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 blog

回答简简的问题

星期日 十一月 04, 2007 11:34 am



简简柔风对高梁的采访


  简简:从王树彬(高梁原名)到高梁你认为是必然还是蜕变?变与不变你是以什么为基调的?
高梁:有必然也有蜕变。必然是因为我天生就喜欢美好的事物。我有想把它们变成文字的冲动。同时在写作和阅读的过程中,我得到了陶冶和熏陶。反过来使我这个人变得宽容、自信。其中的关键是我坚持宽容。这和善良不同,和没有信仰不同。这就是蜕变吧。变与不变,我想是以真为基调吧。诗中的我是真实的,生活中的我也是真实的。
  简简:你给人的印象是极其大众化的,性格淡定。你是如何把平淡的生活和暗流汹涌的诗歌合二为一的?
高梁:其实这个人和那个人是不同的。只是我们为了把生活力图简单化,所以习惯于归类。只有在平淡中,一个人才能看得更清楚。才能进行深入的表达。才能通过表象进入事物的内部。这只是不同的人对事物的切入点不同而已。
  简简:在工作和家庭中,你会被很多人贴上新好男人的标签。如此从众的角色是怎样让你在自己的诗歌领域独树一帜并形成风格的?
高梁:我不是太喜欢好男人这个说法。我倒愿意人家说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对事物有自己的认知。我有自己的思想(这个词有点大)。
  简简 :一个诗人对诗歌的痴迷达到忘我的程度,会对他所扮演的其他社会角色产生负面影响。你是如何处理这样的角色转换的?
高梁:产生影响是很早以前的事。我现在把写作和其他的事情分得很清。人本来就有多重身份。
  简简:你从19岁开始文学创作,许多年来你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在诗歌风格方面是不是一直在求变?
高梁:很多时候我都想放弃诗歌。因为我也有自卑的时候。我的底子太薄。我生长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在高中毕业以前,我很少接触课外书。一是太穷,二是太闭塞。我记得我第一次买的书就是诗刊。是哪一期我不记得了,发了谁的诗也不记得了。当时的情况是,我看到一位女同学买了一本。我那时很害羞、敏感。不知道怎样和女同学接触,想借也说不出口,只好自己买了一本。那已经是84年的事了,我对诗还一无所知。我之所以爱上诗,是因为在我们学校读报栏上读到北岛的《生活》-—那首一字诗。当时使我的灵魂受到了震动。转年我接触了几个写诗的人,才开始练笔。两三年也没写出象样的作品。当那种狂热的状态过去后,写不写就成为我面临的问题。这是在90年前后,在我们那个小城市也算有了点小名气。在省里也发了诗。但我总是底气不足。那时将走进生活,我开始一边上班,一边经营一个书店。我想开书店读书方便啊。
没想到我真的沉入到生活中去了。差点上不来。做生意不是简单的事。生意需要认真对待。它牵扯我很多精力。我最起码要做到收支平衡,我赔不起。我记得当时进了很多获诺贝尔奖的文学书籍,卖得很差。我那时对铅字有一种迷恋。这件事使我想了很多。也使文学在我的心中的地位有所下降。我不再诗歌放在第一位。书店也慢慢适应市场,不断调整经营方向。现在我的书店几乎全是报纸了。根本不做书。
但诗歌是我一生的热爱。不写的时候,我就读诗,不使自己远离诗歌。我读了很多诗人的作品。我有一本《诺贝尔奖获得者诗选》、《世界名诗鉴赏词典》。喜欢过很多诗人。弗罗斯特、叶芝、李尔克、艾略特、庞德,迷恋过埃利帝斯、蒙塔莱、夸西莫多、莱斯、还有丘特切夫、莱蒙托夫、费特、阿赫玛托娃、帕斯捷尔纳克。等等。当然中国的诗人的诗读得更多。那些有名的,都读过。目前来说,喜欢谯达摩、雷平阳、大解等人的,读他们的诗,能读到灵魂。
说到风格,总体没有什么变化,一直追求简洁、有力,节制。你要是看出变化的话,只能说是越写越好吧。呵呵。
  简简:一直以为你是倔强的,且很强烈。这是不是一个普通人成为诗人的一个必要条件?
高梁:不是吧?我很随和啊。也许是我自己没有感觉到?自己其实是最不了解自己的人。我不认为这是成为诗人的必要条件。我倒是觉得诗人应该把自己变成一个普通人。写诗其实和钓鱼这样的爱好没什么区别。
  简简:有诗歌陪伴已成为生活的常态,如何才能保持一股子当初的冲动与激情?
高梁:人们习惯把诗歌理解成是青春的产物。因为很多诗歌都是冲动的,带有激情的。这其实是中国诗歌的悲哀所在。诗歌也应该是理性的产物。靠着热情、冲动和激情写诗是远远不够的。诗有无数种表达方式。
  简简:有没有这样的时候:你把自己融入诗歌失去常态,在诗歌的冲动状态下放下自己已往的沉重?你如何解释这种失态或者放纵?
高梁:人不能总背着包袱走路。我好象只在喝酒的时候失态过。放纵?这个词与道德的关联太大。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简简:当下诗坛和80年代朦胧诗鼎盛时期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可以说诗人和诗歌都已走下神坛,而诗人已成为众矢之的?
高梁:那时侯的诗人都具有使命感。当下的诗歌更艺术化个性化、私人化、平民化。如果这两者能够很好的融合,应该会硕果累累。诗人和诗歌在神坛上,或在神坛下,都是政府行为。走下神坛对诗歌来说,应该是好事。而诗人已成为众矢之的,只是诗人在顾影自怜罢了。如果不是,诗歌就不会边缘化了。
  简简:如果有一天你站在辉煌的领奖台上,你最想说什么?你最该感激的人是谁?
高梁:真的没有想过。如果说的话,应该感谢感激爱诗的人们。
  简简:让自己的诗歌从纸刊转换到网络,对你来讲是一次艰难的转折。因为网络对你是全新的天地。你是如何克服困难并适应这样的变化的?
高梁:我并不是特别注重在纸刊发表与否。我更喜欢网络的互动性。我希望一首诗能够得到反馈。无论是批评还是夸奖。上网以后,我的诗有了长足的进步。并且比以前写得多了。勤奋了。
  简简:假使给你一次脱产学习的机会,让你选择与工作相关的专业或是文学上的诗歌创作,你如何二选一?
高梁:如果能够增加收入,我首选专业学习。诗歌写作是学不来的。主要靠悟。
  简简:细数当下诗人,可以记得名字的不少,可以背诵出诗句的不多。你如何看待这种怪现象?
高梁:这个问题其实和你自己有关。我倒是看到了不少好诗。好诗自动走进你的心里。在生活中,你有时会突然想起某句诗。你没这种感觉,也许是没有进入“诗歌生活”。当然,有很多好诗也需要进一步提炼。
  简简:回顾已往的诗歌创作道路,感觉最难忘的是什么?畅想未来的诗歌创作道路,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高梁:最难忘的是写完诗歌的瞬间的愉悦。和诗人朋友。这也是我写下去的动力。我想一直写到写不动了,最好。
  简简:诗歌是灵魂的花朵,诗人是童心未泯的少年。少年持花朵迎风而立,那么诗便源源不断的产生。你是如何保持一颗童心的?
高梁:真情、真心。我心中总有一块最柔软的部分。
  简简:做为一个从村庄走出来的诗人,对故土总是情牵意惹的难以忘怀。那么村庄对你的诗歌创作起着怎样的作用呢?
高梁:它使我面对自然的时候,更有诗情。而在深入工业时代的时候显得力不从心。总觉得象变压器呀,车床啊,软件啊,这样的词本身就没有诗意。远不如庄稼、麦子这样的词更容易进入诗歌的场景。但同时故乡使我有归属感。
  简简:有这样一种说法,诗人离不开三个人:母亲、妻子、情人(或父亲、丈夫、情人)。针对男人而言,你怎样看待这一心理依托?
高梁:我可以把情人看作是我热爱的一切吗?她们使我活得塌实。使我感到温暖和爱。
  简简:都说文如其人。你怎样看这个问题?当文不如其人,我们又持什么样的态度去欣赏他的文?
高梁:这应该是文人之间的客套话。文不如其人,我们就去欣赏这个人。如果是朋友,我们可以通过文,去了解他。这时,艺术性就是微不足道了。如果这个人不值一提,我们干嘛要浪费时间呢?
 简简:李叔同这样说:君子之交,其淡如水。请你以一个诗人的角度谈一下友情。同性、异性或忘年交。
高梁:真正的友情如同亲情。没有猜疑。在一起很舒服。
 简简:什么是曾经相信的并矢志不移的?当纷繁的世相击碎过往的意志,还有没有盘亘于心的东西?(理想信念或者人物)
 高梁:美是永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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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篙
二品总督总管
(回首人生,前途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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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发表于: 星期六 十一月 17, 2007 3:48 am    发表主题:    

不错,简简的诗少读,高梁的诗更少,有机会一定认真读读,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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