的两种面孔,沙沙文字里的飞翔与疼痛,这样的传播本身就是可疑的。在完美的大地或天空,翅膀与刀锋互不相让、彼此对峙。在矛盾层出不穷的时候,有时出现的后果也是相互渗透的。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当由飞翔衍生为疼痛、再由疼痛进化为飞翔这一环节中,出现了某种朦胧而似乎清晰的质变时,文字的魅力时速就不可避免的要发生急转。沙沙所遭遇的也许就是这样的一场宿命。她的行为暗合着雅维﹒托米欧的一段话:“我们拿起词语的手术刀,像最好的外科医生那样来解剖这个核。要有秩序,干净利落,还要使它飞翔。”
让我们认真审视一下沙沙的诗句吧:
“慢慢聚集的蛾,迎向阳光的
锋利刃口,她击碎黑陶的釉面
剥落的碎瓷片,穿越了柳树尖细的叶脉
你远远地,捂住不规则的心跳,看着
满坡的荀麻长出细密的刺,缠搅
小公主的黄布裙,秋天轻轻的黄
黄成了大片大片的芦苇,困在深水里
一寸寸地抬高河床,沙粒浮荡在半空中
迷了雁群的眼睛,雾气挡住黄土路
挡住绵延千里的山峰,你回转身
羽毛结队成群,挂满了她的小轩窗
她躲进初春的驿站,听你吹埙,听你
低低地唱.高山流水,流水洗净
窗玻璃,洗净新媳妇的旧衣裳,两个人
四目相对的剪影,沉溺在时光的夹角里
她几乎忍住了,那些扑面而来的
爱和忧伤……”
首先可以这么分析,诗的精神和力量使沙沙彻底获得解脱,而沉湎于一场又一场词语与词语的激烈交锋中。锋利的刃口,击碎了黑陶的釉面。剥落的碎瓷片,穿越了柳树尖细的叶脉。细密的刺,缠搅小公主的黄布裙。秋天困在深水里。四目相对的剪影,沉溺在时光的夹角里忧伤……男女双方的在场,似乎是不断的相聚和分割。如果说第一场相聚还有稀薄的爱情在彼此间苟喘、残余,那么,后面的分割肯定不可忍受。沙沙的感觉开始强烈起来:她已被自己所制造的这场激烈交锋的后果所羞辱,爱被吹走了、丢失了,目标那么虚妄。不知什么时候,这种境界的变异,造成了爱情致命的缺损。对沙沙来说,在看见流水洗净窗玻璃,洗净新媳妇的旧衣裳时,就已经完成了自己作品的美。在虚无启程之际,她要在作品里圆满自己的真;在恶念教唆良人加入那个一切都是经济、而性就是取得和占有的世界发生之时,她要促成自己势单力薄但势如破竹的爱。
诗歌应该是一种情绪,一种意图,一种企及。甚至可以说是一场颠覆。诗歌有不同的深度,那么,深到最深便是渊。沙沙的诗歌似乎在告诉我们,一个缺乏爱情的时代是没有指望的,也是令人不安的;如果爱情的意义得不到确立,人存在的意义就遑论实现;是爱,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希望;是爱,为今天的人类挽回了尊严。“这没有爱情的世界就好像是个没有生命的世界,但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将对监狱、工作、勇气之类的东西感到厌倦,而去寻找当年的伊人,昔日的柔情。”(加缪《鼠疫》) 自绝。追寻。归属。爱情与死亡。死亡与复活。复活与爱情。沙沙就是这样一位女性。小公主的黄布裙就是沙沙的童年,黄布裙就是春天的象征。雁群和羽毛就是沙沙爱的飞翔,是春天的田园里那盛大的音乐唱彻天宇。纯净素洁因而成为沙沙的禀性,她在春天的溪流中游戏过,雅玩过;她在三月的山涧里歌唱过、爱恋过……然后伴随春天的雷暴,将她的诗歌绽放在美丽而忧伤的天幕上。诗人是天生的,睿智的沙沙注定要带着自己的才情、自己的娴慧,迅捷地进入诗歌的“迷宫”,自焚自己的灵魂,融化到永恒的爱的星空中去。沙沙的诗,为爱的存在提供了一条偏激的完成方式:这种方式从前就存在过,将来也未必会断绝。只是作为一个女性诗人而选择这种方式,更让人感受到生命之质的份量和爱之内涵的沉重。
在黑色的死亡覆盖我们之前,对存在要义的追究时常发生。有时冥思,有时阅读。绚丽又伤楚;灿烂又疼痛。尽管萨福一贯絮叨:“在深色的秋陇上头,它们急拍着羽翼,降下太空苍白……”,但我们还是能够熬过黑夜直到天明。但那些“念头”并不可恶,相反,它承担着我们对生命的反拨,也体现了我们活着的珍重。
“越来越冷的雨,一遍遍
打湿你,金线菊绚烂的头颅
低垂,像一丛忧伤的瞄准器……”
雨水是黑色的。仿佛爱情的纯蓝。而绝望的生发往往来自生命与爱两者的磨砺。也许,诗歌的生育的极乐也正如一个人自身生命精髓的溢出。“峰峦在我的眼底/刻上深绿/我擦拭过命运遗下的道道伤口/疼痛留住不能磨灭的痕迹……” 原来飞翔的希冀和刀锋的割划都是生命的筹码。我们常常将其割裂或对立,因为我们无知且脆弱。我们太虚妄。我们面对虚张声势的生活而变得“力所不逮”。叔本华说,疼痛是给予哲学灵感的守护神和它的美神。疼痛真有那么美丽吗?我认为,飞翔的希冀和刀锋的割划就是“诗歌的准备”。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飞翔和疼痛,诗歌恐怕也就不成其为诗歌了。深绿也好,擦拭也罢,伤口终归是痛彻的,是不能磨灭的痕迹,是一个可感可触的活生生的体验。
沙沙的诗句那么好。语言和感觉。境界和思想。在清澈透明的水中,沙沙飞翔的梦幻像蝌蚪一般柔软易损,摇着尾巴顽皮地在水中游动着。黑色的小点点。在春天。在小河里。在童话中。“风铃不动/流年沙沙响”沙沙的梦幻拒绝长大,沙沙在河流的反面远走高飞。
沙沙活在飞翔的美妙和割划的疼痛的巨大落差中,作为女性诗人,她耽于在孤寂的夜空中寻找着星星的安慰。跳荡着的爱和寻找。也许,真的每一天都是一首诗,每一个字都是一盏星光……
“她停滞的太久,湖面的宁静
浸透了野天鹅伤病的踝骨,月亮的
轻,几乎不能按捺,如一只惊弓之鸟
尖喙,无羽,她们彼此亲近,充满氢气
在银杏树的枝桠间挂满想象的小太阳……”
野天鹅伤病的踝骨和月亮的轻,似乎来得太唐突,太莽撞,简直不能忍受。看见沙沙为我们创造的尖喙无羽的惊弓之鸟和灿烂的小太阳,我们仿佛觉得“甚至在烈火中能种植金色的荷花。” ( 西尔维娅:《福者之歌》)“诗人打开了词,词打开了诗人”。但两者之间的赡养却不是对等的。沙沙用词向我们敞开了人性的黑暗和光明。她的诗仿佛是由激情、痛苦、隐喻、音乐所汇成的大瀑布。” 人在世间的唯一任务是忠于自己,真正的诗人总是自己的囚犯;这种堡垒比彼得堡罗要塞还要坚固。 沙沙恪守灵魂高地的方式就是诗歌;沙沙恪守诗歌的过程就是交锋和飞翔。她是个始终处在“当下”状态的女诗人。在此时此刻写作,就是在此时此刻活着。难处与险境藉此而来。因为诗是当下的,而诗的艺术却往往不是当下的,它需要深思熟虑。或者是说,她想用激情来让自己暖和一点,她不管不顾地傻乎乎地伸出手去:
“单薄的脊背,落叶经过
饱满的谷粒仍在,爱人行远
等待,是温暖的炉火
融化,慢慢走近的漫天大雪……”
沙沙女性诗歌的光辉温暖着我们,提携着我们,震憾着我们。也许我们只能让心灵从日常生活中荡开片刻。沙沙的诗歌,就是一个深渊,海洋般的。沙沙的诗歌,就是一个飞翔,天堂式的。我们亲近她,我们堕下去。也许最终会承蒙光照,获得新生。诗歌将美丽的沙沙从芸芸众生中呼唤出来,从凡常俗然的感官快乐或痛苦中呼唤出来。在世界和自己之间那充满无数可能的隐秘地带,沙沙找到了一种高尚而又自悦的对世界和人类表达、言说的方式。她将自己生命中最真实的部分交与了诗歌,在词语和心灵中较量和飞翔。诗歌成了为她的梦想源源不断地提供支持的一种力量,成了守护她隐痛和孤独的宽厚而仁慈的胸怀,成了她在喧嚣的尘世中安然而适意的幽秘居所。她的灵魂始终边缘清晰地孤立在滚滚红尘之中,言词或静若蓄水,或热血一样激荡、翻涌。
“落红一片一片,随流水漂远。云淡风轻
却见时光碎片,扑面而来,听风声冽冽
由白变黑,轻轻浮在半空。偌大世界
一点点变空。方明白,那人已非彼人……”
词语和幻像之河,将苍桑的时间和空间汇聚为一脉流水,将无边的风物和人事兴废归拢为时光的碎片,将圣洁的神谕和激情的私语混合为一串浪花,将高高在上的流动和匍匐在地的景仰幻化为一种现实悲情。沙沙的漂流和飞行,奔腾而来,裹挟着我们,让我们沉入对它的阅读之中,去感受巨大的幻像破灭之时以及词语飞升和下沉之际我们灵魂中的那些尖锐的疼痛,让我们在对她的精神游历中,去领略并倾听那沉默、那喧嚣、那奔腾的激情、那苍凉的沦落和崭新的蔚蓝。
当美丽而睿智的沙沙决定把她梦幻的飞翔和疼痛的割裂镶嵌进诗句里时,她实际上是在翅膀与刀锋之间完成了一段历险和涅槃。
“让秋天转身,一千顷棉絮
贴在胸口,让喜马拉雅的雪
一点点融化,露出
鱼和飞鸟的嬉戏,让
雨水停下,显现生活的色彩
让我哭,哭出逝去的亲人
被时光洗碎的容颜,让我
爱,爱到里尔湖结晶出
盐粒和血,高挂在心的高地
我奔跑,一整座森林在跑
牛群和马,我的宿命……”
所有那一切,既不是颜色,也没有光,也没有影,那是翅膀和刀锋的落差。我长久地将痴迷的眼睛久久停留在这些句子上一动不动,任凭这不可表达的整体,在天空的辽远及这一时辰的忧郁中慢慢地渗透,入我的身心。我不清楚心中萦绕着什么,也不能将之表达出来,那是难以名状的时刻,我身心中好像某种东西开始入睡,而某种东西正在苏醒。这样,当梦想增添了我的疼痛时,我必须对沙沙说:“请开始吧,沙沙。在你的文字里,梦想实现了它真正的命运,成为了诗的梦想。所有的一切通过飞翔并在飞翔的疼痛和磨难中,都变得很美。” |
主题: 想念一场雪(外三首)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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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日 十二月 18, 2005 5:50 am 主题: 想念一场雪(外三首) |
<想念一场雪>
她一步步的退回
满地的落叶收归仓廪
此时,松竹梅是挂在白壁上的图画
结伴的黄鹤,已经离乡背井
她咽喉肿痛,打喷嚏,流眼泪,整日
低烧不退,喝酽酽的祛火茶
把内心的猛虎,挂在窗外
干裸的枯枝上,直到
尘世的风,拿走它的最后一丝温暖
显露出的病灶,椭圆,透明
类似一颗结冰的泪滴,唯有一场更大的雪
才能让她找回,冰川的起点
<烟火>
惊雷,滚过深冬的夜
仰望时,爱情泫然开放
呈金红,浅紫,橙黄,荧荧的绿……
流线型散落,多么美
吸入肺腑间的闪电,和有着
硫磺味的细雪一样的青春,这些失而复得的珍宝
雀跃着,转瞬间,被硕大的寂静围困
风,悄悄经过,簌簌的
独留一轮下玄月,象极了
空悬的一颗心,大雪染白的发
2005/12/16/
<不爱苹果爱蜜柚>
喜欢你反复掂量,用你的眼睛
不爱苹果爱蜜柚,喜欢你
暖暖的鼻息停在我疲倦的脸上
时间的流水经过,我身上已经淤积了
厚厚的泥沙和灰尘,喜欢你手中的刀锋
划出尖锐的疼,让我能感觉到
你的手指,轻柔的穿过我结霜的头颅
剥开生活的苦涩,辛酸,留下些
微甜的滋味,慢慢煨烤越来越大的雪
我们共同滋生的白发和皱纹
一道一道,经纬分明的爱恨悲欢,我喜欢
2005/12/19/
<八卦洲 >
第九日,小狐狸脸上
有了狼的目光,肋下三寸处
隐隐生出双翼,她从云端跌落
指甲尖利,掌纹阡陌交错,有
七十二座拱桥,九道蜿蜒水路
诺大疆界,只有她孤军突围
误入七星迷阵
眼见关山之外,雪大如席,青衫公子
搭千里凉棚,招贤纳仕,纳执拗败军之将
秋天匆匆忙忙,落满地枯黄
她裹一身北风,一身枫红,内心
一滴滴地变空,徒有四壁
却见夜空北斗,人一般刚刚合拢双臂
他不走,不动,也斗转星移,物去人依然
2005/11/14/ |
主题: 大风天(外一首)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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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三 十月 12, 2005 7:40 am 主题: 大风天(外一首) |
大风天
慢慢聚集的蛾,迎向阳光的
锋利刃口,她击碎黑陶的釉面
剥落的碎瓷片,穿越了柳树尖细的叶脉
你远远地,捂住不规则的心跳,看着
满坡的荀麻长出细密的刺,缠搅
小公主的黄布裙,秋天轻轻的黄
黄成了大片大片的芦苇,困在深水里
一寸寸地抬高河床,沙粒浮荡在半空中
迷了雁群的眼睛,雾气挡住黄土路
挡住绵延千里的山峰,回转身
羽毛成群结队,挂满了她的小轩窗
她躲进初春的驿站,听你吹埙,听你
低低地唱.高山流水,流水洗净
窗玻璃,洗净新媳妇的旧衣裳,两个人
四目相对的剪影,沉溺在时光的夹角里
她几乎忍住了,那些扑面而来的
爱和忧伤
2005/10/12/
面对十月
越来越冷的雨,一遍遍
打湿你,金线菊绚烂的头颅
低垂,像一丛忧伤的瞄准器
请原谅,我不能把我伤痛的手指
递给你,我亲吻过春天的草场
唇齿间拥塞着青草的气息,我沐浴过阳光
额头在夜晚折射微亮的火光,我
注视过茫茫山岳,峰峦在我的眼底
刻上深绿,我擦拭过命运遗下的道道伤口
疼痛留住不能磨灭的痕迹,我还
耕耘过脚下的这片土地
腰肢坚挺,热切的拥抱着生活
单薄的脊背,落叶经过
饱满的谷粒仍在,爱人行远
等待,是温暖的炉火
融化,慢慢走近的漫天大雪
2005/10/4/ |
主题: 秋已至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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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六 九月 24, 2005 7:48 am 主题: 秋已至 |
秋已至
一树的石榴沉甸甸的,等你
你不来,你睡在折扇里,有
红红的石榴花,开在唐朝
唐朝遥远,你看不见
就在隔壁,那些红,轻轻的
铺满了你来时的路,站在
树下的人还在那里,已经走遍了
五岳三川,脚下的蒿草黄了邮路
却无法把生活完整地装进信封,它
庞大的根茎,陷在泥土里,如今
寒气上升,你不醒,不添衣
不让笼中的鸟儿,翅膀逆着风
秋天围在篱笆外,把鹅黄,浓绿都赶到了你的
窗棂上,天井空旷,藏不住风
风吹落叶,吹灰尘,吹骨缝里的
世态炎凉,风铃不动,流水沙沙响
2005-9-23 |
主题: 九月的等待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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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一 九月 19, 2005 10:40 am 主题: 九月的等待 |
九月的等待
她停滞的太久,湖面的宁静
浸透了野天鹅伤病的踝骨,月亮的
轻,几乎不能按捺,如一只惊弓之鸟
尖喙,无羽,她们彼此亲近,充满氢气
在银杏树的枝桠间挂满想象的小太阳
偶有风吹来,九曲黄河的水域滩头
会一瞬间显现一马平川,会有单骑铁马
穿透夜色,芦苇摇曳,纤细的手指
一点一点地把散失的蒲公英的种子
赶进她闭锁的庭院.而雨倾盆,人不在
2005/9/18/ |
主题: 星期日 |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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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 当代诗歌 发表于: 星期一 九月 05, 2005 12:28 pm 主题: 星期日 |
星期日
恪守深闺的老祖母,端坐在
二楼的小窗口,走过的道路
都仔细归整过,叠放在脚下
此时,她和榆树一般高
眼前无花,无飓风,明月不照远方
照手中的高脚夜光杯,蓄满清水
倾倒不出苦酒和蜜糖的滋味
浸泡陈年的痼疾,软梯
搭在黑夜的肩膀上,她攀登
阳光晒过的绳索,顺着风向
看到初生的太阳,张开
昨天的黑翅膀
奔跑的云朵
让秋天转身,一千顷棉絮
贴在胸口,让喜马拉雅的雪
一点点融化,露出
鱼和飞鸟的嬉戏,让
雨水停下,显现生活的色彩
让我哭,哭出逝去的亲人
被时光洗碎的容颜,让我
爱,爱到里尔湖结晶出
盐粒和血,高挂在心的高地
我奔跑,一整座森林在跑
牛群和马,我的宿命
2005/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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